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将军府,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粉红色罗裙,大约十岁上下的小女孩气喘吁吁的跑进蝶衣水榭中:”小妹,你昨天去看的杂技表演好看吧,跟我说说吧!”听到这个声音兰心便知道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来了。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看了看窗外时辰尚早不由的又躺下去的。司马慧心看见妹妹又躺下去的连忙上前将她拉起来:”小懒虫,别睡了跟我讲讲吧,本来昨天我就想来了,可是我娘非让我把昨天练的曲子弹给她听。”说着不由的眼睛一暗
兰心知道大娘对这位姐姐的要求很严,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她时常在自己跟前抱怨,兰心很能体会她的痛苦的。”昨天下大雨,爹怕我娘劳累就没绕道去看””啊”司马慧心失望的大叫:”我还以为你看了讲给我听了,我就能杀杀贺林林的嚣张气焰,省的她老说自己见多识广”
贺林林与司马慧心同岁,是当朝宰相的女儿,宰相和镇国将军一文一武分属两个派系,常常意见相左。而贺林林和慧心因为两人爹的关系也是时有磕碰。贺林林因五岁就能出口成章,长的也很是清秀,小小年纪便是京师小有名气的才女,才十岁上门定亲的富家公子也是踩破了门槛,宣锦国的条例规定:女子要到十五岁弃笈之后方可嫁人就能嫁人,可见贺林林的人气是有多么的旺,可以和现在的名媛帕丽斯.希尔顿有的一拼。司马慧心看不惯贺林林的娇柔做作,而贺林林也常取笑司马慧心见识浅薄。
兰心明白姐姐那点心思:”要不我们两再去跟爹爹说说,让他同意我们去,只消爹爹一开口,大娘便不好在说什么了。””嗯,对,昨天爹宿在我娘那,只要我们说服了爹同意,我娘再不愿意也是会答应的,而且爹爹最疼你了,你和我一起去说爹爹没准就同意了。”
听到事情有了转机小姑娘立马就喜逐颜开还急切的催促兰心赶快起床。在畅清阁中,司马言刚刚起床就听下人报告说:两个女儿在外厅恭候多时。”老爷,这两个小丫头一大早就来这候着,也不知道要求您什么事呢?”南清如一边帮着司马言更衣一边说着。”我看啊,指不定这两丫头闯了什么祸,事先报上来,省的后面抖出来被我责怪”司马言笑着道
南清如看丈夫心情不错也跟着愉悦起来:”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两丫头一大早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兰心和司马慧心见爹出来,两人齐齐行礼:”慧心,兰心给爹爹,娘请安”这时在畅清阁兰心不得不守规矩,要是换在其他地方她早就扑到爹爹的怀里了。
司马言将漱口水吐在丫鬟拖着的痰盂中问道:”清如啊,这司马府今天刮的什么风啊,一大早就把我们家的两个女儿给刮来了,你说是不是怪的很啊”
南清如微笑的接着丈夫的话:”是啊,这风怪的很啊”
兰心听着两人的调侃完全不放在心上,走上前拉住南清如的手微微的撒娇:”大娘别取笑我们了,我们两可是一大早就侯在这,早饭都没吃呢,慧心姐姐刚刚还对我嚷着肚子都快饿扁了。”
南清如听到自己女儿是饿着肚子很是心疼:”老爷,你看这两个丫头现在知道羞了,我们先让她们吃早饭吧。?”说完小声的嘱咐旁边的婢女上早饭。
司马言见两小姑娘脸上都羞红了也便言归正传了:”说说看,一大早就侯在这为了什么事啊?”
兰心见老爹说到正题上了忙说道:”爹爹是这样的,娘说她昨天没看到杂技表演很是遗憾,心儿便想让爹爹派个人去看,回头来给娘描述描述,可是心儿想,这将军府谁有这么好的文学底蕴能把这么精彩的杂技表演描述的绘声绘色呢?心儿把将军府的人过了一篇,觉得这人非慧心姐姐莫属了,于是一早便带着姐姐来了””我?”司马慧心被兰心吓到的自己的才华怎么样这妮子最清楚的啦,平时自己虽然是什么都学但是什么都不精通啊,有些完不成的功课都是她帮自己完成的。”对啊,就是你”兰心可没等司马慧心发愣太久,将她推到司马言和南清如面前我上次路过花园听到姐姐即兴做的一首诗叫什么来着,兰心愣是半天没想起来。
司马慧心转了一下心思立马跟上了兰心的步调非常配合的答道:”你说的是春景,湖平春水,菱行萦船尾。信妙手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鸟度屏风里,独爱纯羹美。
嗯,对就是那首。兰心狠拍了一下额头”慧儿这首诗真是你做的啊!”南清如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从小就资质平庸,无论是美貌还是受宠度都比不上司马兰心,自己对她也没什么很高的期待,虽然逼迫她学习琴棋书画,也只是希望她各个方面都能涉足免得日后嫁人让人看低了,可是女儿今日做的这首诗却让她大跌眼镜。
不光是南清如,连司马言也大吃一惊,这个女儿平时自己给的关注很少,倒不是说不喜爱这个女儿,而是他每天公事繁忙没有很多的心思花在孩子身上。就连像兰心这种受宠的也是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他一次。他万万没想到,历代都是武官的司马家竟然培养出此等有才华的女儿。不由的感叹:”清如啊,我这做爹的竟然不知道自己女儿有这方面的天赋,能做出这么好的诗词,想来平时倒是我忽略了你们啊”
南清如听到丈夫的话很是感动,这么多年他的心思全都花在凤小蝶母女身上,为了调养她的身体,甚至每年都亲自带人去雪山寻找血貂。自己为他生的一儿一女他都很少过问。这些年她是忍过来的,有多少次她都想对凤小蝶下毒手,弄死她一了百了,可都被辛嬷嬷给劝阻了。此时司马言说出的话无疑为她心中多年的怨气找到了发泄口。
南清如两眼微红:”老爷平时日理万机,心记国家大事,这些家中琐事…”话还没说完就掉下眼泪了。
司马言见妻子掉下眼泪揽过南清如安慰着:”这么大的人了,还当着孩子的面前掉眼泪,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兰心深知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爹娶了两个老婆是自己不可改变的事实,既然不可改变她就要适应这种情况,南清如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原配。而自己娘是二房放在现代社会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受要受到社会的谴责。娘没有显赫的家族为其支撑。只有爹的宠爱,但是这种宠爱是一把双刃剑。这么多年爹长年在外,将军府的内政被大娘把持着,大娘虽然表面对娘客客气气,在爹面前时时显示出对娘的关心。但是兰心知道大娘心理面像座死火山就等着一个火苗将它引爆。大娘派紫蓝潜在娘身边,只要蝶衣水榭一有什么情况她就会向大娘报告。上次娘心绞痛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廖准了娘不想自己的病引起爹的不安,不会传郎中看的,故意装做不知道,要不是自己跑去旁敲侧击的,没准现在娘还要在床上静养呢。司马慧心的性格她是知道的,长期的不受宠和南清如的逼迫使得她的性格越来越内向,人也开始变的没自信。只有在自己的面前她才能不加掩饰。即使有满腔才华也不敢在外人面前显示出来。今天她借这个时机故意让司马慧心的才华显示在爹爹面前,引起爹爹的注意。这样做多多少少能减轻南清如对娘的怨恨。娘也能安全很多。
南清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推开司马言用袖子擦擦眼泪方说到:”老爷,妹妹身体虚弱终日呆在将军府也没什么乐子,难得对那杂技表演感兴趣,不如就依了心儿的意思让慧儿去看看,回来好给妹妹讲讲。”嗯,清如说的有理”那我就派几名生手好的侍卫护着慧而去。
得到了司马言的首可,司马慧心心中开心极了,可在两位大人面前又不好过多的表现出来:”谢谢爹,娘,慧儿一定不负众望,回来把杂技表演一场不落的讲给二娘听,但是女儿怕节目太多女儿记不过来想要妹妹一起前往。”
兰心心想:这丫头上道啊,喝水不忘挖井人啊
司马言知道这两丫头平时关系就不错,一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反正去一个也是去,去两个也是去。便答应了。
两个女孩在畅清阁出来,回到蝶衣水榭,司马慧心再也掩饰不住兴奋大声的喊出来:”我终于可以去看杂技表演了,你真是我的好妹妹”。虽说今天自己的行为不全是为了司马慧心,但是看着司马慧心开心的笑容,兰心也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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