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难得见到这么一出好戏,怎么能这么轻松落幕呢!
转头看向身边的高氏,不怀好意的建议道:“高姐姐,咱们今儿个来将军府做客,一呢是拜祭一下上官夫人,二呢,说白了就是想看看将军府这些小姐,嫡出的小姐若是不在场,还有什么看头呢!”
高氏视线转向地上的上官馥雪,点头:“上官夫人已故,三小姐身为嫡出,便是将军府的主子,咱们是客人,客随主便,三小姐若是不舒畅,咱们今儿个就告辞了!”
凉慕华面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高氏话里很明白,要么上官馥雪留,要么她们走!
字里行间完全没有将自己当成将军府的主母,至少从她称自己为凉夫人,而称上官馥雪的死鬼娘亲为上官夫人就能听出。
“诸位长辈在场,三姑娘自然没有不在场的道理,弟妹只是见三姑娘衣衫脏了,让她下去换一身干净的,免得尊客面前失了礼数!”上官二夫人连忙开腔打了圆场,“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自是像嫂嫂说的那样!”
凉慕华压下怒气,嘴角扯起丝丝僵笑。
上官馥雪退出了人群,立马换下唯唯诺诺的表情。
上官妙歌跟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冲上前,伸手就要扇上官馥雪耳光。
“上官馥雪,你敢污蔑我和我娘!”
上官馥雪脸一扬,冷冷的提醒道:“你打啊,这人来人往的,你若是不怕被人瞧见,损了你这贤良淑德大小姐的名,我是无所谓,顶多,待会儿有人问起我脸上的巴掌印,我就说畜生不长眼撞的!”
绿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家小姐真是损啊,拐着望骂大小姐畜生!
上官妙歌的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却什么都不能做。
“小贱人,让你嚣张,不怕告诉你,你将来能嫁给谁可都是我母亲说了算!今儿个你将我们得罪了,就等着下半辈子出家做姑子吧!”
上官馥雪嗤笑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长了一猪脑袋,就你们母女,会给我找好亲事?呵呵!”
上官妙歌心里那个恨啊,却无计可施,只能愤愤的转身离开。
回到雪苑没多久,就见柳杏趾高气扬的说道:“三小姐,夫人交代了,三小姐换好衣服立刻去花园!”
柳杏身为大夫人身边的大丫环,仗势欺人惯了,说起话来也是趾高气扬的。
上官馥雪扫了她一眼,目光一冷。
“回去告诉凉慕华,本小姐身体不舒畅,今儿个的宴会就不去了!”
柳杏面色一愣:“三小姐,这是夫人的命令,你不能违抗!”
“想请我,就让你们夫人自己亲自来!”
今日不扒下凉慕华一层皮,她上官馥雪名字就倒过来写。
柳杏面色阴沉的离开,很快就领着凉慕华过来。
凉慕华眼睛像是迸射出淬毒的银针似的,嗖嗖的直戳上官馥雪的心窝。
“上官馥雪,你到底想玩什么?”
上官馥雪闲情逸致的喝着茶:“别这么大火气,来喝杯茶消消火!”
“够了,本夫人没时间跟你耗,你开门见山吧!”
她是假托小解的名义出来的,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上官馥雪动作一顿,嘴角笑容悄然绽放:“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今天你想要我出去,行!我要珍衣坊应季夏装六套,珍宝斋头饰套装三套,珍奇屋千年人参一根,珍馐阁一月免费餐饮!”
凉慕华险些被她气得晕倒。
“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这些东西算起来,至少得一千两。
“你大可不给!”
凉慕华咬牙:“算你狠,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口说无凭,立字据存证!”上官馥雪掏出率先写好的字据。
看着凉慕华愤愤的按下手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满意的将字据收好,伸手招来绿意:“走嘞,咱们换衣服去!”
上官馥雪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裙,走动间裙摆飞扬,宛若天空流云,在一色精心打扮的闺阁小姐面前,她反而自成一道风景线。
平日遮丑的面纱在众人看来,更是增添她的神秘感。
上官妙歌愤恨的看着大放异彩的上官馥雪,恨的死死蹂躏花园里面的名贵花朵。
上官馥雪到的时候,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哦的交谈着,似是刻意为之,没人愿意搭理上官馥雪。
上官馥雪倒是落得清净,喜滋滋的吃着糕点水果。
人群渐渐四散了开来,本来在屋里谈论国家大事的男人也走了出来放放松。
“都聊些什么呢?也待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听听!”说话间,就见上官捷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人群中除了一些朝中权贵之外,最尊贵的莫过是龙炎和南宫烈焰。
一个是未来储君,一个是天子帝师,此二人一出现,立即吸引全场妇女的眼球,上至八十岁耄耋,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儿,无一不败在此二人手上!
你说,他们用的是勾魂夺魄之术?
n!长孙殿下和世子爷用的是……脸!
众人纷纷起身:“见过长孙殿下,见过世子殿下!”
上官馥雪也跟着众人站了起来,就算低垂着头也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灼的目光定在她后脑勺上!
“免礼,大家都坐吧!”
一群人落了座,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上官馥雪反正就是来混吃的,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一抬头便见龙炎投射过来似笑非笑的目光。
敏锐察觉到上官妙歌等一众少女杀气腾腾的目光,上官馥雪果断将视线移开,转向龙炎旁边。
好巧不巧落入南宫烈焰深邃的眸子中!
南宫烈焰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月白长袍,手里骚包的咬着扇子,别人看来是风流无限,上官馥雪只觉格外欠扁。
两人的短暂对视给上官馥雪引来无数带毒的眼刀子,幸好她百毒不侵,否则早就嗝屁了!
南宫烈焰笑如春风,从不知一个女子的神情能这么多变化。
他笑的时候咧开唇,露出上下各四颗白牙,阳光一照,那叫一个白!
上官馥雪觉得这厮是在跟自己挑衅,咧开嘴丫子,上下各八颗,其中约有三四颗沾了不知名物体,不过上官馥雪可没想那么多。
瞧,爷门牙比你多!
南宫烈焰噗嗤一声,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世子爷这一笑,可惊了不少人。
彼时,一大臣正搅进满肚子的墨水吹嘘台上几位,他这么一笑,此大臣立马蔫了,颤抖的看向世子爷。
世子爷很淡定的来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世子爷这一句着实让人丈二和尚模不着脑,满朝肱骨之臣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下。
某大臣想:世子爷惊采绝艳,他这一笑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笑,得深究深究!
又大臣想:世子爷明里说的是天气,绝对有其他隐喻在,得思索得思索!
上官馥雪呸一声:那混球纯属吃饱撑着,没话找话说!
场面突然从很温馨很美好变得很诡异,直到一声尖锐的哭腔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上官捷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凉慕华立刻招人去探。
“回将军,夫人,是七少爷不小心摔倒了!”
对于这个小儿子,上官捷并没有多大印象,“让女乃娘抱下去,别惊扰了客人!”
“这七少爷莫不就是慕华妹妹一心到晚挂在嘴边的可人儿?”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上官馥雪顺着声音看向那人,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凉家大太太,凉慕华的嫂子,凉世勋的亲娘!
她此时出声,上官馥雪眸光忽变,看来有好戏看了!
“大太太也认识这位七少爷?”有夫人疑惑的问道。
“那是自然,自从七少爷养在慕华妹妹膝下,慕华妹妹已经很久没跟嫂嫂我出门了,整个心都悬在孩子上,瞧的妾身羡慕又吃醋,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可人儿,让妹妹连门都不想出去!”
凉慕华被她打趣的脸颊闪过一丝娇羞:“嫂子就会调侃妾身,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看看孩子吗?”
凉慕华温软着言语,转头看向上官捷,“睿儿这些日子一直养在妾身跟前,与妾身同吃同住,一刻也离不开妾身,想来这会儿刚睡醒,想找妾身呢,妾身心里也想着他,不如将他抱上来吧!”
“夫人真是贤惠啊!上官将军好福气!”
她话音一落,果然有夸赞声传来。
“是啊是啊,正好让咱们也开开眼界,看看将门虎子的风采!”
上官捷一听,点了点头。
凉慕华面上一喜,与凉大太太眼神一个交汇,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她正愁着找个时机跟将军说,将这孩子过继给自己!今日这么多人在场,她秀一下母爱,一来全了自己温柔贤惠的名儿,二来也给将军留个好印象,今后说过继的事儿也方便些。
很快女乃娘就将孩子抱了上来,凉慕华殷勤的接过。
上官馥雪吃水果的动作一顿,眼睛一眯,看上凉慕华怀中小人。
那孩子巴掌大的小脸,泪痕遍布,整个人瘦瘦弱弱,脸色也是蜡黄蜡黄,坐在那儿怕是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
早在这之前,上官馥雪就得到消息,凉慕华想要将上官子睿强行挂在自己名下,今日时机正好,为了回报她送来的华服,她就勉为其难助她一臂之力!
对于孟氏将所有希望都寄在一个五岁的女乃女圭女圭上,上官馥雪是不赞同的,毕竟在这阴暗的内宅之中有太多的孩子无端夭折。
况且就算让他平安长大,若长成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也只有拖后腿的份儿!
凉慕华本想在众人面前秀一下慈祥,可惜那孩子一碰到她,就像是撞了鬼怪似的,本来是呜咽呜咽的小声哭,突然拉开嗓门嘶吼。
嚎得那叫一个肝胆俱裂!
嚎得那叫一个悲怆凄凉!
听得人心神俱碎!
凉慕华面色一僵,拧着眉头温言细语的哄着,可惜娃儿不闪脸,你自说的天花乱坠,我自哭的天翻地覆!
一妇人见此,犹豫的开口:“这孩子是不是认生啊!”
凉慕华面上不好看:“怎么会呢?这些日子他可是天天跟妾身身边呢!”说着,连忙招来女乃娘,“睿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哭闹个不停?”
女乃娘急匆匆的上前,仔细看了一下,用他最爱的糕点玩具哄,可还是没用。
凉慕华不由有些急了,尤其是在看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嘲弄目光,以及身边上官捷越来越阴沉的面色,心陡然一沉,死死的盯着怀中的女乃女圭女圭,那模样恨不得手里有根针扎进去一样!
正一筹莫展之际,花园外又传来了骚动。
“怎么回事?”上官捷声音压得低,脸上不悦表现得很明显。
“回将军,是五姨……”
未待下人说完,五姨娘便冲了进来,疯了似的冲上前,将孩子从大夫人手里夺了过来。
“放肆,这里也是你乱闯的地方!”上官捷面色陡然一变,沉声呵斥。
五姨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奴婢听到睿儿的哭声,母子连心,一时慌了神!”
孩子到了五姨娘手中哭声渐渐小了,看的凉慕华眼睛里喷火。
“一个贱婢居然敢自称是七少爷的母亲,来人啊,将五姨娘带下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五姨娘聪明的朝上官捷方向转移,“将军,求你救救睿儿,救救睿儿啊!”
大夫人的人将人强行抱了过去,哭声再响。
一群人生过孩子的妇人轮流来抱,什么法子都使了,这孩子就是哭个不停。
这孩子搁谁手里都哭个不停,正一筹莫展之际,南宫烈焰突然开口:“不若让三小姐试试!”
“这么多生过孩子的妇人哄着都没用,三小姐一闺阁小姐知道什么?”
凉大太太出言否决,平日里姑嫂两人走了勤,她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对上官馥雪的芥蒂,此时若是能让上官馥雪插手,随便扣个罪名,她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不定就有用了呢!”南宫烈焰骚包的摇着扇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官馥雪,“坊间传言,三小姐一瞪眼,可止小儿啼哭!”
这话一出,立马噗嗤笑倒一遍。
上官馥雪更是气得眉毛都烧着了,靠,她这是拐着弯说她长得吓人!
龙炎也憋着笑,清了清嗓子,这时候再没人帮她,她可怎么下台啊!
“三小姐乃是沈大夫高徒,七少爷哭个不停,想必是身体有什么不舒畅!”
众人这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此,雪儿,你就给小七看看!”
“是,父亲!”上官馥雪恭敬的起身,来到大哭的上官子睿身边。
左瞧瞧,右看看,看的凉慕华阵阵心惊,生怕上官馥雪突然来个栽赃陷害!
上官馥雪冲着她意味深长一笑,退开。
“如何?”上官捷面露着急。
上官馥雪淡淡笑着:“不过是夏日蚊虫多了些,想必丫鬟婆子没关好门窗,累得七弟被蚊虫咬着了!”
上官馥雪上前一步,撩开上官子睿的裤腿,果然见一片红肿肌肤上有个黑乎乎细长长的生物在爬动!
凉慕华见此面色大变,猛然抬头看向上官馥雪。
未待她说什么,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枚细长的银针飞出,将那细长的“蚊虫”死死的钉在桌面上。
南宫烈焰慵懒的收回手,命人将一针射死的虫子丢进酒中,仰头干尽:“天芒山以人血饲养的乌甲虫泡酒可真是滋补圣品啊!”
一遇到道破“蚊虫”身份,乌甲虫那可是转吸人血的毒虫啊,此虫外形同一般蛇虫蚊蚁一般,经常掩身其中。
不过这种虫一般不主动攻击人,但是它特别喜欢迷迭兰的花香。
旁人或许不知,但是上官捷清楚的很,凉慕华最爱兰花,至今院里你还种植着十几株兰花!
“夫人,你为何要害我的睿儿?”
五姨娘适时地一声凄厉嘶吼将苗头直指凉慕华!
“胡说八道,不准你诬蔑我母亲!”上官妙歌立马挺身而出,怒斥地上的五姨娘。
“夫人,你抢走睿儿也就算了,只要你好好待他,就算你一辈子不让我们见面,奴婢也忍了,可是睿儿还小,不懂事,有什么错您冲着奴婢来吧!”
豆大的泪珠从五姨娘的娇容上滑落,本就弱不禁风,现在更是摇摇欲坠了。
上官馥雪站在一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挑衅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凉慕华。
这就是本小姐的回礼,好好享受吧!
场面不由变得有些凝重,就在大家要被这片凝重压死的时候,凉慕华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妾身得将军抬爱,主持府中中馈,这些年来勤勤恳恳,不敢有一日懈怠。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些年妾身膝下只得一女,宗祠祭祀,非男子不得入内,心里便想着为将军府留个后也是好的!
睿儿虽是庶出,但将军府男丁单薄,她又颇得妾身喜爱,就想着将这孩子将这孩子过继到嫡出一脉!妾身对睿儿之心天地可表,若有加害之心,愿遭五雷轰顶,死后不得超生!”
上官馥雪嘴角噙着计谋得逞的笑容,看来凉慕华真的被自己逼着无路可退,不然又怎么会将这赌天立誓的话出来。
若是平日里她如此义正言辞,定然能让她全身而退,可是她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她娘,上官捷最爱的女人的忌日!
凉慕华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将上官子睿过继到自己膝下,又说什么无子送终的话,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成了讽刺上官馥雪她娘没儿子送终,诅咒她泉下不得安宁!
连死人都不放过,心可真狠啊!
上官馥雪只想冷哼,拽个屁,自己还不是一个蛋都下不了,抢别人的算个毛本事,有种自己生去!
凉慕华一番慷慨陈词之后,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台上面无表情的上官捷。
只见上官捷木然的抬起头,对龙炎南宫烈焰欠身一礼:“让殿下和世子见笑了,内宅丑事本不该惊扰诸位的闲情逸致,不若移步花厅看茶?”
内宅争斗哪家没有,但是闹到长孙殿下和天子帝师面前实在是丢人。
想到这里,上官捷心里就愤怒,看向凉慕华的眼神也冷冽了几分。
“这里风光无限,上官将军且当我们不存在!”南宫烈焰勾着邪魅的眸子,淡淡的摇着扇子。
他不走,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挪步的道理。
上官捷目光一沉,看来自己今日非得有个说法不可,面色不悦的看向台下众人。
“今日之事疑点重重,凉氏你身为当家主母责无旁贷,我命你速速查明真相,给众人一个说法,顺便给自己洗清嫌疑!至于这些日子,小七还是由五姨娘先带着!”
前半段听在众人眼里,无疑是上官捷非常相信凉慕华,可是后面又将孩子交还给五姨娘,又是对她的质疑。
其实想想很容易明白的,凉家势力大,上官捷明知自己将被留任京都,为了前程,他自不会贸然得罪凉家的,因此将此事交给凉慕华处理,相信结果肯定会是死个奴才,杖责个女乃妈之类的。
至于为什么将孩子还给五姨娘,那纯属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无论起因如何,凉氏没有管理好内宅,在自己在重大臣面前出了丑,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如此做也是趁机告诫凉慕华,凉家势力再大,这个将军府还是他上官捷说的算!
“荒唐,庶出子弟养在嫡母膝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怎么能跟着一个姨娘呢,万一以后学着歪门左到,败坏将军府名声可怎么办?”凉大太太见自家妹妹受委屈,自然要出来说两句。
可是她忘了,这里不是凉家!
上官馥雪突然想笑,她只是搭好柴火,她们自动跳下去不说,还不怕死的往火里浇油,还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呢!
果然见上官捷变了脸色,沉声对凉大太太道:“多谢凉大太太对将军府的关切,大太太说的不错,庶出子女养在姨娘身边实在不像话!”
上官馥雪一听,“感激涕”的开了腔。
“馥雪替母亲感谢夫人大德,夫人和母亲不愧是姐妹情深,母亲都亡故多年,夫人依然不忘母亲,心里念叨着母亲膝下无子,不但大肆操办母亲的忌日,还将七弟过继到她的膝下当儿子!”
“母亲何时说过要将七弟过继给大娘!”上官妙歌见自家母亲吃瘪,连忙上前帮忙。
“长姐,这是夫人众目睽睽之下,亲口说出要将七弟过继到嫡出一脉的!难道馥雪听错了吗?”上官馥雪一脸茫然的求救众人。
陈夫人自是乐意看凉慕华好戏,笑盈盈的附和:“三小姐没听错,本夫人也听到了,凉妹妹说的是过继到嫡出一脉!将军府的嫡出一脉自然是上官将军明媒正娶,大门抬进来的已故上官夫人!高姐姐,您认为妾身说的对吗?”
凉慕华面色异常难看,尤其陈夫人刻意加重“明媒正娶、大门抬进来”这些字眼!
高氏最重礼法,之前那事本就对凉慕华心生不屑,再加上如今这事儿,高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凉慕华的意思是想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若是在平日,她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这人偏偏在已故上官夫人的忌日提这事,其心险恶!
连死人都不放过,高氏自然不会给她留面子!
“自然是对的!”
上官馥雪一听,面上笑意加深:“母亲忌日,馥雪正愁着自己一介女儿身,入不得祠堂祭奠,谁想夫人如此善解人意,将七弟过继到母亲膝下,雪儿在此谢过了,改日到母亲墓前,雪儿一定跟母亲好好说说您这位后妈的好!”
上官馥雪死死的咬重“后妈的好”四个字。
“相信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好好感谢你这个好姐妹的!说不定今晚就入了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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