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遗见叶景宁目光如此平淡,便猜到了,她是真的死心了。
他不甘,明明,她曾经喜欢过他,在太子东宫之中,在叶家,在别院,她对他虽然若即若离,却始终都听信包容。
叶景宁听见他说这个,用一种极其包容又温暖的眼光望着百里流遗。“傻瓜。”
她幽幽一叹,拉着他,往丛林深处走去。
傅长亭上次已经跟她说过,问她可曾后悔离开帝都,还说百里流遗跟卿灵悦没有夫妻之实,并且签订了口头条约,等百里流遗一登基,卿家便全身而退,归隐山林,卿灵悦,也会从这个世上消失,月兑胎换骨,隐姓埋名。
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她那时才会有一种既想见他,又不愿意见他的念头。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他,她起初想的太过简单了。
她落到这个时空,必定是因为什么命数,而这个命数的关键,在于焉华,等找到了焉华,她再……做打算吧。
叶景宁拉着百里流遗来到一处山洞之中,那山洞里彷佛是有人住过,还有瓦罐之类的东西。
叶景宁才坐下来,就瞧见那些鸟雀们将细小的干树枝都叼了过来,一点一点的丢到她所在的山洞面前,不一会儿便丢了许多,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
叶景宁望着那些小柴火轻笑。“这些家伙心思单纯得很,只知道一位的对对别人的好,却不知道这柴火那么小,烧不到一会儿就得不停的加柴,平添了许多麻烦。
何止是百里流遗有些变了,就是叶景宁,也变了许多,她曾几何时,说过这类的话语来?
百里流遗一路上跟着叶景宁拾干柴,一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叶景宁终于有些察觉到不舒服,偏过头去问他。“你看什么?”
“没什么。”百里流遗目光微冷,摇头。
“又变成这幅冷冰冰的老成样子了。”她开始有些怀念,刚上岛时百里流遗的模样,乖乖的,愣愣的,让人有一种想要欺负的**,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除了皱眉,就是扮作深沉。
叶景宁又寻了不少轻轻甜甜的果子,几乎算得上是满载而归的回了山洞。
有了那些鸟兽做眼睛,他们这几日过的倒是清闲,只是时间一久,百里流遗便又开始耍起无赖来了。
“我,我脚麻了。”
“啊?”叶景宁本来在前面走着,听到百里流遗这般说,连忙回过身来,将他搀扶住。“麻了?可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这三四月的天气,山里的动物正是苏醒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咬了也属正常。
“没。”百里流遗靠在叶景宁的身上,闻着她的体香,露出得逞的笑意来。“我不过是想抱抱你,但是本太子这种身份,岂能自己说出来?”
“于是……你便用这种幼稚的法子骗我投怀送抱?”叶景宁说到这里,狠狠的踩了百里流遗一脚。
百里流遗吃痛,抱着脚,眼里都蓄上了泪花,水润隐隐。“你下手怎么那么重?!”
“还有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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