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疯了吗?没有,他就是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已……虽然,秋秋的意识依旧活着,虽然,他的心里也很明白这些,虽然……虽然是有无数个虽然,但这些也全部都无法抑制一个人的伤心!
什么样的伤心才叫伤心?
有一种人,他很冷漠,但他一旦动情以后,是会真正的伤心的……小。说。网他可以让任何的一个季节里,都有秋日的忧伤,一个人的悲伤,也是可以感染整个环境的。天地同悲,就好像是西门吹雪的寂寞一样!
他的寂寞,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
天宝的悲伤,也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
那是一种悲伤到了骨子里,悲伤到了灵魂深处的悲伤,这种悲伤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只存在于人的心里。写到这里,就不得不佩服古龙了,无论是悲伤,还是寂寞,他都可以写出来,让人回味。
那是一种最动人的文字,让人沉浸在其中。
那更是一种无言。
可是,我不是古龙,所以我无法写出那种铭刻在骨子里的寂寞,悲伤。
天宝也不是西门吹雪。
天宝,更不是李寻欢,叶孤城,萧十一郎。
他就是他。
每一个人的悲伤都是不同的,但唯一相同的,应该是他们的寂寞。有的人喜欢用酒去消磨寂寞,掩盖悲伤,而有的人则是用别的东西作为精神的寄托,比如说是剑,比如说是酒,更或者,就是单纯的寂寞。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人——所以他们可以用寂寞来掩盖寂寞。
所以,天宝注定无法用悲伤去掩盖悲伤,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样一个人,而他的发泄方式,就是杀,好像杀光身前的每一个人,毁灭掉眼前的一切,然后让这一切,来给秋秋陪葬,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有一种禁忌,叫爱。
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有一种冷漠的人,他们本来应该无情的,但天宝却有了情,就好像西门吹雪对他手里的剑一样的执着的感情。天宝没有剑,但他却有秋秋,秋秋,就是天宝的唯一的道。
他的一生所求,就是秋秋。
所以他舍不去,所以他会悲伤,所以他执着——
这种人,怎么可以有情?
可的的确确却有了。
在这颗星球,没有人知道一个叫做古龙的怪才,更没有人知道《多情剑客无情剑》《萧十一郎》《陆小凤》,所以他们也想不到世界会有这样一种人——这里没有人在小说中描绘过这样的人。
当然,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什么武侠小说!
天宝的眼中全是悲伤。
他的眼中,似乎在滴血。
悲伤。
无限的悲伤。
手,一松。
那个人已经成了一团肉泥,掉在了地。
天宝感觉自己发泄的还不够,他还需要继续,所以他又抓起了另外的一个人,但是他却忘记了,或者他明明的知道,折梅手,是痛苦的回忆,但是他还要用。就好像是有人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但却依旧还要喝酒一样。
那些抽烟的人也知道抽烟容易得病,加速死亡,可他们还要抽烟,吸毒的人也还要吸毒,对于这些你能说什么?你什么也不能说,因为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对一贯无情,而且执着的近乎于固执的人来说,事情就更是这样的。
固执的人或者不做,但他们一旦选择了做,那就一定要做,不会放弃,哪怕是一条错误的路,也一定要走到底,是悬崖,要过去,是火海,刀山,也要闯,这个无关乎性格,只是对于执着的人来说的。
在这个世界,能够创造出奇迹的,一定是执着的人。
能够创造灾难的,也是执着的人。
天宝又一次的提起一个人来,依次将他的骨骼完全的捏成了粉末,只留下了他们的一口气在,慢条斯理,天宝的动作很温柔,他的目光,也很温柔,那目光,就好像是他在看着自己最最心爱的秋秋一样。
他的心,不在这里。
杀人,是一件艺术,但折磨人,也是一件艺术。
如同天宝这样将人全身下的骨骼温柔的错开,捏碎,这个也是一种艺术。天宝是那么的专著,耳边似乎回荡着秋秋的话。
折梅手,应该如同庖丁解牛一般,鞭辟入里。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这个,就是一种境界。
天宝现在就能看到这些人的骨头,对他们身体的骨头熟悉到一接触,就已经知道的完全了,稍微一下触碰,就可以让他们的关节错位,这个,就更是一种境界了。但是他此刻的温柔,却是那么的吓人。
这个人,是人,还是魔鬼?
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在杀人的时候温柔的微笑,如果这个人不是疯子的话,那么你一定会吓的尿裤子的——因为这种人很可怕。
李苗却不怕。
她不敢说自己了解天宝,但她却爱天宝,她不知道那种爱是不是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了,但是她却不害怕,笑着杀人的人,不是疯子,那就是真正的无情人,而一个无情人一旦动了情,就是真正的一辈子!
天底下最为无情的人,也就是最为有情有义的人。
这个说法很矛盾,却是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个事实,当他们从那大厦里出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了。一团烂肉除了等死以外,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是现在的科学先进,对于那些神经,肌肉,骨骼完全的毁灭,并且相应的dn信息被毁灭的人来说。
站起来,只能是在梦中了。
科学可以给他们复制一具骨架,做出肌肉,甚至于回复他们的神经系统,但是dn的毁灭,那些信息的丢失,给他们做出了这些,他们也不可能站起来。对于dn,神族都么有什么办法。
所以那些人只能享受了,现在的科技,就是现在神族的科技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到呢?毁灭一个人的dn,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杀人手段,无形,狠毒,让人心中战栗。
车里,寂静。
天宝慢慢的回复了平静,却没有说话。
磁悬浮汽车疾驰在公路,很久很久,天宝才打破了那种沉默来,他问道:“小苗儿,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李苗道:“是啊,我也不知道。”
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就好像捉了一个梦,一个简单的梦境中,也都不是那么真实的。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她还是一个人,还有所谓的感情。生活在一群无情的人的中间,还能够保留下感情,这个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但,人本来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动物,他们能够创造出文明,摆月兑出宿命的轮回,这个就是奇迹,所以李苗也创造了一个奇迹。
所以他高兴不起来。
天宝微微摇头,他知道,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是人的秉性。
车,停了。
天宝下车以后,李苗开着车独自走了。
天宝没有问李苗要不要留下来,因为李苗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去想想这些事情,婉儿在沙发坐着,双腿搭在茶几,见了天宝回来,不由一笑,问道:“宝宝,事情办的怎么样?”
天宝道:“那些人,我都让他们闭嘴了!”
婉儿摇摇头,笑道:“其实那些人,还是都杀了的好,闭嘴?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是由危险的,而我们,却不能冒任何的危险……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的算了,宝宝,你去休息,那些人,我会让他们睡觉的!”
睡觉,在这里岂非就是死亡?
小沈阳曾经说过一句话,眼睛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哈?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哈?其实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永远的睡觉,就是死亡——所以了长眠地下的说法。
婉儿就是要这些人去长眠。
任何的威胁,哪怕就是一点点,也不可以放过。细节,婉儿从来都很注重细节的,天宝在这一方面显然还不够成熟,他并不如婉儿——虽然他的力量比婉儿大,单打独斗,婉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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