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禁足了,真的是被禁足了!就算是在深宫之中,苍茗兰都像是听到了丝竹之声,就像是看到苍家的其他女儿被送往和亲之路。
如果真的不是需要她去和亲,对于她来说,未必就是坏事,她看到天子对她的所作所为,怕是嫁过去以后,也绝对不会吃亏的。
苍茗兰却依然是在怕着,乌容的性子,她没有他人想象的那么了解,乌容对她是真的很好,体贴有加,向来温柔,但如果翻起脸来,她从来没有见过。
他或者可能接受天子的“好意”,算是娶了一位苍家的女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天下太平,她也可以得到一直以来,怀念不已的独一无二的宠爱。
苍茗兰勾唇冷笑着,她向来贪婪,向来自私,从来没有真正的大度过,就算是想要嫁到延国当作是为了苍家,留在皇宫,不也是很好吗?
“新人出宫了,是吗?”苍茗兰喃喃的问着身边的宫人,自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任何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是,小姐。”宫人一开口,就险些想要拍马屁似的,唤苍茗兰一声“娘娘”,但看到苍茗兰铁青的面色,最好还是不要开口了。
因为窗户与都是被紧紧关闭的,纵然是天亮时,屋子里面也特别的暗,有宫人提出想要点烛的要求,也被苍茗兰狠狠的拒绝了。
她现在不要看到任何光明,在黑暗中,好好的让她思考一下,到底要怎么做吧!
“小姐!这是皇上赐下来的布匹,是新进贡来的。”一个太监扭扭捏捏的走到了苍茗兰的面前,恭敬的将托盘举到了她的面前,打算让她选一选,“小姐挑出喜欢的,准备做几件新衣服。”
新衣服?天子一味的打算着待她入宫后的事情,却从来就没有问过她意愿,是吗?
“我自己有衣服。”苍茗兰很不满的说道,头歪到一侧,叹息着,“在家里,我还试过一套婚服。”
她想要嫁个人,真的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她第三次有机会穿上嫁衣,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小姐,试试吧,这是皇上的心意。”太监不知死活的劝着,令苍茗兰的脸色登时就难看了好几分,正打算向太监发难题时,却瞄到太监向冲着她挤眉弄眼,好不焦急呀!
苍茗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太监的那张脸,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顿时就涌了上来,分明就知道自己又有了离开的希望,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几乎就想要抓起可以要人命的东西,将那太监的命取走了。
阿杂穿着太监的衣物,一副女人的姿态似的,捧着托盘正站在苍茗兰的面前,正是因为苍茗兰因心情不好,不曾让屋子里太过光亮,才替阿杂掩饰住了脸,否则,早就被人发现了。
不对!苍茗兰狠狠的压下了心里的那股怨气,阿杂是来救她的,阿杂不是太监,不是当初被她下令杀了她孩儿的太监,而是她最信任的侍卫。
沧海又桑田,苍茗兰稳住了心神,让阿杂将布料摆到桌上,要自己好好选一选,当她看到布料下面压着一件宫人的衣服时,便明白了。
苍茗兰故作心情不好,将屋子里面的人都驱散,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物,在阿杂的接应下,从一扇窗处跳了出去。
“原来这么容易。”苍茗兰感慨的叹道,但看到阿杂并着其他几个护卫都是一身的太监装,应该是在观察了这座宫殿许久,才知道要如何搭救。
他们的眼中尽是血丝,必然是很辛苦的。
苍茗兰也不想浪费时间,收起了所有的想法,立即就跟着阿杂他们绕出了宫殿去,之后,便听着阿杂解释着,他们收买了看宫门的,会顺利出宫的。
嫁了去的女子,对外宣称是苍家的女儿,但应该是苍家旁系的女子,听说是与苍茗兰有几分相像,嫁到延国去也应该会得到王子的几分怜爱。
怎么听着,好像她是不用逃跑,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在宫中享福就好?
“等一等!”苍茗兰突然开了口,令她身边的护卫,几乎在一瞬间就以为她是反了悔。苍茗兰忙道,“走了,应该是走在这边。”
她对皇宫到底有多熟悉,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当年为了能够让江国寒顺利的攻入皇宫,她可是煞费苦心呀,脑子里面自然也是记得很清楚。
“小姐真聪明。”阿杂忍不住赞叹道,在他们进宫的时候,守门的护卫真的是叮嘱了他们好多遍,就怕是他们会走错路,现在看来,他们依然是会走错的呀。
苍茗兰浅浅的笑着,当看到宫门之时,心里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无论她的心到底是属于谁,但绝对不会属于皇宫,历历在目的悲怆之心,她总是挂在心上,对皇宫充满着悲伤。
她要嫁的人,嫁去的地方,应该远离这一切,那延国就绝对是一个好去处,不是吗?
当苍茗兰快要靠近宫门的一刹那,许多宫人就从他们的后面围了过来,死死的堵在了他们的面前,不用多想,根本就是已经被发现了。
苍茗兰的面色铁青,相当的懊恼,觉得他们应该走得更快一点,才能顺利离开皇宫。
“小姐,您太急了,天子早就派奴才们待在这里了。”宫人很是礼貌的说道,“天子吩咐着,小姐一定不会大开杀戒,只要回去就好。”
回去?她都站在这里了,如何舍得回去?苍茗兰猛的回过头来,看向宫门口,那里的护卫一个人面色铁青着,估计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吧?
“我不!”苍茗兰斩钉截铁的说道,却看到有护卫从他们来时的路跑了出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阿杂他们压住,而将她一个人晾在这里。
其实,阿杂他们是可以杀出去的,但苍茗兰不过是“待嫁心切”,他们冲进宫已经是犯了重罪,不可能再去连累苍家吧?
“不要反抗,跟着去就是了!”苍茗兰怕她的护卫会硬来,连忙就吩咐着。
以宫中人对她未来身份的定义,是绝对不会与她真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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