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马无疆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心态,突地放弃了紧张,轻舒猿臂,把柳静芸浅浅地搂进怀里,然后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却没有再作任何进一步的动作,甜甜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叶浩便又来到医院,这时候,柳静芸早已经出去买早点了,马无疆则还在残梦未醒之中。
等马无疆起床洗涮完毕,柳静芸也把早点买了回来,三个人一起吃过。随后,叶浩掏出一个信封和一把车钥匙交给马无疆:“这是我二姑和小姑执意留下的,我想,正好你用得上…”
马无疆把信封打开,抽出几张纸和一张信用卡,一看就是眉头一皱:“浩子,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也太阔绰了吧…花溪别墅9号楼,可以每月透支100万不需还款的银行卡…”
叶浩甩着那把车钥匙:“这儿还有一部莲花最新面世的顶级跑车…老马,这都是属于你的!”
马无疆面色一沉:“浩子,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老马虽穷,但没无耻到跟自已兄弟横刀夺爱的地步,你自已收起来吧…”
“老马你什么意思?咱们两个还分彼此?”叶浩也有点儿冷了脸。
“以前不分,但不代表现在和以后不分!”马无疆淡淡地说道。
“呃,你的意思就是等你马无疆哪天飞黄腾达了,你的东西,我叶浩就不能动了呗?”叶浩冷冷地说。
“那当然不是…”
叶浩有点儿火了:“那你还在这儿扯什么婆婆妈妈?你把我叶浩当成什么人了?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老马先跟我割袍断义,否则你就只能跟我不分彼此…这点小小的身外之物都让你怕成这样,你老马还算不算是个男人?….爱要不要,不要我就扔到大街上去….”
马无疆莫名地心里一热,他是个不会拒绝真诚的人,跟叶浩相识经年,也算是度尽劫波,他知道,别说是这别墅名车,就算是正南集团35亿的资产,也不能跟他和叶浩的兄弟情义相提并论。
更何况,他要帮叶浩去报仇,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质条件谈何容易?!
脸上讪讪一笑,马无疆立时就变了幅模样:“浩子你罗罗啥呢?我有说不要吗?我只不过说不能横刀夺爱而已嘛,即然这并非是你心爱之物,那我老马就受之有愧了…嘿嘿…”
说着,马无疆伸手就把信封和车钥匙抓了过来。
接着眼珠儿一转,又挤眉弄眼地接了一句:“还有,浩子我得强调一下,咱们别的都可以不分彼此,这媳妇和女人可不能…”
激得叶浩没好气地骂了句:“看你那幅德性,唉,我叶浩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相视一阵大笑,却没发现边上的柳静芸有些微微的脸红。
早点过后,叶浩和柳静芸去叫上初八和齐磊,坐着市委特派的专车回了学校,初八和齐磊这会都清醒了,脸上对叶浩的身份问题画满了问号,但人家没说显然不方便多问。
而马无疆则由保卫干事张奎杰开车陪着去南城那片有山有水的别墅区办理了相关手续,9号楼里正装修得热火朝天,工头告诉马无疆最多三天保证完工,而家俱和生活用品早已订好随时可以送到门上。
然后,又匆匆赶往机场去办理那辆从英伦空运过来的莲花跑车的进关手续,一路上,张奎杰用精炼的语言和*作教会了马无疆驾驶技术,回来的时候,竟是马无**自开着市委车队那辆奥迪回到市内的。
而张奎杰,则平生第一次领略了超级跑车的那种爽劲。
那部炫黄色的莲花跑车,一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毕竟,这在南山市甚至鲁东省的绝对没有第二辆。也就是因为马无疆在后面看到了那种招摇,他才放弃了去开那部车的冲动,后面大半年里,那部莲花跑车几乎是常年不见日月地停到了花溪别墅9号楼的地下车库。
随后到南山电子城买了两部手机,跟张奎杰吃完午饭,马无疆便让张奎杰把他送到了原来住的那片烂尾楼,下车,把一部手机递给张奎杰:“张干事,麻烦开车把这部手机去送给叶浩,我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下你来接我就是!”
张奎杰有些犹豫:“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吧?要不上去帮你收拾?…”
“我说张干事,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手机号不都告诉你了,再说你来回也就一个小时的事儿,还用得着这样子犯难吗?”马无疆淡然一笑。
张奎杰一时无语,顺着马无疆的手指看清了三楼的居所位置,没再固执已见,一笑驱车而去。马无疆四下一顾,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情上了楼,破屋里一切如旧,只是那些打包好的东西被岁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站在窗前,点上一支烟,马无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和叶浩那些过往的辛酸血泪依然历历在目,孰料天意不可测,转眼之间,叶浩已是月兑胎换骨成为人上之人,而他自已也水涨船高,一不小心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小富翁。别的不说,就仅是划在他名下的那车那房那卡,就足够许多人奋斗一辈子的了。
当然,那车那房那卡对马无疆来说真没什么值得兴奋的,正如他自已说的那样,他虽然穷,但志不短。他原本对自已的人生有着比较清晰的规划,但突如其来的这一切,却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神思之中,他蓦然一惊,直觉告诉他,背后有人,而且来者不善。
淡定而轻缓地转过身来,马无疆看到了屋里如从天降的三个男人,都是一身精悍。
马无疆淡然一笑:“不知三位是何方贵客,我这儿破房烂屋,可没什么好招待的…”
“你是马无疆?”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问道,看到马无疆点头认可,接着说到:“我们在这里守了半个月了,终于等到你了!”
马无疆一楞:“守我半月?咱们好像没什么过节吧?”
仍是刚才说话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说道:“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有人告你用暴力手段协迫他人强行拍照并勒索钱财,我们经过初步调查,掌握了你一些犯罪事实,现根椐市局批示,以涉嫌故意侵害公民**罪和敲诈罪逮捕你!”
马无疆暗暗一惊,心说,行啊,高建成,你还真是贼心不死。
他哪里知道,自从被他和叶浩拍照恐吓计回公道后,高建成简直是度日如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谁都清楚那些照片流露出去会对高建成造成什么的后果,可以说,高建成会死得相当难看。就凭一点,他高建成要是死了心才怪。
在喘息几日后,高建成派出心月复打手模排,因为一直没找到马无疆,便盯上了叶浩,渐渐地却发现叶浩几乎天天跟齐磊和初八亲密异常,高建成没敢轻易动叶浩,他知道,齐磊和初八他都惹不起。而在他心里,固执地认为自已被‘迫害’一事完全是由马无疆一手*纵的,照片肯定是在马无疆手里。
但他不敢再用黑道的手法来对付马无疆,因为那样做对于想收回照片底片的根本问题有害而无利。于是,思来想去,高建成还是想到了用白道,他在市公安局刑警队有大把熟人,整治一个马无疆自是完全不在话下。
高建成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公安出面吓唬吓唬马无疆,再适当用点以暴制暴的手段,不怕那个小农民不交实底,再说了,答应他的事情也都兑现了,他没有不还底片的道理嘛。
高建成到死都不知道,实际上,在为大牛讨回公道之后,马无疆早把那卷胶卷抽出来爆了光,就算是马无疆想给他也给不了。
不过这会儿,马无疆自知说什么都没用,他更知道,他不能暴力违抗公安人员执法,于是,淡淡一笑,被三个便衣挟持着出了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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