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都一样,既然一样,不知道就有什么不好?”彩儿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不是因为怕小竹子怪罪,事实上也根本没这个必要,就这样挺好,顶着未知的痛苦,享受最后的宁静。让那些忧的、愁的、烦的、恼的都一股脑的都扔进风里。看晌午的阳光从空中照射到人的心里,感受属于大自然赐予的神奇,这一刻,彩儿才真正明白,严箭为什么喜欢跑,那种感觉会让自己忘了所有的事。
看彩儿那副悠然自得的淡定,冷禅多少有些羡慕,似乎彩儿比自己聪敏很多。在她面前纵使自己体会了数百年的人事沧桑,想起来也没有她看的透彻。“彩儿,刚刚为什么要过来?如果富贵刚刚……”
知道她要说什么,索性转过头看着她,这一来但是把冷禅的话给逼了回去,“你是想问如果刚刚就生我们脑中出现的画面,我和严箭会怎么样?”
彩儿的坦然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慎重的点了点头。彩儿看她这副傻样,忍不住笑了,“行了,不要这德行了,我们都放下了,你又愁什么?再说了,当时你不愿意我们因为曦月国的事情受到连累。我们又怎么会愿意你们为我们去涉险,心里其实都是一样的,所以应该不需要向你交代什么。”
“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还记着这事啊!对了,今天晚上的宴会你们为什么执意要去?小竹子和我都不想让你们去,摆明了是鸿门宴。再说了刚刚富贵看你的表情,我总觉得怪怪的。”
她说的彩儿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严箭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该来了总归会来,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躲不过去。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只能坦然面对。毕竟谁都不会因为担心什么,而就此放下自己的性命来消除这种担心。
“就是因为知道是鸿门宴。所以才更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彩儿回答的无比洒月兑,令她羡慕不已,“记着晚宴上不要逞强。还有我和小竹子呢。”
看她讲的神气活现的样子,彩儿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脸,一下子就被冷禅拍掉了,微带着怒气瞪着她,“干嘛!痛哎!”
“不干嘛!你太爱了!”说完哈哈大笑,这笑声传的很远,而此时这里的一切都被别人看在眼里,“你觉得你这样看着有用吗?你看着他们,知道他们下一步干什么就有用了?”
不老树对着另一个自己,懊恼的很。之所以要让这几个孩子受累都是自己的错,如今他只能在这看着。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给了臭丫头那面镜子,他们根本不能逃的出去!”
对此不老树倒是庆幸的很,还好自己把那个交给了云儿。否则这后果会沉重,“是我给的又怎样?你因我而生本就该安守本分,你倒好,妄想要成为天地的主宰,让他们成为你的奴隶。你永远都不会想到这几个孩子,如果能够走到一起,他们的力量会有多大。”
“是吗?我期待的很。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和我真正成为一体,到时不管他们的力量有多大,都会成为我的奴隶。”
不老树大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你不要忘了,我是因你而生,那代表什么?那就代表你的心中有恶念。你不会让我得逞?那我又怎会有今天的力量,哈哈哈!老不死的,不要急,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面对因自己而生的大坏蛋,不老树早在心里不知道把自己骂了多少遍了。是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今自己受制于他,他找的那帮坏人在四面八方,如果冷禅他们几个不把他们一起消灭,到头来只会是功败垂成。死自己不怕,怕的是留下了这个祸害,以后毕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拖着你一起陪葬,免得你个祸害到处害人!”
“祸害?好听!就算我是个祸害也是你赐的,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当然还有那群爱的孩子,为了什么狗屁爱情,把关系弄的乱七八糟,才让我能够出来,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他们?”
看着他嚣张的这副人见人恨,鬼见鬼愁的模样,不老树真的很想劈了他,“谢谢他们?你会那么好心,你是怕他们不死!你放心,这孩子一定会把你送去西方极世界,所以你耐心的等着吧!”
“老家伙,你放心的用眼睛看着,看我如何一步步把他们引向无声地狱,我会让他们好好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混蛋!”
“谢谢夸奖,不过你说早了,之前的冷星不过只是道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我劝你千万别急,否则看到精彩的时候你是会受不了的。”说完狂妄至极的大笑着离开了。不老树的一颗心如同海水一般汹涌澎湃,这家伙一定是疯了,自己追了他这么多年,刚开始的时候总躲着自己。
后来因为世人的贪婪、虚伪、妒忌、自私,各种不好的情绪使得他日益变得强大,从一股黑气越变越清晰,越变越有人样。如今倒好,成了自己的模样,知道的还好,要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那些坏事是自己干的呢。想到这里,不老树深深的自责,只盼望那帮孩子能够闯过这早已设下的关卡。
彩儿似乎感应到不老树的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冷禅傻傻的看着远处的竹和严箭,那种策马奔腾的快感,自己也好想感受一下,惜他们不带自己玩。心里委屈的很,这小竹子明明说好带自己出来骑马的,结果倒好,他和严箭玩去了,把自己和彩儿留在这里,这叫什么事哇,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禅儿,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在那玩的开心,也不管我们高不高兴。”
“你不用想太多了,他们也是在担心今晚的事情,不过不想让我们知道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毕竟是男人,总有那么点大男子主义,我们小小的成全一下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事。”彩儿的话说的很明白,她也明白,但是总感觉哪不对。
突然轻轻的拍了下脑门,拽着彩儿的手,“你之前说要我哭,指的是不是我的眼泪以治愈竹身上的伤?”听到她这反应慢半拍的节奏,彩儿瞬间石化,狠狠的戳了下她的脑门,“敢情你才想起来啊,小石头说你笨还真是没有冤枉你!”
听到彩儿肯定的答复,冷禅不怒反笑,看来她是猜对了。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迅速的站起身向小竹子跑了过去,紧张的彩儿一边跑一边喊,“你慢点!别摔了,否则你们家小竹子又该神经了!”
冷禅哪里还会管彩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完全忘乎所以的向竹跑去,竹似乎远远的看到了她奔跑的声音,冷冷的说了句“该死!”便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向冷禅的方向狂奔而去。看到这个严箭笑了,心想着这老不羞的小竹子,遇到冷禅,真的是活该。谁让他以前一天到晚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如今好了,这叫什么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就活该了嘛。
看着彩儿跑的气喘吁吁的,严箭心里舍不得了,赶忙骑马往她面前奔。快要赶到的时候很明显的慢了下来,伸出一只手,笑盈盈的看着她,彩儿就算是个傻子也会知道他什么意思。赶忙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在他手心里,一个用劲彩儿稳稳的上马坐在他身前。
“禅儿又怎么了?她跑什么啊?”
“小竹子身上有伤,禅儿脑袋有点不太够用,不知道如何尽快的治愈他的伤。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就这个样子了,这会应该是要回茶楼用她的万能眼泪水,给他的小竹子治伤吧。”彩儿说的淡漠的很,严箭却羡慕的很,趴在她的肩膀上,“好彩儿,我能不能问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那样啊?”
半开玩笑的话让彩儿的脸上出现了两朵红霞,娇羞的用手肘抵了下他的腰,“别一天到晚的每个正经,小心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狼!还像他们一样?我看你是大白天的做梦-白搭!”
严箭听到这个,像个孩子似得在彩儿的脸上蹭着,闹的彩儿脸上痒痒的,“行了!你今早出门洗脸了没,不要满脸油的往我脸上蹭。”
“哈哈哈,你应该问我昨晚睡觉有没洗脸!”听着这家伙恶心的说这话,彩儿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到下面去,到底有没人这么脏的?“你混蛋!”彩儿说完猛的拽住他的手臂,把他刚刚蹭在自己脸上的脏东西一股脑的全都还给了他。严箭笑了,用力圈住了她的腰,“坐好了,我要让你知道什么风!”
话音刚落,彩儿‘啊’的一声尖叫,随后便窝在严箭的怀里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风赐给他们来之不易的快,欢的笑声弥漫着整个草场。似乎这一刻只有他们自己,没有责任,没有任务,更没有任何困扰。彩儿奢侈的想着如果以后以这样,骑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自己一定什么抱怨都不会有,就那样简单的活在简单的生活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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