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此处风沙很大,你的脸为什么看起来会比我光滑……模起来也是……”
“大舅子,你最近娶亲没有?再这么下去,你就娶不到老婆了。”
“彬姑娘……”
乌容是在做什么?自来熟吗?故意在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别脚的套近乎,还是想要引起公愤啊?
现在,人人躲之不及,除了她身边的护卫,还能抵抗些许,都快要被他烦死了。
“他是受了什么打击吗?”苍茗兰歪着头,问向那些恭敬的大块头,他们应该会给她一个答案吧?
乌容带来的人,都像是哑巴一样,面对苍茗兰的问题时,总是憨憨一笑,没有了答案。
罢了,她可以自己去收拾乌容的,不急。
“娘子,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劳少将军,不是说他也在的吗?”乌容搓着双手,笑着问向苍茗兰,好像看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对他避之不及的表情时,他整个人就会更兴奋似的。
苍茗兰先是一愣,随即轻笑着,看来,乌容是不知道劳兴怀碰到的事情,否则,哪里会是这般表现?
她要如何回答呢?苍茗兰苦涩的笑了笑。
“王子,你不觉得,最近你太欢愉了吗?”苍茗兰反问着,“似乎不太好吧。”
“我是开心。”乌容双手负后,微微俯身,凑向苍茗兰的脸来,笑着回道,“我觉得,好像很快就可以娶到你了。”
是吗?所以才会惹得人人生厌,处处躲闪?
“我……”苍茗兰欲言又止,原本是想要提醒一下乌容的举动,但乌容向来不守规矩,这几日的举奋劲一过,就会收敛的吧?她转而笑着,“我带你去看劳少将军,对了,我认他做干哥哥了。”
乌容回着,“我又多了一个大舅子。”
是嘛!苍茗兰带着乌容离开了这里,出府往远走时,乌容则是一脸的狐疑,小心的张望着四周,性怕苍茗兰会耍花样似的。
苍茗兰对乌容的警惕,没有任何表示,慢慢吞吞的向前走着,直到一处庙前。
“这里,是这座城中,惟一清净的地方。”苍茗兰抬着头,看着庙上的牌匾,“不过,香火很好。”
乌容扯了扯嘴角,难以置信的说道,“难道说,劳少将军出家了?”
什么呀。苍茗兰哭笑不得的闭起了眼睛,深吸了口气,才将忽的涌上心头的悲伤,又复压了下去。
她要怎么说呢?有些话说不出口,只能让乌容来看看吧。
“这边!”苍茗兰引着乌容走进了庙中,很是熟悉的就绕到了厢房一处。
原本时不时发出开怀笑声的乌容,也觉得自己的笑容太过空洞,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苍茗兰就站在庙中布置的小房间门前,停下了脚步,忽的握住了乌容的手。
她的手好凉啊!乌容回握住她,想要让她的手暖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王子最近怎么……王子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吧?”苍茗兰笑问着。乌容却道,“没办法,我不喜欢他们的表情,特别是江元靖,所以,让他们没有时间想你,不是更好吗?”
是吗?苍茗兰轻笑不已,只知道乌容是真的用错了方法呀!
“王子,不用刻意去做。”苍茗兰侧头看向乌容,“他们都明白,只是一时舍不得,何况……王子做得并不好。”
乌容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尴尬,扯了扯嘴角,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
“进去吧!”苍茗兰重新看向小厢房,对乌容说道,“我跟在你后面。”
苍茗兰好像是在怕着什么,乌容的心也不由得低落了很多。
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乌容大迈了几步,用力的推开门,看到里面停着一只棺,而旁边就摆着劳兴怀的牌位。
这里的味道并不好,虽然有淡淡的檀香气。
“多久了。”乌容与劳兴怀根本就不熟悉,但是……
苍茗兰轻笑着,“有几日了,因为抓不住江国寒,劳家的人没有离开,只能让他暂时留在这里了。”
她顿了顿,又道,“这里清净,适合修行,希望他可以戒骄戒躁,来世还是一位将军。”
她深吸了口气,别过头去,轻轻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竟然因为劳兴怀而变得多愁善感,这是她从前根本就想不到的事情啊。
“修行,有道理。”乌容伸出手来,轻轻的拍向了棺木,问着,“劳家,现在是谁在督战?”
“劳少夫人。”苍茗兰一提到这个人,便是无限的伤感。
当她在为杨品芝伤脑筋时,当三哥准备押送犯人进京时,当江元靖陷于别离的情绪中时,只有劳少夫人才是清醒的。
她带着兵马,将邻城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将江国寒逼出来,她是一定不会离开的。
“劳少夫人……”乌容喃喃的说着,侧头看向苍茗兰,道,“我与他们一家人并不熟悉,但是却见过几次面。”
苍茗兰点了点头,对乌容与劳家的过往,兴趣并不大。
知道过去,不如面对现在吧。
“你说,如果我替代劳少夫人的位置,那些士兵会听我的吗?”乌容轻笑着问向苍茗兰,看似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却令苍茗兰立即就变了脸色,“你休想。”
乌容亲自与江国寒对峙着?开什么玩笑?
苍茗兰从来不否认自己是有多么的自私,劳兴怀已经过世了,如果乌容再遇到麻烦……她总不能还没有嫁人,就史死了未婚夫吧?
“你恨江国寒!”乌容肯定的说道,“这在我们当中,从来就不是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可是我清楚,如果他不死,你是不会与我离开的!”
那倒是!苍茗兰闷闷的走到了乌容的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袖,想要将他带走。
她不是不想陪着劳兴怀,但是呆久了,心里真的不舒服。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乌容反握住苍茗兰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况且,围了他这么多天,难道要一直围下去吗?这是最笨的办法。”
否则呢?有办法让江国寒自己打开城门吗?
“交给我,让劳少夫人回来陪着她的夫君吧!”乌容双手握住苍茗兰的肩膀上,“总不能让他们夫妻一直分开吧?如果有人要将你带走,我一定会气死的。”
苍茗兰掩唇而笑,点着头,她相信乌容的命大,不会在江国寒的手中出现的。
乌容将苍茗兰抱到了怀中,认真的说着,“我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你也带到军营中,好不好?”
当然好!苍茗兰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来,轻轻的抓着乌容的衣襟,靠在他的身上。
她要亲自确认江国寒的生死,不假他人之手。
自从三哥来后,她就不敢说了。
“原来是施主。”一名小僧走到门前时,看到紧紧相拥有的乌容与苍茗兰时,便低下了头,双手合十,道,“您又来看望劳施主了。”
又来?看来,苍茗兰是经常会过来的。
“恩!”苍茗兰只是应了一声,就被小僧邀着,到庙里去求个签。
“求姻缘吧?”乌容顿时就了兴趣,却被苍茗兰狠狠的捶到了胸口。
苍茗兰一副恨铁不成纲的模样,恼怒着,“你还想求出跟谁的姻缘来?”
从来,只想求与你的姻缘。
苍茗兰闷闷不乐的跟在乌容的身后,顺从的依着他的意思,去求一个姻缘签。
不对,是两个!
他们竟然是一个人求得一次。
“你也不怕?”苍茗兰哼笑着,“万一我们的签文相悖,可是说明我们没有缘分的。”
乌容不以为然的笑着,“怕什么,我们不是快要成亲了吗?这才是事实呀!”
知道事实上没有办法改变的,为何还要救一个姻缘签,万一是下下签,岂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