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一年,云南香格里拉的火灾,乌克兰的暴动,泰国大规模的*,东莞的扫黄行动。再来昆明火车站的暴恐,马航的失联,曼哈顿的爆炸,韩国客轮的沉没还导致了总统辞职。之后的乌鲁木齐火车站恐怖袭击,新疆的暴恐,云南盈江的地震,印尼火山的爆发。
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戚晨坐在颠簸拥挤的公交车中,这样想着。
他坐的位置不算好,是在公交前半部分,左右两边独排的那种。脑袋靠在玻璃上,坚决装睡,不管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大妈如何的装柔弱装无助,他都视若无睹。
你们跳广场舞的时候那么健壮狂热,如何泼粪泼尿找警察同志,刮风下雨pm2.5的雾霾都风雨无阻,现在却柔弱的像群小绵羊。
戚晨靠在窗户上,任由公交颠簸他的脑袋不断的撞上玻璃,保持侧头的姿势让他脖子都快僵硬了。不行,要坚持,他醒了就完了,他可是要坐到终点站的,在这里让座站过去还不得扒了一层皮。
他可是有重大的事情在身的男人啊……
“诶?谁的两百块钱掉了!”
车厢内徒然响起一声,戚晨赶忙朝地下看去,除了摩肩接踵的鞋子,哪里有毛爷爷的身影。
“咳咳……小伙子,你这么年轻,站一会也没事吧,我刚做了化疗手术,实在站不住了。”一个年纪看上去不过五十多点的中年大妈,见面前的戚晨醒了,瞬间就一副风中残烛的虚弱模样,就差没有倒在地上。
这时车上所有的目光都炯炯的盯着戚晨,哦艹,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居然用毛爷爷去骗他?
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哪知**刚刚抬起,这位“化疗”大妈卷起一阵风浪,迅速坐在了戚晨的位置上。
戚晨被她这雷厉风行的动作挤得一个踉跄,再回眼看大妈,那一头浓密的短卷发,这矫健的行动力,哪里有半点像是做过化疗的样子?
哎,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戚晨心中又怒问了一遍,随着公交晃晃悠悠到了终点站。
飞行员体检鉴定中心。
戚晨是个三流大学的大二学生,这次有x航空大学来校招生。虽然来大学里面招考飞行员可以说相当少见,不相当于和他们学校抢学生吗?不过看样子也挺正规的,不少小伙伴都报名了,所幸他也来试一试。
戚晨身形欣长,长得叫一个俊朗帅气,不过家里环境算得上殷实又格外宠他,特别的好吃懒做,所以整个人都一幅懒懒散散纨绔子弟的样子。
也是人家口中所说的富二代。
他倒不是真想去当什么飞行员,只不过和室友二胖打赌,就他这身姿这条件这水平一定可以录取,不然就请他吃一年饭。
戚晨颤颤悠悠的下了车,司机一路上的狂甩急刹和大妈大爷之间的疯狂拥挤,硬是把他弄的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艹,再也不和这些平民挤公交了,拂了拂额前凌乱的头发,整了整褶皱的上衣,戚晨抬脚走进了体检中心。
视力、五官、听力、嗅觉、是否口吃、有无明显疤痕、中英文发音标准、一系列传染病测试等等的。戚晨都轻松通过,不过这后面的检测,会不会有些不太对劲?
“有无疾病史?”毫无起伏的音调,惨白的背景墙、白口罩白大褂白帽子衬得体检医生面无表情的面容更加渗人。
“没有。”戚晨乖乖回答。
“有无性生活?”
“啊?”戚晨觉得自己听错了。
“有无性生活?”女医生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表格,又重复了一遍,好像问的是你刚吃饭了没的平常小事。
“额……那个……没……”戚晨不知道为什么飞行员体检要问这种问题,好死不死还是个年轻的女医生来问,但她那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戚晨还是很没种的回答了。
他可是很正经的小处男一个啊,难道这女医生想趁工作之利泡自己?
“手丨yin史呢?近一个月有梦丨遗吗?”
女医生接二连三揭露*和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戚晨直接炸了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够了,飞行员也要管这个?想要我电话直说好吗?”
戚晨并不是没来由的自信,许是长得帅身材又好,念得又是妹子很开放的传媒学院。上大学以来像他献媚的要电话的,有意无意往他身上蹭的绝对不在少数。
可是他全部都没接受,为啥?因为他是个弯的。
从初中军训和男同学一起洗澡看到几个挺翘的小屁丨股的时候,戚晨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了。对前凸后翘涂脂抹粉的女人没有半点兴趣,就爱鲜女敕可口白女敕香滑的小男生,可他又好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性向,再加上也没碰到让他着实心动的。以至于这么大了,也没谈过恋爱。
面对戚晨的怒吼和质问,女医生不紧不慢的抬眼,斜睨着他。
这种漠视的态度,戚晨愈发觉得自己像是个自恋的傻子,脸上有些发热,将手上一大堆有的没的报名表和资料摔在了桌上。
劳资不玩了,输了就输了!
戚晨从小被惯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转身就要走。
怎知刚迈出一步,戚晨觉得整个房间天旋地转起来,接着就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难道是来这里时接待妹递给他的那杯咖啡?
意识也开始涣散起来,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隐约听到一句男人说话声音:“他合格吗?”
“应该吧,他不太配合检查,不过现在太缺人了,应该也可以一用的。”是女医生那没有起伏的平静声音,但是戚晨却听出一丝敬畏的感觉。
用什么?他们要做什么?我要被割肾了吗?
接着戚晨就陷入了无尽的昏迷……
或许要选的话,戚晨宁愿他被割肾。那样虽然疼痛虽然少一个器官,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和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像是一个狭小的医疗实验室里,有针管有吊瓶。他躺在坚硬膈人的钢床上,勉强睁眼只能看见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罩将他罩住。
明明没有被束缚,可他身体的每一寸都不受他控制,许是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之类的东西,他猜自己是被抓来可能是某个地下机构做人体实验。
无边的无力感,无尽的绝望感将戚晨包围,像是堕落在海底深渊,无边无尽,无法逃月兑。
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时都会有穿着防护服一点皮肤都不露出来的人来给他注射各种针剂。那些针剂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带来难以言状的痛苦。
或麻痒,或灼烧,或冰冷,或刺痛。戚晨真的觉得以前活的实在太幸福太安逸了,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死了变好,可以一了百了不再受苦。
可是他连死,都做不到。
随着他清醒次数越来越少,那些穿防护服的人来给他注射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像是在无堐的海中漂泊,戚晨突然被一道震怒的声音给惊醒……
“不是让你们检查清楚吗?76h31号有白血病你们都不知道?”是沙哑的男声,听得出有一些年纪了,他好像十分的愤怒。
“对不起对不起,他是初期所以简单检查并没有发现,应该不会有问题……”回答他的同样是个男人,不过感觉年轻不少,他惶恐极了,不断在道歉。
“废物,现在水獭疱疹病毒被他失控的造血干细胞给疯狂放大了,他肯定撑不到疱疹抗体生效的那时候,这段时间心血白费了!”接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中年男人气得似乎摔门而去。
76h31,是他的编号吗?呵,在这里他不过只是个有代码的实验品。
白血病,他竟然有白血病,也好,反正找不到骨髓移植也是要死的,早死不如晚死。
再说什么水獭疱疹病毒啊,水獭身上的?为什么要注射这种东西到人的身体里,他们到底想研究什么……
没等戚晨继续想,就复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醒来时,眼前是慌乱的一群人,均是穿着白大褂。他竟然站起来了?可是身体还是不受他大脑控制,在不断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抓住这些人。
这里不再是那件狭小的房间,而是宽大的实验室,有各种器材和操控仪器和几乎遍布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戚晨从那些屏幕中,看到了数也数不清的人,像他一样躺在那铁床上,被玻璃罩给罩住,身上插满了各种输液的针管。
只有一个影像上的床是空的……
这些人疯狂的惊呼,不断的后退,戚晨虽然无法控制自己,但脑海中对这些禁锢折磨他的人涌起了无尽的愤怒,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嗜血*。
穿着像是科学家和医生的白大褂,做着如此丧心病狂毫无人道的勾当,和禽丨兽有什么区别。不知道他们的血是否还是红的,心脏是否已然漆黑了。
真想掏出来看看啊……
“他怎么跑出来了?松弛剂镇定剂都没有用吗?”为首带着眼镜的男人惊慌的问向旁边的实验者。
“没用,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抗体,这些对他都没用了!”另一人慌张的回答,并按下墙上的警报器,拿起对讲器喊道:“保全,快上来!这里出大事了!”
他们虽然惊慌但不至于惊恐,因为在他们眼中觉得戚晨不过是一个有药剂抗体的普通人。或许连普通人都算不上,因为长期各种毒素的注射,让戚晨身上四处溃烂,连原本的模样都快看不清了。
直到戚晨扑倒一个实验员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啊啊啊……他咬我!”那名被扑倒的实验员不住的哀嚎着,手脚不断的扑腾,怎么也推不开身上的戚晨。
戚晨只觉眼前一片血红,不知是警报闪烁的红光,还是口中男子血液的猩红,亦或是涌上头顶无边的愤怒。
再一次的,戚晨意识涣散了。
但是他的身体没有倒下,嗜血的*占据了他的身躯,见人就扑,就咬。无论是闻讯而来的保全如何电击棒打,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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