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现象不仅出现在黎国,在其他国家亦如此,对商贾向来严苛重税,一边贪婪地汲取他们腰中的钱财,一边斜目鄙视着。
这日,下了早朝后,染画的车驾刚驶出皇宫,一车疾出,堪堪拦住染画的车驾,见状驱车的小厮急忙勒住马缰,出声厉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阻拦丞相大人马车?”
“”来人并未应声。
小厮猛然跳下车辕,一个箭步窜上,指着驱车的中年车夫道:“我说你什么人,哪有你这样赶车的?”
那中年车夫只是抬目撇了眼小厮,随后撇看眼,未做理会。
“程云,给这位小哥让让道吧。”不待小厮发作,一道清润的嗓音陡然自那低垂的车帘中传出,中年车夫抬目看了看小厮身后的马车,垂下眼,握住缰绳的手一抖,当即让出了条道来。
见此,小厮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真是个不经教化的土包子。”看那马车再普通不过,想来是个穷鬼无疑。
“再说一遍。”中年车夫眉毛倒竖,瞪眼喝道。
许是被那中年车夫的样子给吓住了,小厮不由缩缩脖子,吞了口唾沫,底气不足道:“我不说又能怎样?”
不待中年车夫接话,一道清灵的嗓音幽幽传来:“承德,不得无礼。”
见染画开了口,承德当即闭了嘴,一边悻悻地走回马车,一边低声嘀咕道:“明明就是他们有错在先嘛。”
两车相错的瞬间,疾风劲起,车帘被风掀起,染画不经意地望了眼对面的马车,入目处却是张美得雌雄莫辩的脸,男子此刻亦陡然抬目,一个不妨,两人竟来了个四目相对,眼底皆闪过一抹讶色。然惊讶未收,风已歇,被掀起的帘子复又轻轻垂下,遮挡住了两人对视的目光。
染画心下大疑,这皇城何时多了位这样的丰俊人物?脑中陡然闪过金銮殿上,姬行风轻轻悠悠的一句话:雪国使者近日便可抵达皇城。
雪国始建于雪山深处,人口不过几万,国人甚少踏出雪山。虽知道雪国就在那片茫茫雪山中,但就是从没有人到达过。除了前去朝会的。
各国皆有个习俗,每过六年,必派出两位重臣前往雪国朝会,所谓朝会即是为自己国家求福,朝会期间,雪国派出引路人等在雪山入口,引领那些前去朝会的人进入雪国。然那些前去朝会的人,出了雪山后,脑中关于雪国的记忆似被人特意摘除了般,怎么也想不起。
是以,上千年来,王朝更迭,人事变迁,终是没有一人知道朝会的秘密。
马车方驶过正街,眼见前方便是戍王府,染画陡然出声吩咐道:“承德,转道郡王府。”染画心下凛然,如今皇城正值多事之秋,若那人真是雪国使者,便得提防太后党人的暗杀了。
“好勒,大人您坐好了。”小厮猛然调转马头,改道郡王府。郡王府坐落于城西,与戍王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是以不一会儿便到了郡王府。
马车堪堪停在郡王府大门前,小厮赶忙跳下车辕,伸手打起帘子,一身绛色官服的染画出得马车来,小厮走向郡王府看门的亲卫,道:“烦请这位小哥前去通禀王爷一声,丞相大人登门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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