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纵然是想要休息,都是不太可能的事儿,何况,这种气息着实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哟,还是舍不得,王上想要打胜仗,何时需要一个女人了?”杨品芝断断续续的传来,语气尽是不怀好意,充满着挑衅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你不是也在吗?怎么,就不是女人了?”江国寒冰冷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不同于杨品芝的挑衅,相当的没有特别的感情。
他们的声音为何如此相近?苍茗兰努力的睁开眼睛,不会是一直呆在这里,观望着她的生死吧?
屋子里面空无一人,他们是在外面冷言冷语,反唇相讽,看不出任何合作的友好来,倒像是被勉强凑到一起去的。
想必,杨品芝纵然对江元靖是满满的怨恨,也不一定就真的是恨之入骨吧?苍茗兰挣扎着想要起身,那股难闻的味道越发得浓重,她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按压住了。
“是谁?”苍茗兰忙着就转过头去,看到那人的额头微肿着,好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过了。苍茗兰先是一愣,忙着就抚向了自己的额头,羞得满面通红。
她曾误以为,那仅仅是场梦,现在才发现……
“阿杂,你怎么在这里?”苍茗兰压低了声音问着,即使是易了容的阿杂,也被苍茗兰一眼认了出来,不过,换作是对阿杂不太熟悉的人,就是未必能认得出了。
江国寒听到里面的动静,只是进来瞄了一眼,便沉默的离开了。对她已经这般的不重视了?看来她的可利用价值,真的是少得可怜了!
“你要好好休息呀!”杨品芝一见到苍茗兰坐了起来,便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否则,你的价值可就越来越少了。”
苍茗兰抬头便对杨品芝冷笑着,“放心,我毕竟是被送去和亲的,乌容王也不是没有见过我,如果我出了事情,两方难交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带出去。”
杨品芝纳闷的看着苍茗兰,若有所思。
“你知道是谁来了?”杨品芝忽而问道,苍茗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笑着回道,“劳少将军吧,否则,江国寒怎么会那么失望?”
杨品芝愣了愣,随即也拂袖而去,好像与苍茗兰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着时间。
被留下来的苍茗兰,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觉得那股味道真的是越来越重,快要让她没有办法呼吸了。
“阿……”苍茗兰几乎就要将阿杂的身份月兑口而出,但她硬是将话吞咽了回去,侧头问着,“哪里来的味道?”
易装的阿杂尴尬的瞄向了四周,见苍茗兰一副难以再忍受的模样,只好勉强的回着她,“是苍茗雪。”
恰好有人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面不改色,好像完全没有闻到什么怪味道似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苍茗兰盯着那达人浓稠的黑色液体,充满着怀疑,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她也想要更加小心些。
她偷瞄着阿杂,阿杂一直低着头。
“快喝吧,磨磨蹭蹭的!”端着药的下人很是不满的说道,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其实是根本就愿意服侍苍茗兰这个阶下囚。
苍茗兰也不多说,端着汤药碗,就将药一饮而尽,当她将碗递还回去时,才突然的意识到,阿杂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他说……苍茗雪在附近?
“这是什么味道?”苍茗兰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月兑口而出,令端着药碗的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离开。
怎么?对她说出来,是很难的事儿?
“小姐忍一忍,明天就送出去了。”阿杂也不得不离开,在走之前提醒着苍茗兰,“如果小姐实在是受不了,隔壁却是空的。”
将苍茗雪安置在她的住处旁,也只有他们能做得出来,她还记得血淋淋的苍茗雪最后气绝的那一幕,眼下,竟然将苍茗雪安排在了她的隔壁,真的是别样的折磨呀。
不过发,她也是记得,当初,可是说她的隔壁是江国寒,看来,他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怪异的味道,才会离开的吧?
有了阿杂在身边,苍茗兰的心里顿时就舒服了不少,很有底气了。
她不清楚,阿杂是怎么逃出去的,但只是要能够保护她的人出现,就足够了。
没有几个人守在外面,对于她可谓是很放松的状态,这种软禁倒也是很不错,随时都会有机会逃离的。
时不时的,杨品芝就会前来“看望”于她。
“换个地方住?”杨品芝先是惊讶,随即提醒着她,“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留在这里,才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是吗?分明就是想要让她与这种怪异得令人恶心的味道为武吧?
苍茗兰在心里嘀咕着,但绝对不会傻到与杨品芝对着干。
因为有阿杂在,所以,她想要住到隔壁去,也绝对不是难事儿。
“你就等着吧,劳少将军很快就会前来接他的小妾,也会顺便接你离开的。”杨品芝似笑非笑的说着,也算是提醒了苍茗兰,为何隔壁会出现苍茗雪的尸体。
因为,江国寒要将苍茗雪送还给劳兴怀。
羞辱,当真是羞唇呀!
在江国寒的眼中,劳兴怀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败家子,之所以能够打个胜仗,也仅仅是运气始然吧?
苍茗兰却很清楚,江国寒这一次怕是碰到了对手吧?
啪!杨品芝突然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令苍茗兰迅速的回过神来,诧异的的看着杨品芝。
“不要惹事呀!外面的人,会牢牢的将你看严的。”杨品芝得意的离开。
苍茗兰真的是完全没有看出来,杨品芝对江元靖到底有多少真正的用心,倒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惹事一般。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也断不了江元靖的爱情。
苍茗兰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终于在一场混乱中,得到了阿杂的帮助,去了隔壁。
“小姐放心,明日江国寒要向劳少将军叫战,我就会带小姐离开的。”阿杂向苍茗兰保证着。苍茗兰忙着回身问道,“你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可是知道彬姑娘去了哪里?”
阿杂的回答,令她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很难品得清其中的味道来。
原来,真的是江元靖前来营救,并且知道了那地下室的位置,可是被救走的仅仅是彬姑娘一人,而她被继续的留了下来。
“我明白了,你也小心点。”苍茗兰小声的说着,忙着就关了门,轻轻的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吵嚷,觉得身轻气爽不少。
“妈的,到底是谁放的火?”外面的动静相当的大,都忙乎不过来了。
她懒理外面,自己依然很不舒服,昏昏沉沉,却被那一阵阵的恶臭刺激得清醒不少。
苍茗兰空下了心来,打量着江国寒的房间,即使很小,也是五脏俱全呀。
她可不打算睡到江国寒的床去,一边有个不算是太大的软塌,也足够她休息了。
呆在这个屋子里,也多多少少能够闻到些许恶心的味道,但总是比她的强。
苍茗兰也不再强撑着,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床前,扯下了所有的被子,抱到了软塌前,舒服的躺在上面休息。
她一抿唇,品到的是自己干裂的嘴唇,闻到的是发酸的头发,看到的是因关在地下室而见不到阳光的的皮肤,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苍茗兰完全适应了所有糟糕的环境,眼下的小软塌,在她的眼中堪比天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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