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想找到杨天揍他一顿。
凭什么不接受自己的采访?
他要是接受了,自己还用的着被总编骂?被同事偷偷嘲笑?
想起总编那丑恶的嘴脸,那恶毒的训话,杨薇就恨的牙根痒痒。他无力也不敢去顶撞总编,所以怒火就自然而然的嫁于到无辜人士杨天身上了。
“该!活该你被扣奖金。”
“杨薇,你吃干饭的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什么?既然知道《法治在线》,你还吃饱撑的去采访什么医学比试?”
“看看你这个月的成果。就是一坨屎。”
“还有,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好好的‘澳洲德康医疗器械销售有限公司’被你说成不良法商,你有证据吗?”
“什么?没证据。没证据你穷叨叨什么?”
“下个月奖金提前扣了。”
“出去!”
杨薇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主编恶毒的话语和同事指指点点的嘲笑,心情沮丧。作为一个新闻人新闻人也要吃饭的啊,两个月的奖金啊。
她的iphone4s、山寨驴包、浪莎、拉诺伊高跟鞋、玛迪贝尔卡通统统泡汤了。
“不就是证据嘛,我自己找。”
她本就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宅女,所以她大学选择了新闻专业。毕业后在电视台的《法治在线》担当记者,激情是有了,可是,有用的新闻没挖过多少。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她决定夜探澳洲德康医疗器械销售有限公司。
打车到德康公司外一公里处就下来了,步行到公司门口,看到大门紧闭,杨薇撇撇嘴,什么玩意嘛,这么早就关门,想凭借美貌诱惑下门卫进去都不行。
这女人还是蛮大胆的。
杨薇沿着厂房院墙的墙角,一路向后边行走。
当他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杨薇把上衣塞到裤子里面,扎紧腰带。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健步前冲,双脚在院墙上一蹬人撞到墙上缓缓滑下来了。
看来,女人爬墙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她大晚上造成这声响后,四处瞅了瞅发现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长吁了口气码起了长袖,转身在路边找了些转头,一块一块的摞。
废了半个小时,来回跑了不下五十趟,脚底下已经摞起了高一米长宽半米的台阶,试了试稳健程度后,满意的笑了。
再后退,猛然前冲人便攀登上了这两米多高的墙身。
杨薇趴在院墙上安静的等待,坚起耳朵倾听了一阵,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赵哥,最近又进了一批货吧?”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是啊。最近老板进货力度很大,可能有动作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道。说话的时候,还伴有轻微的咳嗽声。
“你说王博胆搞这东西,我以后都不敢上医院了,真是干一行不吃一行啊。”
“胡说什么。”沙哑男怒斥道:“老板特别交代过,千万别透露他的名字,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听啊。”
年轻男嘿嘿笑了两声,显得不是很在意道:“没事,这不是就咱俩么,在外面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呀。”
“嗯,你知道就好。咱这打工的不掺和上边的事,能挣钱就成了。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咱喝几盅去。”
“成。”
声音停歇,脚步越行越远。
趴在墙头的杨薇把两人的话听的真切,更加确定这间工厂里面会有问题。她撇撇嘴,想到了主编那张臭脸,要是自己挖到了大新闻,你说他会不会给自己端杯咖啡,笑呵呵的说,小薇啊,不错,这两个月的奖金就不扣了,外加五千奖金
之后,杨薇收敛心神抬眼看去,厂房里面一片宁静。除了远处有人活动的影子,这后院几乎没有人在。
杨薇慢慢的爬上墙头,侧过身趴着,翘起一跟腿趴在墙上,然后又翘起另一根腿垮了过去。也幸亏里面地势比较高,这次让她顺利落到了院落中。
厂房里阴森森的,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以杨薇不是很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卫生环境根本达不到经营医疗用品的条件。
地面上散乱地堆放着输液器、注射器、牙科器械、导管、手术用品等医疗用品,还有印有一家国际着名厂商商标的一次性皮质包装袋。
旁边还有包装好的输液管能能。
杨薇太惊讶了,这些东西都应该销毁的,怎么会收购回来?
要知道这东西最能传染。怪不得有些人只是在医院输了一回液,莫名其妙的就感染其他病了,肯定是器材的原因。
杨薇恨得牙根痒痒,这些不法商贩,不把他们曝光怎么对得起自己引以为豪的记者事业?
这绝对是大新闻。
到时嘿嘿,主编的臭脸、失去的奖金、未来的奖金、我的、包包、鞋子、就统统回来了至于名气,那玩意都浮云。
她对着面前的场景一阵狂拍,然后又揣了几种样品放进口袋里,这才偷偷模模地溜了出去。
刚刚爬上墙头,杨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差点没让她一头载下去。
我的天啊,谁这么不长眼啊。
这安静的连个虫子声音都没有的晚上,《最炫民族风》惊扰了厂房内的人。都说这首歌已经红遍全球了,按杨薇此时的想法就是,谁写的歌?谁做的歌?你干嘛要唱出来?你不唱出来,我就不会听到,我不听到就不会美滋滋的设为铃声,我不设为铃声,就不会惊扰到厂房内的人,不惊扰到厂房内的人,我就可以屁颠屁颠回家睡觉等着数钱了
什么叫不讲理?这就叫。
“有人,来人啊,有人。”院里面不出所料的响起了杨薇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抓住他。”
杨薇听后大惊,一紧张,‘噗通’一声,连人带手机摔倒了地上。手机上未接电话显示的赫然是总编。
杨薇苦着张脸,骂道,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嘛,有必要这么狠吗?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杨薇吓的抓起手机就跑。
虽然高中大学没有参加百米赛跑,只是偶尔疯癫的穿着齐b小短裙当当拉拉队而已。但是,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难道没听说过,一个老太太为了救孙子,一个人勇斗一匹狼并杀死狼么?
难道没听说过,又是一个老太太为救压在车下的孙子,单人单手就抬起了上吨的汽车么?
难道没听说过,还是一个老太太哪来的那么多老太太救孙子啊,就不能来一个少女月夜以超越博尔特的速度狂奔么?
杨薇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是不是超越了博尔特了,她现在念头就是跑,跑,再跑。
“站住。”
“站住。”
后面追赶的人大声喊着,锲而不舍的追赶着,其中一个小年轻的大骂道:“这是个女的吗?跑这么快。”
杨薇很想回骂一句,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能抿嘴不说话,要不泄气了,速度肯定会减下来,现在就是凭着这股子劲头呢。
“站住。”
“他,让我逮住你弄死你。”
咔嚓。
鞋跟断了。
人在告诉运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不平衡都能造成很大的伤害。尤其是再的奔跑时候,鞋子出问题,轻则脚崴了,重则腿折了。
“哎吆。”杨薇一声痛呼,一个漂亮的狗吃屎载到了地上。左脚传了阵阵剧痛,带着一股酸麻感。她站不起来了。
杨薇欲哭无泪,她很恨发明高跟鞋的人,也恨卖高跟鞋的人,不是他们把高跟鞋摆到那么显眼的位置,自己会看到吗?自己看不到会买吗?不买会穿吗?不穿会断根吗?不断跟会在此处等待着被抓吗?
他甚至幻想着一个手拿金光闪闪的长剑,一匹带着翅膀的白色天马,在空中踏着五彩祥云来救自己。
只是他即没猜中开头,也猜不中接下来的结局。
后面追赶的人见杨薇载到了地上捂着脚踝,显然是崴脚了。
他们哈哈大笑着,速度也慢了下来,甚至故意像一头头大灰狼,慢慢向一头小绵羊围去。
被杀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等待着被杀;被揍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等待着被揍杨薇确定自己不怕被杀也不怕被揍,甚至不怕等待被杀等待被揍,可她怕这些人真的实现他们刚才追赶时候说的话拉回去乐乐。
自己美貌端庄、冰清玉洁、人家人爱、草见疯长、车见可能爆胎的美女,他们绝对有可能见色起意。
“哈哈,小姑娘,你跑啊,接着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来,大爷搜搜你的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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