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我们走。”一名中年男子紧了紧掌中握着的小手,目光注视前面,脸上充满了坚毅之色。
感觉到父亲手中传来的力度,男子身边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童偏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同样坚定的点了点头,迈着如同成年男子般的步伐紧紧的跟在了中年人身后。
不一会儿,走在后面的小男孩开口道:“爹爹,我饿了。”
清脆的声音从小男孩口中传了出来,他那充满天真的面颊上充满了希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前面的中年男子。
听到儿子话的中年男子转过头,面色有些窘迫的看了看身后一脸期待的儿子,但转眼间,却还是露出了笑容温和的说道:“等会,儿子。”
说着,中年男子便从胸怀中掏出了一丁点碎银子来,便拉着温热的小手,向前面不远处的烧饼店走了去。
步行着的中年男子脸上却是泛着愁容了,手不禁的捏了捏掌心的银子,身上的银子快用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挨呢?
最后,中年男子有些沧桑的看了看手中仅剩的一点碎银子,不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中年男子愁眉不展之际,小男孩却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天真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容来,那露出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闪目了。
此刻在他眼中烧饼成了他最大的快乐。
中年男子看到儿子这般的活泼可爱,心不禁有些欣慰了,在心中默默的下定了决心说道道:“心水,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苦的,终有一天我们一家会团聚的”
想到这,中年男子不禁有些走神了。
正当中年男子在憧憬未来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从前面传了来:“快走,小乞丐,别挡了我财运。”
茫然中的中年男子抬头来,看见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子正一脸得意的羞辱着枫儿。
见儿子那诺诺可怜的样子,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禁间突然沉了下来。
在他心中儿子是他的禁忌,谁也不能触犯。
大胖子看见一个同样乞丐装的中年男子走了来,刚想骂道。
但那中年男子却突然间抬起头来。
两人的眼神相对,从那空洞的眼神中大胖子赫然的感到了死亡的召唤,瞬间不禁失神了,只是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
乞丐似地中年男子拉着儿子颤抖的小手继续往前走了去,自顾自的说道:“孩子,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你的身份是高贵的,就连那帝君也不能让你屈服,因为他们不配。”
听到父亲这话,正吃着手中的烧饼的小男孩,眼睛里闪烁着迷惑光彩。
他虽然小,但却也知道像自己这样装束的人叫乞丐,在这社会中地位是最低下的。
可现在父亲却那样说,这样让小男孩有些不能理解了。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看到儿子那迷惑的神色,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了去。
小男孩有些跌跌撞撞的跟随着。
“枫儿,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你母亲的。”
伤感之中的楚枫,在听到父亲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后,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热流来。
心中不禁默默的喊着,一定会找到母亲的,一定会的。
可片刻之后,他眼神却有些迷茫了,自己跟随着父亲流浪了十多年了,母亲一直音讯全无,这让原本还在憧憬的楚枫有些黯然了。
“枫儿,相信爹爹,终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你母亲的。”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楚明凡,看穿了儿子楚枫心中那丝迷茫,于是说出了这番安慰的话。
其实,这么多年了,流浪在人流间楚明凡,心早就被一点点的磨损了,只是一种倔强之气在鼓舞着他。
一座小镇,又一座小镇,他们父子两就这样的流浪了十多年。
父亲楚明凡胡须邋遢,儿子楚枫衣衫不整,两父子都是乞丐式的装束。
在这权利至上的世间,不知遭受了多少的冷眼与嘲讽,也许只有他们走过的那一路记得他们的这些不公的待遇。
偶尔有那一两个人会向他们投来同情的目光。但这些辛酸与苦楚早已浸透了楚枫的心,幼小的心上早已是伤痕累累。
这也是他后来在有着滔天权利的时候,依然能有着一颗怜悯之心的原因。
“别跑,小子,站住。”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了来。
楚枫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很瘦的小孩正被追着打,那些围殴他的孩子,看他是乞丐好欺负,就一直以追逐他为乐。
楚枫看到这场面,心不禁有些抽痛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几年前那个冬天。
当时父亲出去找吃的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墙角。然而,有几个同龄大的小孩看他一个人在墙角,就用雪球扔他。
当时楚枫吓得躲在了角落里小声的抽泣着。
许久之后,楚枫隐隐的感到有别人抽泣的声音,不禁疑惑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只见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拿着一块烧饼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女孩甜甜的说:“给。”
楚枫有些诺诺索索的接过了女孩手中的烧饼,喉咙咽了咽,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咬了下去。
女孩有些疑惑的看着小乞丐这怪异的举动了,不由的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楚枫看着女孩那闪亮的眼睛说道:“我等父亲回来一起吃。”
听到这话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楚枫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呆呆着蹲在了墙角一动不动的。
一会之后,女孩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小篮子那一年楚枫五岁。
抽泣的声音把楚枫拉回了现实,看着眼前蜷缩在地上的小男孩,小声的抽泣着,他眼角不禁也有些湿润了。
六年了,六年过去了,那往事的一幕幕的再次回荡在楚枫的脑海中。
楚明凡看到楚枫这样,眼中充满了愧疚,六年前的那件小事一直盘旋在楚明凡心中。
他一直自责着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觉得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心水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让楚明凡有些恼怒。
他怎么忍心让孩子再去想起那段伤悲的记忆呢?
想到这,楚明凡眼神不禁冷了下来,周围凡是看到他这眼神的人,身上都不禁感到凉飕飕的了。
而那两三个围殴的乞丐的小孩不知怎的,突然停住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恐惧,周围的人迷惑的看着那群孩子。
然而,片刻之后,那群小孩向四处跑开了,这令围观的人们更加迷惑不解了。
“走吧。”楚明凡对着身后的楚枫说道,说着便拉着楚枫的手继续往前走了去,但在楚明凡的心中,却是默默的下定了决心:“枫儿,父亲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哪怕是得罪全天下也在所不惜。”
楚枫紧紧的跟随者父亲的脚步,往前走着。两人在这人懂潮流的大街上漫步着。
楚枫目光时不时的在那些孩童玩具上逗留片刻,然后却是无奈的别过了头。但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楚明凡给捕捉到了,自责的情绪又再一次的油然而生。
在他心中他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样做对吗?这样做对吗?当年我是否真的做错了,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带他出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走在后面的楚枫感到父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不禁拉拉父亲的衣袖说道:“父亲,怎么了,天快黑了,我们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听到儿子这声音的楚明凡,不禁从自责中惊醒过来,拍了拍楚枫的头说道:“儿子,想不想住酒楼,睡软铺”
听到这话的楚枫,眼中疑惑了,今天父亲怎么了,怎么竟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疑惑中的楚枫默默不语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而楚明凡却是笑了笑,便拽着楚枫的手,向小镇中心地带走了去。
“哇,好高的酒楼啊!”这是楚枫看到后的第一反应。楚明凡看到楚枫有些呆滞了,笑着拉着楚枫的手往前走去。
在酒楼的右上角赫然的写着‘天风客栈’。那红色的字符让人有些不敢正视它,门口的两座石狮子,看起来好不威武。
而现在的楚枫却是惊恐的跟着父亲的脚步往前走。站在门口的店小二看到两个乞丐正往这边走来,眼中充满了疑惑,这种人怎么到闹市区里,那些城管干啥饭吃的了。正当店小二疑惑时,楚枫父子,已经跨进了客栈的大门。
这让在迷惑中的店小二瞬间清醒过来,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这可关系到他的饭碗。看着眼前两个乞丐,不禁嚣张了起,三步并两步走上了前去,指着楚明凡骂道:“哪来的讨饭的,也敢进来,找死啊”店小二一连串的骂个不停,不一会儿就围上了一些人,看起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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