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日,老头都会定时过来为白斩月扎针疏络,配上一些珍奇草药,短短半月,白斩月的内伤已然好了大半。这半月来,染画也没闲着,每日除了为白斩月煎药外,还得洗衣做饭。而那老头还经常三天两头的围着她转,一直嚷着要染画赶快想办法救那只兔子。
染画遁着记忆,在宣纸上勾画起来,她外公(21世纪时的外公)年轻时是位临chuang医生,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那时外公总喜欢抱着小小的她坐在院中,指着医书上那些手术刀告诉她,等她长大后,一定得好好学医,将那些久经病痛折磨的人解救出来。
直至今日,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外公慈祥的笑脸和那些寒光闪闪却能‘救人于危难’的手术刀。如今画来,堪称信手拈来。
看着染画递过来的宣纸,老头一脸狐疑地打开来,当目光触及到纸上精致而小巧的手术刀时,眼珠都快瞪出眼眶。
“你画这些刀作甚?”指着其中一把精致的手术刀,老头呐呐问道。
“你只管找人将这些刀具造出来,我自会告知于你。”染画一脸神秘地笑道。
“臭丫头,行事就和你娘一样,奸诈。”老头一时愤然,这句话就这样溜出了口。看着染画瞬时莫测的脸,老头后悔得只想咬舌自尽。
染画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头,看得老头心头发虚。
“哎,得得,老头我认栽成不。”最后还是老头抗不住‘压力’而缴械投降了。
早看出这老头看她的眼神有古怪,一直想找个时机好好‘勒索勒索’来着,今日让她抓住了把柄,岂能饶他。
老头轻叹一口气,目光投向碧蓝长空,脸上浮上一抹伤感,沉思有顷,方徐徐道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已经十七年过去了。”
“三十年前,我收了两个女徒弟,两个徒弟皆聪颖好学,对医术更是有着一种超乎寻常人的凛赋,特别是大徒弟,短短五年内便学完了我教授的知识,二徒弟虽也不差,但比起医术她更喜欢舞弄那些奇门遁甲。有大徒弟承袭我的衣钵,对二徒弟也没太多要求,她喜欢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说到这,老头看向虚空的眸子陡然掠过一抹悲痛,许久方继续道:“只道这人世无常,那年大徒弟出山游历,遇见那个本不该遇见的人,开始了那段虐缘。她与昭国五皇子本已有婚约在身,却还是义无返顾地嫁给了个男人,此事不知殃及了多少无辜生命。哎。”
“呵呵,此事才过几年,我那二徒弟也步上大徒弟后尘,命运却比大徒弟还悲惨,大徒弟生命虽是短暂,至少还有一个爱她如命的丈夫。二徒弟她,半生凄苦无依,虽是生在富贵之家,可最后还是难逃作为命运的棋子,与深爱的人生生分离不说,最后竟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生下两个孩子后便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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