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门外方传来一声清幽女声:“大人可在?”
“进来。”染画扬声应道。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入目处凝立着一道清丽的身影。
脚步未出,视线却先扑捉到那抹魂牵梦绕的俊朗身影,眼底情丝涌动,苏横凌惊愣着回不过神来。那张脸,依旧冷肃,那双眼,一如当年,冷若寒星,只是棱角分明的面庞清瘦了许多,一袭湖蓝色儒袍为他增添了几许温雅之气。
感受到门外之人打量的目光,临安不由抬目扫了一眼门外之人,当目光触到门外之人时,目光滞了滞,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继而撇开眼,继续望着窗外的皑皑长街,深目沉沉幽幽,看不出任何情绪。
见状,染画不由掩袖轻咳一声,闻言苏横凌堪堪回神,却是俏脸涨得通红,终是莲步轻移,进得屋来,捡了张椅子坐下,眉眼轻敛,文雅娴静。
一时间,谁也没出声,尴尬气氛油然而生,见两人皆没有要开口之意,染画率先打破沉寂道:“苏姑娘这儿的酒,当真是人间绝酿,品过一次,便日日挂牵,这不今日请得兄长一起来尝尝。”
苏横凌强牵起嘴角,笑道:“承蒙大人如此赞誉,只是那些粗酿恐是名不副实,浊了令兄之口。”
临安轻转过脸,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苏横凌身上,不咸不淡开口道:“苏姑娘这话可折煞在下了,再说姑娘还是在下恩人,姑娘如再这般说,岂不令在下无地自容。”
苏横凌俏脸顿时煞白一片,贝/齿轻咬住红/唇,苦笑道:“举手之劳,公子何须挂齿,再说,我那般做以其说是救你,不如说是救我苏府上下几百口人命。”心中苦涩翻涌,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将她当成救命恩人呢,总以为他会对她生出那么一丝不平常的情感,到头来却是她的一厢情愿。
“对苏姑娘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在下来说却是救命大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若姑娘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开口便是。”临安客套地说道,眸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既然公子都这般说了,那小女子便虚心承下此情了,待他日小女子想到了,再与公子说。”苏横凌敛眉道。
“”临安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染画,柔声道:“画儿,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温柔的语气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苏横凌心下揪痛着,有些人,当真是见了不若不见,见了只是徒增伤感,然不见,却又牵肠挂肚。
“迎着风雪而来,岂能就这样回去。”染画凝声道。
临安轻笑道:“既是如此,为兄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错,是舍命陪妹妹。”染画夺词纠正道。
“是是。”临安连声应道,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宠/溺,甚少见妹妹这般活月兑。
“不过,我与苏姑娘甚是投缘,不知苏姑娘可否赏个脸,大家畅饮几杯。”染画心下暗道:看哥哥对苏横凌的态度,要说有多冷淡便有多冷淡,两人间若说没感情,那等安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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