依旧是云延阁,依旧是水上园。
不同的是,这一次被邀请而来的千金小姐,除了她之外,只有另外的两位,看起来,年轻也不算太大。
“她一定是想着,人人都想要要保全你,凭什么就要将她像是垃圾一样的丢到延国吧!”慕容阿洁字字带刺,句句带刀呀。
苍茗兰但笑不语,端茶轻抿,只觉得慕容阿洁即使成为了太子妃,这脾性也是丝毫未改呀。
“那倒不一定!”苍茗兰随口说道,状似无意。
事实上,她是真的知道,苍茗雪见求长姐无用,求父亲无果,求祖父……她是没有那个胆子,便求了另一个人。
苍茗雪的确不甘心,她相信还有一线希望的,那就是江国寒。
可怜的她不知道的是,这所有的事情,是由江国寒一手促成,若非他向父亲建议,将苍茗雪推给乌容,也不见得会有后来的事儿。
江国寒的心思的确不好猜,但是他的一举一动自己必须要掌握,安插一两个眼线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她才是苍府的人,江国寒只是“客人”。
“怎么说?”慕容阿洁很是好奇,瞪着眼睛问向苍茗兰时,却听太子在那边道,“你们一见面,就凑在一起说个不停,究竟是多大的事儿?说来让我听听?”
慕容阿洁忙着去照顾着太子的情绪,苍茗兰则是借着饮茶的姿势,始终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位千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乌容带着他的弟弟乌元前来,自然也是备了礼来的,恭敬的向太子说了些客气话。
苍茗兰将茶杯放到了一边,打量着今日似乎是与众不同的乌容,衣着更显正式,透出来的张扬自信,与她的三哥倒是有些相似。
想到苍府正上演的一出出闹剧,与乌容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站在这里,真好笑。
“看来,你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太子见状,微微点头道,“希望你回国后,可以向国王表达我国的心意。”
苍茗兰诧异的抬起眼来,乌容是要离开了吗?从来都没有听到说起过呢?她的心里没有爱恋,但是有不舍。
乌容,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好伙伴。
“是!”乌容向太子笑道,“不过,我想要多带走一个人。”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扫向了苍茗兰,却是得到苍茗兰一个大白眼。
太子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对于乌容有可能会带走的人,表现出了不太情愿的模样。
“王子,你带走的人,已经够多了。”慕容阿洁突然说道,“不要太贪心哟。”
乌容笑得格外灿烂,正想要解释时,却看到宫人踩着小碎步,奔到了太子的身边,回禀了一个令人很吃惊的事情来。
苍飞求见!
太子扫向慕容阿洁,见到她略显调皮的表情时,就知道会发生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儿了。
苍茗兰慢慢的起了身,退到了一边,看着宫人又踩着滑稽的小碎步,前去请苍飞进来。
一旁的两位千金忙起身告退,暂时避开。
“臣,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见过两位王子。”苍飞是一一行礼,而所有人的视线则注意到他身后,盛装打扮的苍茗雪。
苍茗兰的心中明了,估计父亲认为,乌容会在今天说出自己的王后人选,忙前来阻止了。
“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太子一脸的困惑,很需要有人来解答呀。
“老臣认为,茗兰年幼,尚不着急出阁,如果乌容王子希望选一位王后,老臣另有女儿苍茗雪,慧质兰心,倒算合适。”苍飞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来意,却是引得太子一阵诧异。
太子哭笑不得的问道,“苍大人,你在说什么?”
“臣是说,臣的另一位女儿苍茗雪可以和亲。”苍飞倒是说得简洁,却是令旁人哗然。
苍茗雪茫然的看着这一切,想要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到底是如何。
乌元侧着头,好奇的瞪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比他要矮些的苍茗雪。
“苍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她今天是十五了吧?”太子缓缓的问道,听到苍飞忙道,“再过几个月,就要十六了。”
“十六了?”乌元突然尖叫了出来,很是惊恐的瞪向苍茗雪,连着退后了数步,差一点儿就要掉入身后的水池中。
乌容忙抓住了自己的弟弟,强撑着一脸的笑容来。
“哥哥,她都已经十六了!”乌容大悄声音的叫着,“我不要,我不要!”
“安静!”乌容知道,苍飞是完全误会了他们的来意了,忙安抚着乌元,想要让他先安静下来。
乌元哪里肯听,又看了一眼苍茗雪,觉得像是受了什么重创似的,“哎哟”一声,甩开乌容的手,就跑出了水上园。
这是什么情况?莫名的一出戏,看得旁人云中雾里的。
“苍大人。”乌容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得罪苍飞,之前辛苦建立的关系呀,土崩瓦解了。
苍飞忙着向乌容行礼,却听乌容道,“这位小姐比我弟弟还要年长两岁,实在是不适合啊。”
“这不是与王子您……”苍飞正打算继续说时,突然间就顿住了,惊愕的看向乌容,结结巴巴的问着,“比……小王子……”
连一直都不知道真相的苍茗兰,都看出了头绪来了。
原来,真正来和亲的对象是乌容,怪不得请来的千金小姐们,从面相上来看就都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这是要预选吗?
乌容始终都是在误导着她,以为是他要选王后。
苍茗兰侧头看向慕容阿洁,带着一脸的责怪。
慕容阿洁则是一脸无辜的摊开了手,她也没有说过,是乌容选后呀,尽是旁人误会了嘛。
这本是件尴尬的事儿,太子不想让苍飞为难,笑呵呵的就将此事掩了过去。
所有人中,惟有苍茗雪觉得,她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纵然身边的人都不是对她笑着,但是,苍茗雪却是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着她,鄙夷着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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