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第十九章 天晚夜色茫惊人,仪阁殿内遇天皇

作者 : 梦晚双

此时天边夜色已沉,凝看了一眼正是时机,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转动石子,盯好那侍女的**位,手腕用力,利落地将此女定于原地。又是纵身一跳,飞下墙头,解开侍女的衣裳,并迅换好,找了一个马棚,将侍女藏好。手持出入牌,进了宫去。

夜幕下的皇宫格外地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立。凝低头走过大殿,小碎步敲上青石板路出“嗒嗒嗒”的声音。

凝必须去仪阁殿换身装备,每个妃子的侍女地位都不同,所穿的衣服也就自然不同,紫依的侍女衣服自是最华丽的,这样穿着必然会引人耳目。

凝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巡逻的守卫,较快脚下的步子,一会便来到了仪阁殿的拐角处。却不巧这里有两个侍卫,想必仪阁殿里应该藏着很多宝贝吧。

凝正犹豫着找机会再进,只见前方一路拎着灯笼的小队伍走过来,凝见势赶紧蹲下来,只见这太监后面跟着六个宫女,穿这跟她类似颜色的衣服,她心下便有了主意。

队伍正好拐弯走向仪阁殿,凝趁其不注意,混进队伍中,学着她们的步子,一点一抬地走着小碎步。

灯光越来越亮,凝开始紧张起来,毕竟这里是皇宫,动不动脑袋就会落地。她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侍女一起迈步走进仪阁殿,前面的太监突然回头指挥着她们各自放着东西,凝却俩手空空,那太监走到她跟前,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你的主子那里。”想必是灯光下照出了凝华丽的服饰,太监见她主子厉害,便不敢多问,只是驱逐她。凝哪里肯罢休,虽然心里紧张得很,但也不畏惧这一两个太监,情急之下,只得“扑通”地跪了下,心跳更加剧了,“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一时间她竟成了口吃。

太监正纳闷时,从殿内走出一人,众人刚要下跪,只见这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便一一退下了,而凝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只看将这些人的脚移出殿外,并带着一声关门响。凝心里百感交集,挑着眼皮看着这个人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不知惹怒了那位皇子,小女子还没报仇,就先香消玉殒了。

“你过来。”那人说道,话中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冷漠。凝只得摩擦着地慢慢地跪过去,“今招谁惹谁了,跪着不说,还让我擦地,倒霉死了。”凝暗中想着,幸亏自己有功底,跪上两三天都不成问题。

“你站起来。”那人又话了,可凝觉得还是跪着稳当,索性不理会,继续跪着,沉默是金啊。

“来,你坐这儿,陪……我聊聊。”那人想说“陪朕聊聊”。

凝一听,看来这人没生气,只是闷得慌,便慢慢起来迅坐了过去。皇上一看这人并不谢恩,便知她是新来的,没见过自己。

“你是新来的?”明知故问。

“是。”还是长话短说的好。

“是紫妃殿的?”又明知故问。

完了,露馅了,回是也不是,回不是也不是,到底怎么说啊,烦死了,这人哪这么多问题啊?要杀要剐随你便了,本姑娘豁出去了。

“你烦不烦?我哪知道我是哪殿的,皇宫这么大,记得住才怪呢。”凝一憋气,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却不想碰上了这位仪貌端庄,品性优雅的公子的眼神。

皇上也愣了,天下竟有如此娇艳的女子,他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却未曾料到倾国之人就在宫中,顿时心生大喜,想要了解了解眼前这位突如其来的宫女。

俩人就这样借着灯光愣了好半天,凝便问起来:“那你是干什么的?看货物的?”皇上听了,顿觉好笑:“呵呵,是啊。”那灿烂之笑,明媚如阳。“嘻嘻,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凝也洋溢着笑。可是皇上却怔住了,很多年自己都没有笑过了,还会有人说自己的笑很好看,是她让自己想起了快乐。

“喂,你叫什么名字?”凝将手支在桌上托着粉腮问道。

皇上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实名为好:“朱少逸。”

“好名字啊。”

“你呢?”

“香忆。”凝似乎已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名字了,月兑口而出。

“荷花香残柳自飘,谁家轻忆苦役挑?”皇上背手踱步向窗边。

“可惜莲碧遮水柔,船家暗渡换尘苍。”凝扶桌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莫大的痛苦围绕着他。

“好诗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女,做宫女岂不惋惜?”

“不必惋惜,相比之下,你的苦更深,因为无处话谈。”凝也望向窗边,准备今夜就在这里过夜。

“你能明白我的苦?从小到大没有人能明白。”他眼中透露着孤独。

“怎么会?你娘呢?你没有家人吗?”

“有,但又有何用?我最爱的人死了,家里的人对我哪像是家人的样子?”

“谁是你最爱的人?”

“母……我娘。”他差点又说漏。

“你也是个孤儿啊。”

皇上疑惑地看着她。

“我打小就没了爹娘,被师父收养,后来被送进青楼,再后来……后来我就进宫当了宫女。”

“香忆,你每天都来这里陪我吧,我们就这样聊聊天,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敞开心和人聊了。”他眼中又多了一层孤独。

“好,不过我迟早会被人现的。”

“你放心,这里不会有别人来的。”

“万一皇上来了怎么办?”

“放心,他忙得很。”

“那你晚上住哪?”

“我……还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三宫六院,此时他哪也不想去。

“哦,没什么,我们不如夜谈好了。”

“好啊,反正我也不困。”

“嘻嘻,聊点什么好呢?”

“你给我讲讲宫外的事情吧。”

“好啊,先从江南水乡讲起吧。”

凝兴致勃勃地讲着,皇上津津有味地听着。

这一夜,仪阁殿无法步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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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皇上悄悄地为凝盖了盖昨晚披在她身上的衣袍,出门而去,嘱咐宫中的侍卫不要接近仪阁殿。

凝就这样趴在桌上一直睡到了上午,醒来现殿内空无一人,便起身挑了一件极为普通的宫女服,换后出了殿阁。

凝沿着东庑向西走去,这里的侍卫越来越多,她必须想办法从这里穿出去,可没想到越是想往外走,却越是晕头转向地来到了将军府的后花园。凝一时昏了头,在花园里来回绕着。

“你这样乱闯会被人现的。”突然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凝一回头,惶恐地看着他。

他却被这般美貌迷住了,素洁的白衣,青色的丝带系于腰上,粉色的肚兜微露,裹着酥胸。那一弯柳眉更是娇艳,后只轻插一朵碧花簪。虽然是身普通的宫女服,却在凝身上显得格外有气质。

凝也看向他,剑眉横天,印堂光,浑身侠士风范,好一个江湖剑客,那把腾龙剑背于身后。

“你……”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拉过凝的手,躲进树丛中。

见几个侍卫从这里走过,凝看了看牵着她的手,他便立刻松开。

“对不起……额……你叫什么名字?”

“香忆。你呢?”

“天剑。”他冲她笑了笑,接着问道:“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里。”

“莫非你要出宫?”

“你怎么知道?”

“呵呵,以前有几个宫女想从后门逃出去,有的便会迷路至此,被人逮到。”

“那你会把我抓起来吗?”

“呵呵,不会,但也不会帮你。”

“谢谢,我不用人帮。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将军府的后花园,这里侍卫多,说话不方便,你跟我过来。”天剑就这样带着她走进一间屋子,却不想被刚巧路过的将军偷偷瞅了去,那将军看到凝的容貌,顿时起了色心。

进屋后,凝坐在椅子上,问起天剑:“你是将军什么人?看你不像做官的。”

“我是将军的亲卫,平时很少出入宫中,所以没有几个宫女会认识我,想你也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

“如此,那你平时都呆在这里吗?”

“大多是,有时会帮将军去打听一些消息。”

“那你是不是也有这个?”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出门牌。

“不,我不需要,有必要出宫时,只需从后墙翻出去。”

凝笑了笑,心中暗下主意。

“你呢?是新来的吧?”天剑抱手端详着。

“嗯。”凝并不多说,沉默是金。

“嗯。刚进宫就想着冒险出去,未免胆大了些!”突然她抓起凝的左手,掐了下脉搏。

“你干什么?”凝迅摆开,手腕处却多了条深深的红印。

“原来你不是宫女,有趣有趣。不过我提醒你,皇宫可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他棕色的眼眸靠向凝,富有魅力。

“哼,放心,本姑娘自有办法,用不着你管。”

“好啊,那我就先走啦,你好自为之。”他又挑了一下眉毛,诱惑无与伦比。

他果真出去了,偌大的房室里只剩下凝一个人,凝环顾着周围,干净的书桌上整齐地摆着笔墨,一张白纸却平铺于桌上,似是主人刚要写字便有事出房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研磨起笔书写开来。

壁花两洛树前月,清风闲水独自酌。

茗茶空品何处歇,江南三月又春雨。

步摇缀玉谁人情?悠然酌杯心自茗。

此行不知凶几何?只待花开香落时。

一行字,一诗,一滴佳人孤独泪。

凝搁笔,收起纸,藏在旁边的白瓷花瓶中。悄悄走到门前,开了一个门缝,往外探了探,却看见许多侍卫在这里走来走去,分明是在监督自己。

“哼,想软禁我?想得美。”凝回头看了看屋内,她相信自己总能找到另一个出口。

房内只有一张书桌,一张床。

凝气得坐在床上,用手捶了一下床铺,却现落手之处传来空洞的声音。凝趴下又敲了敲,果真和别的地方声音不同。凝起身看了看外面,见无人注意这边,便掀起被子,撩起床盖,果真床下有个悬空的木板。

凝移开木板,向下面扔了一支毛笔,听声音不算太深,便踩着阶梯,把铺子整理好,盖上木板,点上烛灯,慢慢地走下去。

越往下走空气越凝重,有些喘不过气来,手里的烛灯光线开始减弱,凝踩到了刚才扔下的毛笔上,一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烛灯倒地,彻底地灭了。

凝坐在黑暗之中,动弹不得,心想,将军府为何设在皇宫?为何将军不单独开辟一片自己的地盘?既然是在皇宫,又为何会有地道?自己走了这么半天,上面应该有人会现自己,可为何迟迟不见动静?难道说天剑已经现这个秘密,故意让自己来到这里?这洞中如此黑暗,会不会没有出口?如果没有,那么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憋死?宫中果然奇怪,紫依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那晚见到的侍卫似乎地位又不一般,而那个天剑又神神秘秘的,将军府又有地下通道,一切的一切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突然一束光从头顶射下,刺得凝赶紧遮脸,待光束柔和后,凝睁开眼,却傻了眼。

只见满堂的金碧辉煌,犹如一个地下皇宫,金银珠宝琳琅满目,映衬着整个珠光宝气的暗室。凝扶着墙站起来,朝光束望去,一个洞天大的小洞,只射下一丝阳光,却恰巧投射在一面明镜上,接着又折射到另外一面镜子上,然后就形成了现在这个耀眼的大堂。凝有望向那洞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暗中引导她,让她知道这个秘密,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天剑。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难道就想让她死的明白一点吗?这皇宫珠宝如云,又为何偏偏在地下设立一个宝库?如果是大将军贪财,那为何不明目张胆地摆放?为何弄一个小洞,似乎不想让每个进来的人都现这个秘密?越来越多的疑问冲击着凝的脑海,她仔细的环顾四周,最终眼睛停留在天花板上。

仔细看,只是雕刻着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孔雀尾眼,但是,如果转换不同方向,随着光线的变迁,会在尾眼的缝隙内现一个繁体字,如果躺下,则看看到所有的文字组成一篇文案:

万历元年二月葵丑,先帝毕,朝中政变,新君执政,改革制度,凡涉有杀嫡之罪者,一律杀无赦。

吾与参政将军逃逸于此,特立此文,望后世有心者能凭此室之镜来寻二老。镜有四面,一面于吾手中,另一面则置于将军手内,其余两面则藏于此室之中,其镜如雪,见光即化,本人特用皮布包之,裹于宝箱之内,望来者好好护之,与吾等来见。

十年之后,莱庵桥见。

万历帝朱翊钧

“是皇上!万历元年二月,葵丑?至今刚好十年又多几日,相比皇上应该在莱庵桥等了。参政将军?二十年前,王若漪的家父就是当朝参政将军,莫非……?难道这一切是真的?他没有死?师父的家父还在人世?怎么可能?那当初坎头的人又是谁?遗书又是怎么一回事?想想,今年皇上应该二十三四了吧。不不不,现在想这些干吗?先找到那面镜子再说。”于是凝顾不上脚腕的扭伤,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翻起宝箱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破旧的箱子里,存放着一个布袋,里面是一面白质如雪的镜子。凝赶紧将之收好,放进怀中。

她此时看到箱子上面似乎有踩过的痕迹,再抬头,便看到一个方形的木板,凝站到箱子上面,用力推起木板,悄悄地往外张望了一下,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人背手踱步,好有英迈,凝又确认了一下周边,便觉此人像朝廷大将军,只是背影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忽然,这人转身,凝轻轻地退回去,贴着木板听着,这人似乎已出去,趁此机会,凝敏捷的钻出来,并迅地将地毯铺好。正要从大门出去,不巧有人正从外面回来,情急之下,无处可躲,只得钻帘入账,裹上棉被,静听动静。

此时大门已开,沉重的脚步声晃悠到床边,显然这与刚才的不是同一人。

这人醉醺醺的月兑了靴子,熏得凝不禁为之一震,这人又月兑了外衣,露出大粗膀子,拽着被子便想入睡,却现被子像死了一样死活也拽不过来,一使劲儿,却掀开了个美人,把凝吓坏了,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自己是福是祸,只得憋足气儿,防止被他的臭味儿熏过了头。这人却不正经起来,“美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呢?我这就来。”说着,他便要欺负凝,凝心想是可杀不可辱,不如把人叫来,死了总比被他玷污了好。

当下立即喊道:“救命啊!yin贼!你给我闪开!”凝一使劲儿,那人便翻了十万八千里,倒在桌旁。

“臭娘们儿,敢打我,我让你打我!”说着,搬起旁边的花瓶便向凝的脸蛋砸去,随着一声响,花瓶已然落地,“打扰大将军了,我是来抓宫女的。”天剑用手挡住了花瓶,同时镇定地回话,继而迅地带凝撤离现场。仅一秒,屋内只剩下将军一人,醉醺醺的将军还在沉醉着凝的美貌:“小美人儿,别走啊,陪爷玩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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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带我来这儿干吗?我要回宫去!”凝被天剑拉着从宫墙逃了出去,并一路轻功至此,飞的就是比骑的快。

“你还想回去?要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你早就命丧黄泉了。”天剑锁眉不予理会。

“哼!本姑娘是死是活关你屁事啊!害人精。”凝轻点草地,站在树下,活动着脚腕,刚刚扭到,又跑了这么长一段路,照常人早就废了这只脚了。

“怎么了?扭到脚了?”天剑本想火,看到凝痛苦的表情,语气一下就平和了许多。

“哼,用不着你管。”

“谁说我要管了。”

“你!”

“你什么你,要是不疼,就赶紧赶路,天亮前,必须赶到莱庵桥。”

“莱庵桥?你怎么知道?”

只见天剑掏出一面镜子,凝也掏出自己那面镜子,那镜中映着明月,如雪中的一粒黄金。

“是你?你把我困在房中,让我现那个密室,然后你打开那个洞,让我现了洞中的秘密?”

“没错,你的确很聪明。”

“哼,本姑娘用不着你夸奖。喂!我问你。你干吗要告诉我?”

天剑却不予理睬。

“喂!说话啊。”

“你父母是这样教你这样称呼别人的吗?”

“……好,请问阁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

“我有名字,叫我天剑。”

“是,天剑!”天天犯贱!凝心里暗暗骂道。

“我本是王将军的属下,一直隐姓埋名于江湖中,暗中助将军一臂之力,后来朝中政变,后来我打听到将军已换新人,便托人混进宫中,表面投靠将军,其实是在暗中找到有关将军的蛛丝马迹,我一直不相信将军过世的消息。后来才现这个秘室,我以这在等待机会,找到一位合适的人与我一起找到将军。”

“所以你就选择了我?天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倒霉的人应该是我吧。你没事闲的非要写什么诗,后来被寻访的假皇上看到了,他硬说你来过,真想不明白,你怎么连皇上也敢惹?”

“哈!本姑娘很厉害的,你才知道啊,笨蛋!”

“我没闲功夫跟你瞎扯,赶紧走,天亮了人就多了,小心皇上派人出宫找你!”

“奇怪。”

“怎么了?”

“按理说,我没见过皇上啊。”

“看来你见的男人太多了,连皇上见没见过都不记得了,皇上还在将军回房前去了一趟他的寝室呢,八成他以为是将军那老色鬼把你私藏了。”

“胡说,本姑娘清洁得很,你再乱说,看我不踢死你。”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侍卫的样子,接着又是皇上的背影,终于她想明白了,那也见得不是什么侍卫,而是当今圣上,这下她算是中了头彩了。

“有本事你就踢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脚快,还是我的身子快。”

凝想通一切后便兴奋起来,照着天剑的后膝盖处就是一脚,“哎哟——”却不想踢疼了自己。

“拜托,应该哎哟的人是我吧,你还真踢啊。”

“少废话,本姑娘的脚崴了,你看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忍着呗。”

“你!死天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咋知道的?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你!哎哟——”凝又一声惨叫,怕是这只脚真的保不住了。

“喂,你没事吧,真有那么疼吗?”他蹲下来凑近凝的脚。

“你你,你干什么?”凝把脚缩回来。

“别动,让我看看。”说着,天剑撩起凝的裙子,月兑下她的鞋和白袜,轻轻地按揉了几下,疼得凝直吸凉气。

“都肿成这样了,还不老实。”他见按摩不是办法,便帮她穿好鞋,扶她站起来。

“要不是你老欺负我,我才不会踢你呢。你干什么?”凝看天剑突然背对着她蹲下来,细想他又要出什么馊主意。

“还问那么多,赶紧上来啊,我背你,难不成你要自己走啊。”天剑蹲好,随时准备启程。

凝犹豫了一下,但总比自己走的要强,便靠了上去,天剑背好凝,起身迈着大步走去。夜晚,一轮明月照着两位行路人,那一道长影,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天剑影忆天情长,谁又记在谁的心上?

烟索红楼泪几行,香尘魂梦任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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