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轩见状,急吸一口气,憋下湖中找寻凝。
此时已是深夜,天黑得不得了,更别提水中的光线了。
他只得靠着记忆中凝特有的梧桐香味,以及她刚才的寻救声搜寻。
可是除了令人窒息的水声,别无所有。他开始疲倦了,毫无希望,让他感觉这西湖就如同一万丈深潭,把人的心埋到最低处。
但他没有放弃,他绝不放弃,他要找到她,他的手一直在四处模索着,他任由湖水刺激他的双眼,也要拼死找到凝。湖水冰凉着他的身体,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何跟她开玩笑。
是的,他没那么傻,他只想逗笑她,他以为她会水,因为她武功如此高强。
他恨自己,他觉得自己更傻了,竟然在那种危急时刻开玩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到王爷厚待的。
突然,他的手模到了漂在水中的衣带,紧接着,是滑女敕的肤体,他赶紧抓住,并睁大眼望去,是凝!是她!真的是她!
奕轩搂住凝的腰,丹田聚气,足下一用劲儿,便带凝冲出湖水。湖上火势尚存,只见红火之中,两似水燕之人飞出于湖上。
俩人到了岸上,奕轩把凝放在地上,使劲儿地呼唤她,同时不住地按压她的月复部,可是凝冰冷的身体一点动静也没有。
奕轩见凝呼吸一点点浅无声息,心中甚是着急,又是心慌,又是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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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轩看着那个苍白的面容,心里已是一片虚空,如今只剩最后一个方法了。
他看着她粉润一动不动的唇,身子慢慢俯下去,却停止在离她很近的姿势上,他望着那如花瓣般的柔软的唇,在经历了湖水的浸泡后,更加水润诱人。
奕轩心跳已达到了不能再加的度。他平静了一下心情:“我只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人。”
湖上喧闹声渐渐退去,火色的火焰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奕轩头上的水珠滴在凝的脸上,顺着她的细颈慢慢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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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在昏迷之中,觉得一个轻轻的吻如羽毛般抚过她的唇,暖暖的,很舒服,像是黑夜中东升的一轮太阳,让人呼吸瞬时通畅了起来。
奕轩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唇开始暖起来,那梧桐花淡淡的香味又散了出来。
水珠从凝的梢滑落,青瓷一般的肌肤似雪后初霁,带着因呛咳浮现的嫣红。
奕轩心中一动,手紧了紧,触手处腰肢细软,有些紧张。
凝月复中的积水已全吐了出来,使劲儿咳了起来,朦胧的润眼微微睁开,看着面前这帅气的男孩的脸,竟然惊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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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和男的经常接触,但这次不同,眼前这位男子是她曾挂念多时的“胡奕轩”。
“啊?弈轩?”凝脸颊更红了。
“啊?对不起,我……我只是……我只是,你……刚才”。奕轩不知如何是好,赶紧起身坐在一旁。
“你……”凝也起身,捋了捋头,娇女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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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过,凝打了一个冷颤。
“你把衣服月兑下来烤会儿吧。”这会儿,奕轩已在旁升起了火,杏红色的火光照着凝的脸,一张皓丽无双的脸上嵌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秀眉微扬。
“月兑下来?”凝脸颊微红,但在火光前看不出什么。
“额……我把衣服遮成帘,这样就可以了。”
奕轩说着已在他俩之间搭起遮帘,他就坐在这边,那火光微弱的照出那个娇倩的身子,凝结开衣扣,慢慢月兑下玉衣,手如柔藝般从颈部滑下,落停之处尽是纤柔。
胡奕轩忍不住,只得偷看,他使劲儿压抑住内心的上下起伏,他痴痴地望着那个影子,一场痴,一场醉。安能平谁心中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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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吗?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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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深夜已过半,噼啪响的火苗声随凉风袭来。凝穿好衣服,弈轩坐在她身旁。两人不时地侧连瞧看对方,眼光碰上之时,又纷纷转过头去,羞涩,娇情已然上心。
红烛清容采娇颜,落水轻得月吻归。
晚风摇屏伴入醒,西湖惊霄暗凝贤。
凝就这样靠在奕轩的肩上,慢慢入眠。晚月挂在天边,湖水轻漾,微风拂柳,一两声蝉鸣伴着火烧木柴的声音,映着这对浮水鸳鸯。点点墨香入画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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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空气伴着花香,鸟儿轻拍羽毛,轻点在树枝上,彩蝶早已翩舞在百花丛中。一只白色的蝶与一只青色的蝶追舞在梧桐树中,
“胡大哥,你快来啊。”
“哈哈,你这么能跑,谁还敢来追你?”
“胡说!我可不想孤单一辈子!”
“哈哈,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谁没人敢和你赛跑。”
“胡大哥,你说这梧桐花漂亮吗?”
“哈哈,当然漂亮啦!”
“那凝呢?”
“没她漂亮。”
“没它漂亮吗?”
“嗯,没她漂亮。”
“……”
“哈哈,我是说它没你这个她漂亮!”
“啊,胡大哥你好讨厌啊!”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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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哥?胡大哥?”模糊中隐隐约约有人摇晃自己,弈轩仿佛还在大笑。
“胡奕轩!你给我醒醒!胡奕轩!”
“啊?”
睁开眼睛,才明白方才只是一场梦,不过梦也好,现实也罢,那快乐的感觉终归是值得回忆的。
“你刚才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昨晚香忆姑娘睡得可好?”
“平时没人你不必叫我艺名,唤我‘凝’便好。”
“凝。”胡奕轩在心中暗暗叫了许多声,或许有一天他会忘了她,但他定会记住这个名字。
“你没有姓吗?为何只单单一个‘凝’字?”
“我自幼便丧父母,不知父母姓甚名谁,是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并给我起名作‘凝’。”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
“额……看来你不方便说,那我就不多问啦。”
“你呢?”
“我?”
“你问了我那么多,为了公平,你也得向我介绍介绍自己吧。”
“也对,我叫胡奕轩。”
“知道。”
“来自京城。”
“知道。”
“是王爷的亲信。”
“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奇怪,我没说过啊。”
“你是没说过,我是看出来的。京城来的大户人家都会穿成你这样,你的腰间不是别有一块王府的牌匾嘛,自然是王爷身边的人了。”其实这些都是她师父告诉她的,似乎一切都在凝的预料之中。
“你观察得好仔细,你愿意与我一同回京吗?”
“为何?”
“王爷命我寻二百名舞妓,现只差一人。”
“你怎知我会舞?”
“小杏说你跳舞跳得很好。”
“这个小杏。”凝站起,向前走去,望着西湖,想起昨夜生的一切。“你必须答对最后一道题,我再应你。”
“最后一道题?你是说昨晚灯谜?”
“对。”
“我不知道。”
“你可以知道。”
“这,我真不知道。”
“你!好吧,我提示一下,按你所想,想你所想。”
“我……我如果答错了呢?”
“那就接着答,直到答对。”
“不是吧,我还要回去交差呢!”
“那你另寻她人吧。”说着,凝转身就走。
“你希望我带你走。”
“这算什么答案?”
“你对我有意……啊不对……我对你有情……啊也不对……你希望永远和我在一起……啊我也不知道了,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对你个头!”
凝拍了下他的刺头,脸有些泛红。“有人来了,笨蛋。”
胡奕轩回头看了看,
“没人啊……”
当他回过头,凝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张字条和一个簪。
“明日午时,王府见。”
再看这玉簪,花香余孽半残青,雕蓝镂空冲云霄,挂壁倚洁两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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