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童诺琪也安静了下来,双手抱着肩膀,几根发丝在紧紧贴在脸颊之上,脸上泪痕非常明显,狼狈的像只落魄的小狗一样蜷缩在墙角,现在的她比第一次和杜少泽见面还要狼狈不堪。
可是好像这样的暗示根本不能帮助她,耳边还是可以听到高跟鞋和木质地板触碰而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她开始紧紧捂住耳朵,将脸埋到双腿之间,想借这种方式减少她的恐惧心理。
“你这个胆小鬼,你根本没资格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冷漠如冰,尖锐如针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开来。
这话好像刺痛了墙角的人,让她渐渐清醒过来。
童诺琪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头顶和她长得非常像可是却比她艳丽十倍的女人,厉声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是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或许想用这样的声音来给自己壮胆的同时,吓退眼前的敌人。
“呵……”站着的女人双手环在胸前,嘴角一弯,鄙夷的笑了笑,充满嘲讽意味的看着吓得失魂落魄的童诺琪说道:“原来是个会反抗的女人,难怪他会喜欢,口味也真是够独特的。”
一边说她还蹲来,纤细如筷,白皙如葱根的手指拉起童诺琪黑色的卷发在空中慢悠悠的晃动,好像是在欣赏和品味一杯美酒一样。
童诺琪脸色从惊恐转为愤怒,眼睛狠狠的瞪着此时比她高一些的女人。
啪的一声打开女人的手,“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只要你离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童诺琪的声音一开始非常有气势,特别的洪亮,可说道钱的时候,她像没底气一样的放低了音量。
女人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生气的神色,反而透着淡淡的笑容,手附上童诺琪的脸颊,眼睛认真的看着童诺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童诺琪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迅速将头扭到另一边。
忽然一个别样的想法闯入她的脑海——蓝色眼睛。
刚刚那一眼,她看到的是蓝色的眼睛。
她们不是一样的人,她没有蓝色的眼睛。
想到这里,童诺琪突然转过脸来,好奇问道:“你是谁?!”
蹲着的女人满意得点点头,站了起来,“这可比刚才礼貌多了。”
曼妙的身材在童诺琪看来就是赤|luo|luo的炫耀。
童诺琪在这一刻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杜少泽之前说的她和一个女人长得非常像。
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杜少泽才会收留她到如今。
如今这个女人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示威吗?还是在告诉她,她必须在这一刻离开杜少泽?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童诺琪恨得咬牙切齿的,没人可以阻止她呆在杜少泽身边,即使是那个杜少泽难以忘记的人。
她内心的害怕已经瞬间消失,留下来的只是要怎么将这个女人打退的想法。
见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很自然的在沙发上坐下,童诺琪才撑着身体,缓慢站起来,大腿早已发麻,抬起腿跨过地上白色的毛巾,困难的往沙发那边移动。
“莫利卡,你就别在吓她了。”
童诺琪还没有走到沙发面前,突然一个熟悉的令她厌恶之极的童稚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浑身不觉一阵,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体,一看眼前的人正是她心中所想,立刻怒声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首先发出的是艾伦怎么进来的疑问,而并非艾伦是如何认识眼前这个和她至少有七分像的女人,可见童诺琪的脑筋还是不够用。
“你以为你这个烂锁就能难道哥哥我么?”艾伦不屑说道,从童诺琪的旁边绕过去,慢悠悠的像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一样走向沙发,轻轻一回头,留给童诺琪一个难以理解的笑容。
等到艾伦亲昵的挨着莫利卡坐下之后,童诺琪才反应过来,长大嘴巴惊讶道:“你们是一伙的?!!”
“哎哟,不错哦,变聪明了。”艾伦挑挑眉夸赞道,言语中却满是嘲弄。
沙发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芯,她现在正是以最真实的面目来见童诺琪的。
凌芯傲世一切的抬起头来,犀利的眼神的看着童诺琪,红唇轻轻张开,慢悠悠的道来:“欺负我儿子的后果,你应该早就知道的。”
那眼神,童诺琪只在杜少泽那里看过。
她原本以为这样美丽的眼睛是不可能发出这样凶狠的光芒的,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这个名叫莫利卡的女人应该比艾伦还要难对付。
她的儿子?艾伦竟然是她的儿子。
童诺琪现在才弄清楚,原来这对母子是上门来报仇来了。
没错,这个女人一定就是传说中杜少泽的女人。
那个女人回来了,还带着杜少泽的儿子。
童诺琪恨!!!
她就要被杜少泽抛弃了……她连一个简单到没有人格的替代品都做不了。
她好不容易才攀上高枝,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奇,惊恐,疑惑已经完全被她抛到脑后;一种充满恨意的火焰已经在她心底缓慢燃烧起来。
“童诺琪,别以为你可以把杜少泽绑住,你不过就是莫利卡的替代品罢了。”
见童诺琪不说话,艾伦沉不住气的宣誓主权,让童诺琪认清她的地位。
此时杜少泽已经将车开到童诺琪的楼下,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的灯,杜少泽打开车门走下车。
凌芯忽然站了起来走向窗台,好像要找个安静的位置想事情,却正巧看到了正在下车的杜少泽。
童诺琪被艾伦这句话激怒,冲向凌芯,猛烈的掐着凌芯的脖子,像只疯子一般摇头晃脑的怒吼:“你才是替代品,你凭什么要用我的容貌?”
凌芯只是一时失神,就被童诺琪给死死的掐住,她也不曾想童诺琪有这么大的力气,本想往童诺琪狠狠的打上一拳,刚刚往后伸出一点点的手肘又突然缓了下来,整个往窗子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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