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白斩月顿觉心揪痛着似打了个结,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两个丫鬟将染画押到太后面前便放了手,染画单薄的身躯顿时宛若枯萎的花儿般委顿于地,白斩月目光微变,袖中的大手颤抖着想要伸出,最终还是忍住没出手,他知道他若真伸出手,非但救不了染画,可能还会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被谁逼迫至这种地步过。
染画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地上,目光自凌乱的发间望向一旁的白斩月,眼底盛满担忧,干涸的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但白斩月还是清晰地读懂了她要说的话,她让他快走,别管她。
白斩月强自撇开视线,望向一旁的太后,沉声问道:“不知太后要怎样才肯放了她?”低沉的嗓音盛满杀气,看向太后的眸子冷光纵横。
太后一脸温和地笑道:“哀家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能用行动来证明你对水染画的爱,那哀家便放了她。”
染画对着白斩月的方向拼命摇头,眼底满是乞求之色。月,不要答应她,不要答应她。
对于染画的乞求,白斩月装着视而不见,实则心已痛了千百回,“要我如何相信?”眼角瞟着地上的染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太后笑道:“放心,哀家只是对她用了些软骨散,等药劲过了,她依旧活月兑如初。”
白斩月眼底闪过一抹冷厉,依染画的内力,一般的软骨散恐也奈何不了她,看来太后用的定是幻心散,幻心散不仅能让一个武者瞬间失去劲力,更能将中/药者心底的痛苦放大数十倍,让人痛不欲生。是以幻心散又名诛心散。白斩月已经隐然猜出太后接下来要做之事了,狭目掠过一抹冰冷杀气。
“哦,哀家忘了,在她身上还用了一种du,中du者首先是面色惨白,而后便得承受千蚁噬心之痛,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中du者便不堪负痛,继而一命呜呼。如果没猜错,半柱香时间也快到了。”太后不咸不淡地补充道,风韵犹存的脸上犹自挂着一抹温和之色。好似刚才那番冷血无情的话并不是出自她口般。
不管太后说的话是真是假,白斩月都会答应太后的条件。如果非得用生命来诠释这份爱,那他亦欣然向往,一切唯愿画儿平安便好。
“我答应你。”白斩月轻淡的嗓音缓缓响起,一字一句如利刃,如霜刀,生生刺进染画的心脏。那种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是她此生无法承受之痛。她挣扎着想要向白斩月爬去,她与他不过抬眼的距离,她却感觉他们之间好似隔了一道天堑。明明就在眼前,却再也抓不住。
太后朗笑一声,道:“好,不愧为白战天的宝贝儿子,老子愿为女人放弃这如画江山,儿子却愿为女人枉送生命。好啊,那今日哀家便成全了你。”收了笑,太后振颜道:“翠喜,为世子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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