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国两位王子留在京城中,便是最不安分的因素。
他们的到来会让人心蠢蠢欲动,更会让某些人起了为非作歹之心。
之前的事情,更像是一场消耗战,消耗掉京城中护卫、士兵的体力。
“你今天去延国见乌容王子?”江元靖低音问着,语气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苍茗兰与他并肩走着,时不时抬头看向四周,忧心忡忡,简单的应了一声。
“乌容王子决定要起程了?”江元靖又问,依然得到的是苍茗兰肯定的答复。
乌容要离开的消息,不仅没有平复江元靖的心情,让他变得更加的焦躁不安了。
“听说,苍大人想要……他的要求也被拒绝了?”江元靖的音调不自觉的上扬,可苍茗兰完全没有听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她只是知道,天子的身子向来不好,连接待延国王子并且安排相关的事宜,都交到了太子的手上,如果有人居心不良,此事筹谋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不应该提醒江元靖吗?他对太子忠心……
“世子,我觉得……”苍茗兰的话不曾落音,就被江元靖狠狠的推到了一边阴暗的墙角,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以为又有什么家伙冒出来,想要他们的命了。
芳佳呢?难道没有搬救兵来吗?
苍茗兰紧张的看向前方,一个人都没有,她这才发现,江元靖浑身透着令人压迫的气息,犹如一片巨大的乌云,向她罩来,风雨欲来之势。
“兰,不要走!”江元靖将苍茗兰的双手紧紧的按在墙上,让她是一分都动不得。
苍茗兰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将江元靖的表情看得清楚,可是只能看清他快要冒出火来的双眼,不是气愤,是焦躁!
她吞了吞口水,他们离得太近了,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她扯动着僵硬的嘴角,“我、我去哪儿?”
“不要去延国。”江元靖似乎是在请求,又像警告。
原来是误会了!苍茗兰想要抽出自己的双手,却被按得在死,只能去解释。
“我没……”苍茗兰刚吐出两个字来,双唇就被江元靖狠狠的堵住,顿觉嘴角生硬,就像是被狠狠的嘶咬一般。
她的初吻……不对……她重生后的第一次吻,就在这么简单粗暴的情景下,不见了。
苏湘晓想要别过头去,却被江元靖的双手又按住了头,可是好不容易就将双手空了出来了。
她努力的挥着双手,想要将江元靖推开,可是却无法推动半分,甚至双腿都踢了起来,可是江元靖单膝就将她控制住了。
苍茗兰已经尝到了血的味道,腥腥涩涩。
这不是江元靖,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曾经隐忍的他,无非是因为宁王无世,无法保全于他,他才做出来的软弱的模样来。
今天,爆发了吗?
江元靖稍稍抬起了头,终于让苍茗兰有了喘息的机会来。
“是你救了我,我才能站在这里,不要离开我!”江元靖在苍茗兰的耳边喃喃的说着,犹如得不到救赎的困兽一般。
苍茗兰看着天空隐约的繁星,却是一片的模糊,她快要被吓得神智不清了吧?还是,要沉沦了?
“你是我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江元靖轻声的哼哼着,鼻尖摩挲着苍茗兰的雪颈,“你向我保证。”
又要开始了吗?苍茗兰只觉得,她快要羞得晕过去了。
“我保证!”苍茗兰大气都不敢喘了,稍稍一用力,就被更大的力道按住。
原本,就不是她要嫁到延国去,保证了又如何?
“真的?”江元靖沉着声音反问着,他粗重的呼吸令苍茗兰觉得毛骨悚然,苍茗兰拼命的应着,“真的,是真的。”
结束了吧?苍茗兰觉得江元靖稍稍放松了力道,却又听到一个让她吃惊的问题。
“快说,爱我!”江元靖强制的让苍茗兰开口,苍茗兰先是惊讶,而后羞愤,这种话她要怎么说?说了意味着什么?
“兰,我爱你!”江元靖重申着,“你呢?”
如果她不说,又会怎么样?苍茗兰鼓起了勇敢,不是为了表达爱意,更像要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爱你。”苍茗兰终于说了出来,可是江元靖又为难着她,“你爱谁?”
天啊!苍茗兰咬了咬牙,她都敢开了口,难道还怕说得详细吗?
“我爱江元靖。”苍茗兰颤着声音说了出来,立即又感觉到唇间的温润,紧张得无法呼吸,本能就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江元靖的手擦过她的脸,轻轻的蹭着她的颈间,抚向她的肩膀,之后……没有一下步了!
江元靖松开了手,退后了半步,深深的望着她,看着最为珍视的人。
可以了?苍茗兰伸出手来,轻轻的扯着自己的衣襟,一股羞恼之意涌上心头。
她扬起手,狠狠的扬了江元靖一个耳光。
四周一片寂静,歪着头的江元靖,一动不动的。
糟糕!苍茗兰顿时觉得情况似乎不太妙,她是不是惹怒了一只快要发狂的狮子?
狮子不会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了她吧?
“对不起!”江元靖已然冷静,慢慢的正过了头,“希望你……”
远远的,传来马车奔跑的声音,也听到芳佳的动静来,她果然又带着人,原回折回来接她了。
马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苍茗兰想也不想的就想要上马车,却被江元靖紧紧的从背后拥住。
江元靖的双臂实在是太用力,快要让苍茗兰喘不上来气了。
“不要走!”江元靖紧张得快要发抖了,却还是舍不得继续困住苍茗兰,被她挣月兑开来。
苍茗兰几乎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惧怕过,忙着就让马车夫快要点驾车回府。
她都不敢掀起车窗上的小帘子,去看看车外的江元靖,只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靠在车厢里,一言不发着,浑身都是在发着抖。
不是没有被爱过,却从来没有被这么强势的压迫过,还是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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