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猛然抬目,惊讶的目光在染画脸上流转不去,“你是黎国女相方画儿?”许是许久未说话,男子的声音沉暗嘶哑。
“正是小女子。”染画勾唇一笑,明眸闪过一抹耀眼波光。
“哼,既是黎国女相,又何以落得这等地步?”男子缓缓收回凝在染画脸上的目光,轻哼道,但目光却柔若春风。
“你身为雪国使者,不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吗?”染画利语反驳道。
“你可知晓,最近几年,各国接连有人失踪,这一失踪便了无音讯。”男子仰头靠在牢壁上,不经意地说道。
“哦,”染画心下暗惊,打量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男子身上,难道他竟和她打了一样的注意?
“你不信?”男子轻掀眼皮,瞟了染画一眼,复又垂下眼帘,遮挡住眼底情绪。
“那公子可找到了答案?”染画试探着问道。
“你可以唤我华钦。”男子答非所问。
“华钦。”染画目光微闪,轻声念出男子的名字。
“我看你也不必在这空耗,待在金銮殿上总比待在这儿强。”华钦意有所指道,渊眸深幽若海。
染画轻讽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公子恐是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
听出染画口中的嘲讽之意,华钦目光闪了闪,却不再开口。
染画亦缄口不言,睁眼看着ding部,心绪飘出很远。不知青衣此刻是否已经月兑身,希望她别落在水染仙手上才好。还有古墨风,说是去清理叛徒,这一去便了无音讯。
不知月此刻在做什么?是否端坐于窗前,看着那弯玄月。记得他最喜欢端坐院中,任月光在身上流/泻蜿蜒。
空寂潮湿的牢狱中,两人并肩而坐,各怀心事。偌大的地牢中,渐渐冷寂下来,隐隐传来阵阵呼噜声。染画知道,那些牢卒开始打盹了。
后半夜,温度骤降,染画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就在这时,眼角突见一道黑影缓缓向这边移进,染画目光微闪,正待开口,华钦突然压低声音道:“不用惊讶,那是我的人。”
说着人已站起了身,缓步靠近黑影。
华钦用一种怪异的口音问道,但见黑影重重点头,随即用同样的话语叽里咕噜说了好一阵。
华钦不时点下头,最后命黑影打开牢门,回身望了眼还坐在原地的染画,浓眉微蹙,那傻女人难道打算永远待在这儿不走了吗?
见华钦久久凝着自己,染画陡然起身,向门处行来。也不知华钦那手下使了什么手段,竟令那些狱卒睡得如猪般,雷打不动。
三人几乎是闲庭散步般地走出地牢,避开守卫,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了地宫,前方便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路,染画却有些犹豫了。若她们就这样走了,定会惊动太后的人,为了守住秘密,那些人一定会杀人灭口。
行在一旁的华钦似是看出染画的犹豫,适时开口道:“那些人中有我雪国百姓,我自会想法将他们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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