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月目光幽暗,眼底跳跃着两簇烈焰,如不是想到今日还有许多事未做,他定会就这样毫无顾忌地要了她。
“怎么了?”见白斩月驻步不前,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染画顿时心生疑惑。
“你到那片空地上,随便做个姿势,我帮你描副画。”稍稳住思绪,白斩月抬手指着前方铺满桃花瓣的空地,示意染画过去。
看着白斩月拿出的笔墨纸砚,染画顿时知晓白斩月是真的要为自己作画了,当即也不再扭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染画顿时走到空地那,静躺下来,绯衣铺开满地,映着周围或白或粉的花瓣,别有一番韵味。
白斩月选好角度,开始动笔如飞,不一会便描了个大概轮廓,剩下的便是精描细摹。
湖风愈大,花瓣密密匝匝,飘扬着坠下,有一瓣轻落在染画眉间,像一颗淡了岁月的朱砂。白斩月本顿下的笔,突换朱砂,轻点于女子眉间。
今日未料,他日眉间一点朱砂竟凄婉了无数岁月!
时间悄逝,当白斩月停笔时,染画已然美美地睡个‘美容觉’,于这片花瓣纷飞的桃花林中,作一场浅眠,当真美妙。
染画迷蒙着双眼做起,透过满目花瓣看向不远处的白斩月,但见他轻淡的眉眼,似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看着这样的他,染画心底顿时生出一丝怪异感,感觉今日的他淡然得随时都会消逝于这片花林。心下一紧,染画顿时自地上站起,提着裙摆便向白斩月飞奔而来,狠狠地扑进他怀中,紧紧lou住他的腰,闷声道:“我以为你离开了呢。”重重心事,皆掩于眉间。
白斩月回lou住她,低声问道:“怎么了?”淡淡的嗓音透着担忧。
“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离开了。”
“傻瓜,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白斩月好笑道。
“嗯,”
眼见染画一直心神恍惚,经常走神,白斩月只得让船夫提前离开。
下了船,白斩月让染画爬到他背上,他背染画上山。
神情恹恹的染画也不推月兑,当真爬在白斩月背上,任由他背着上山。
之后半月,染画与白斩月活得像一对神仙眷侣,早起林中舞翩跹,午作海棠眠,夕阳晚景扁舟碧波行,柔夜相依凭窗望月明。人生快事,不过如此。
这日清晨,染画突然说想吃鱼,白斩月想都不想便下山为染画捕鱼,因着染画上次落水的经历,将白斩月吓得半死,之后白斩月便死活不让染画再去泛舟。只要染画一提出去泛舟,白斩月便大刑伺候,直到折腾得她没有劲力开口方罢。
眼看午时快到了,白斩月还没回来,染画心绪不宁,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响,染画当即眼前一亮,想来定是白斩月回来了。当她兴奋地跑出屋子时,并未看到白斩月的身影。
明眸掠过一抹失落,正待她转身进屋时,顿觉身后杀气四起,足尖轻点,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轻盈地落在两颗翠竹间,抬目望去,只见她刚才所站之地已然多出数十个黑衣人,黑衣人手中的刀剑寒光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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