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晔只觉的头脑昏沉,眼前晃着的是各种人的面孔,怜的古泗沅,血淋漓古无为,还有身负重伤的蒋琼,以及水嫣的厉声指责。『言*情*首*
所有人都朝着他冲过来,他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非常陌生,简单质朴的竹屋,小木桌上放着一个碗,视线的斜前方有一个竹台,上面放着一面铜镜,台子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小盒子。
应该是位姑娘的闺房。
上官晔这样想着,顿觉多有不便,这就要下床,头痛剧烈,难以忍受,他不得不叫出声来。
这时竹屋进来一个女子,一身青衣,面上罩着一个青纱。她这样的装束,让上官晔不由得想到他刚过世的姨娘水嫣。
“你醒了。”女子淡淡的问。
上官晔点点头,“在下多有冒犯,不知是姑娘闺房,还望姑娘见谅,在下这便离开。”
“你是失忆了吗?”
上官晔微微一愣,失忆?他冷哼一声,他多想真的失忆,只是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像极了一把把尖刀,会让他有种钻心的痛。
“是我在水边现的公子,当时公子还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你还记的。”
上官晔不得不开始启动大脑回忆这段,他记得他身受重伤的从山上滚下,痛已不知所以,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水边,任其生死。太阳光刺得他不得不眯着眼睛,朦胧间他确实见到一位青衣女子站在他身旁,也确实依稀听到这女子对他的呼唤声,很轻,他那时已经没了意识,只看到女子的嘴一张一合,接着,眼前一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哦,我想起来了,多谢姑娘相救。”他淡淡的说。
上官晔说罢,就步履蹒跚的要走,他伤的严重,头部,左肩还有腿,尽是伤。尽管他已经强忍着不让自己摔倒,还是逃月兑不了摔倒的命运。
“你若是强行离开,只会让自己伤的更重,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倒不如等到以自如行走了,再走不迟。”那女子轻描淡写,仿若世外之人。
“你大不必担心住在这里会有损我的名声,我并不住这里,这里曾是我一位朋友的住所,我住这间房子的隔壁。”
这女子好像会读心术一般以将上官晔的心思看破。
“那就再次谢过姑娘了。”
“我叫晶晶,公子直呼便。”
“呃……不知姑娘现我的时候,曾有现到我身边的同伴?”
“同伴?”晶晶在做了一个短暂的思考状后,道,“没有,我只看到你一个。”
上官晔很失望,他垂下头,没有说话。
一连数日,上官晔都憋在这个小屋子里,不肯出门,也不说话。晶晶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对此也不闻不问,任其堕落。她每天会在几乎固定的时间里送来饭菜,每天固定时间过来帮上官晔换药,除却这两个时间,两人都不过像是偶然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上官晔每晚都会做噩梦,从宫廷政变开始,到火烧玲珑域,再到他想都不敢想的夜闯皇宫。任何一段记忆都清晰叫他痛不欲生,几近崩溃的边缘。
那日,他和蒋琼从玲珑域逃出之后,在附近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中藏身三日,三日后,他决定夜闯烟雨楼,将古泗沅救出。
蒋琼认为此时正为风险关头,不宜行动。上官晔已经无法忍耐,蒋琼见此,只得随上官晔一起,商讨救人之策。
两人乔装混进城中,才得知这天下早已换了人,上官曦已贵为当今圣上,而皇后竟然就是古泗沅。
上官晔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蒋琼连夜找到正在避风头的神偷张燕,从他嘴里得知,淳于胜被抓,将于五日后问斩。而古无为早于政变当晚被上官曦杀害。张燕劝蒋琼尽快远离京城,上官曦虽大告天下太子已薨,然则暗自正在紧锣密鼓的搜查上官晔的下落,给的命令是“见到即杀。”而且秘密规定,拿到上官晔人头者,赏金万两。
张燕胆小,不肯再参与上官晔和蒋琼营救古泗沅的事情。上官晔见此,也不愿强求,并认为事不宜迟,打算当晚就动手。
上官晔和蒋琼算准皇宫门口侍卫交换的时间,提早来到宫墙口,已经到了时间,却迟迟不见换岗。两人正在焦虑,忽然有人从蒋琼身后拍了一下。蒋琼本能的准备拔剑刺向那人,却在那人及时的拉下面罩时住了手。
“张燕?”
“是我,我知道一条路,以不惊动侍卫就进去。”
上官晔和蒋琼互视一眼,紧紧跟在张燕后面。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蒋琼问。
“干我们这行的,若不知道些旁门左道的怎么干下去?”
几人顺利进入皇宫之后,上官晔不禁对张燕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神偷,进皇宫比我都行。”
“那是,皇宫的桂花鸡是我的最爱。”
蒋琼掩面而笑,上官晔却板着一张脸。张燕猛然觉自己说错了话,但话已出口,已经没了收回的余地。
三人到了烟雨楼,上官晔分派张燕于外监守,若有异样,则用鸟叫为信号。蒋琼则潜伏在烟雨楼庭外,同样以鸟叫为信号。
上官晔很快来到古泗沅的寝室,见床幔已下,猜到古泗沅应该已经睡下,上官晔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拉开帷幔,准备叫醒古泗沅。打开帷幔的那一瞬间,他惊呆了。
等待他的根本就不是古泗沅,而是上官曦。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上官晔一步步后退,迅速从身上拔下龙吟剑。上官曦眼睛瞬间一亮。
“龙吟剑?哼,这魔剑果真还在人世。”上官曦啐道。
“沅妹在何处?”
“哈哈,上官晔,我敬你叫你一声三弟,惜的是,我三弟已经死了,被古无为那个叛臣刺杀了。而你,不过是个夜闯皇宫的逆贼!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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