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初点了点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安竹肃,对安然说道:“你还是别和他说了,万一以后……”苏月初有些欲言又止,“反正先别和他说就是了。”
安然也明白苏月初在担心什么,笑了一下,伸手撩开了苏月初散落脸颊边的一缕头,道:“你就放心罢,我对我自己的人格魅力有很大的自信。”
苏月初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揪着安然的一条小辫子扯着,道:“还是第一次看你留这么长的头,还梳辫子。”
安然把自己的辫子扯了回来,朝安竹肃努了努嘴,道:“还是他给我梳的,真是笨蛋。”语气中的甜蜜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口是心非的家伙。”苏月初淡淡地说了一句,拿起小酒抿了一口。
回去的路上,苏泽轩问道:“我方才看你和安国公的小公子说话说的挺开心的,说实话,我真的很少见到你露出那种笑容……”
苏月初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自家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乱点鸳鸯谱的毛病,“我跟他以前认识,只是朋友而已,朋友而已!”
还特地加重了语气,生怕苏泽轩不相信似的。
苏泽轩抚了抚苏月初如上好绸缎一般柔滑的青丝,微微一笑,道:“哥哥知道了,不过你也得快点为自己打算,柳梦缘又不安生了。”
苏月初冷冷一笑,道:“她和苏守德若是敢随意塞了一个男子给我,我就敢让苏家从此不复存在,成为这个国家的耻辱!”
苏泽轩被妹妹狠戾的语气吓了一跳,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你这么刚硬的性格是好是坏,木强则折,你知道吗?”
苏月初笑了笑,周身环绕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素手握紧了腰间象征着权力的玉佩,淡淡道:“反正没有一个人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若是有,他注定会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苏泽轩怔怔地看着苏月初,随后垂下眼帘:若是初儿生为男子,一定大有为,只惜了是个女子,注定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
这时候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苏月初的玉佩里钻了出来,迈着小短腿奔进苏月初的怀抱里蹭蹭,看体型还真像是一只浑身长毛的小猪崽。
苏月初抚了抚楼兰柔顺的皮毛,拍了拍它臃肿的身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就让你在虚空界里好好修炼吗?怎么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又跑出来了?”
楼兰抖了抖白白肉肉的耳朵,懒懒道:“无聊,风影整天都板着一张脸,本来就不好了,现在就更不好看了,不想再修炼了。”
苏月初把楼兰抱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它肉乎乎的小脸,道:“你真的要好好减肥了,一个好好的狐王都要变成一只小猪了。”
楼兰傲娇的小脾气又作了,哼了一声扑进了苏泽轩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腰间,拱了拱,长长的大尾巴对着苏月初。
“嘁,不过说了你一句你还生气起来了,脾气越大了。”苏月初撅起嘴,不高兴地说道。
苏泽轩伸出手轻柔地抚模着怀中正在撒娇的狐王大人,道:“你看看风影,人家都有本事在虚空界里带上三个月没有出来,你再看看你自己。”
楼兰拱了拱臃肿的身子,白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扫着苏泽轩的脸,呜呜,主人不疼我了,就连帅帅的泽轩都不帮我说话了!我好口怜!
“阿嚏!”苏泽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把楼兰从身上抱了下去,果然还是和狐王大人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楼兰扭着身子重新回到了苏月初的怀里,两颗葡萄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苏月初。
收起了傲娇小脾气的狐王大人还是比较爱的,苏月初心情大好,抱起了楼兰,还顺带从镯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喂给了它。
苏月初拍了拍楼兰,道:“给我回去修炼去,只要你能撑过一个月,我就让抚弦给你做五花肉,要不然你一个月都别想吃到肉了!”
楼兰怜巴巴地看着小主人,希望她改变主意,只惜对上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清冷之脸,狐王大人终于落败,蔫不拉几地回到了虚空界去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缠绵的雨丝混合着吹拂过青青草地的凉风落到了屋檐上,青砖上,整个京都好似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表面上一片安详,实际上暗潮涌动。
苏月初吻了吻莹白的玉佩,魂玉是青鸾古族的圣物,至于苏月初为什么会有这块玉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这块玉昭月皇公主生前是万分宝贝,轻易不肯让人碰,临死前才把这块玉佩交托给苏月初,嘱咐道:“玉在人在,玉碎人亡。初儿,你要记得,拼尽性命都要保护住这块玉,否则……”还没有说完这句话,美丽的妇人就没了气息,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床榻上。
苏月初回忆起那段记忆的时候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只有突破紫阶,跨入虚元境界的人才会有一块锁住自己魂魄的玉佩,那才是玉碎人亡,这块玉佩看起来虽然质地上乘,价值连城,但是于苏月初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此时的苏月初还不知道母亲生前留下的这块玉佩中到底蕴藏了怎么样的力量,也不知道这块玉佩背后到底有什么意义,甚至以瞬间颠覆一个王朝。
玉佩散着淡淡的光泽,并不亮眼,甚至在黑夜中也不甚清晰,正因为如此才证明了这块玉佩的品级是多么的高。
苏月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刻着的青鸾图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真好,卓然也来了,还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只是以后的坎坷不会少,不过看那安竹肃也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她也就放心了。
有仆人搬来了凳子让苏月初踩着下来,抚弦连忙打起伞,轻轻掸了掸苏月初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微尘,道:“小姐,安国公二公子送来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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