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蓝天,蓝的那样的深邃,那样的美丽……
叶子簌簌作响,那一片一片的叶子在狂风中舞动着,仿佛一旦失去大树这个依靠,便会失去生命,只剩下自己孤的掉落下来……
酒店的阳台边上,木心韵抬眼怔怔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只是那样的看着,一句也不说……
只是静静地遥望着天际,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忽而,一个冷冽的声音响彻了这个阳台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散发着如寒冰般的气息。
“我还以为你逃走了!”
木心韵没有转身,目光清澈如流水,没有丝毫的起伏。
阳光淡淡的,静静的,高大的欧阳晨站在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他全身的怒拔完全充斥着整阳台这个安详的环境。
木心韵感受在着有一个人影在渐渐向自己靠近,那双墨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甚至比这阳光更为炙热,在这种毫无掩饰的角度她根本逃都逃不掉。
“……”
“你在等什么?是在等冷泽?!”欧阳晨看着木心韵那样无视他的存在,只是怔怔地看着蓝天,这样的她竟然让他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
依旧还是一阵寂静,他的话如同飘洒在空中,只是一瞬间便融入了空气中,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木心韵——”
欧阳晨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而她却像是一个残破的洋女圭女圭般,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任凭他摇着,仿若她的灵魂早已离体,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般。
“……”
木心韵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的蓝天。
正当他准备发火的时候,木心韵缓缓转过身来,仰起头看着这个给过自己无数屈辱,却又令她恨不起来的男子,透过他脸上黑色的太阳镜直直望进他的一双乌黑的冷眸中。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木心韵静静的语言中却透出一丝清冷,乌黑的眸中闪过从未有过的讥讽,“我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希望找自己所期盼的另一半,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知道你不爱我,有自己所爱的人,我选择放手,这有什么错?楚心心怀孕了,就算我们不离婚,你打算怎么安置她?让她一个女人承受着世人的眼光?不管她是怎么有这个孩子的,但无可否认,她爱你。欧阳晨,是你在我们结婚之后还去招惹楚心心的,现在……只是当初种下的果而已。”
银杏叶子,在微风中静静的默默地飞舞着……
天似乎越加的蓝了,近乎一种透明的蔚蓝……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木心韵的眼睛渐渐的红了,心头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悲愤:“欧阳大总裁不是最清楚当初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你骗我!和你结婚之前就是你骗我,结婚后你也骗我,害我和楚心心做好朋友。现在要离婚了,你还想骗我。欧阳晨,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廉价?以至于你觉得我一定会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
深吸一口气,木心韵收敛了自己崩溃的情绪。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木心韵站起身,飞快打开房门。
冷泽穿着睡衣还没来得及换好,凌乱蓬松的碎发,焦急的神色半点也看不出平日里的冷漠高傲模样,倒多了几分孩子气。
一把将木心韵拉在自己的身后。
警惕的看着欧阳晨:“别怕,我在这里。”
木心韵没由来的心里一暖。
别怕,他在那里。
貌似这两年来,冷泽一直都是这样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会在她被欧阳晨伤害之后无声的安慰。就连当初带她来美国一样,分明她是利用他,可冷泽义无反顾的将她带走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看见冷泽忙的昏天暗地。饶是她不关注国际金融,也知道是欧阳集团忽然和冷氏杠上,明里暗里撬了冷氏好几笔生意的缘故。
可是冷泽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
“总裁……”
扯了扯冷泽的衣袖,木心韵说不出的愧疚。
冷泽却误会是,以为是木心韵害怕欧阳晨,目光无端的冷厉了几分:“欧阳总裁,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欧阳晨同样怒火中烧:“在打招呼之前,我以为冷总最好先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你的妻子?”
冷泽嗤笑一声。
“欧阳总裁在和我开玩笑吧?现在国内外的头版头条可全是欧阳总裁……和楚心心小姐的新闻。我以为……那才是欧阳总裁的妻子才对吧?”
木心韵心头一痛。
欧阳晨暴怒:“冷泽!你别太过分了!”“我过分?!欧阳晨,这就算过分,那你对心韵做的事情就是禽兽不如!在结婚之后出轨,害的心韵流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货色?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过分的人就是你。”
察觉到身后的小女人微微发颤的身子,冷泽心知自己说有些太直接了。下意识的牵小女人的手,十指紧扣。
欧阳晨哪里见得这样的挑衅。
当下火冒三丈。
猛然冲上去给了冷泽一拳,冷泽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拳打在欧阳晨脸上。两个人很快就厮打成了一片,你一拳,我一脚好不痛快。
“停下来!”木心韵拼命的想要拉架。
“你们给我停下来——”
两个人不止没有听,反而越来越打的厉害。
木心韵被气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止都止不到的流。
“你们停下来!欧阳晨,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开心?!”
冷泽一拳狠狠落在欧阳晨的嘴角,性感的薄唇很快就乌青了一大片。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第一次直视木心韵的眼睛。
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滑落眼泪,看着那双眼睛迷蒙的看不到底……
颓然的放下手。
默默的和冷泽擦肩而过,出了门。
砰——
房门关上,欧阳晨倚在墙壁上,慢慢的滑落身子。
冷——
正是秋天,外面的风狠狠的吹,吹的他的碎发不羁舞动,轮廓分明的脸庞说不出的悲哀味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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