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芳儿自是千恩万谢地走了,白太宗好笑地盯着聂风华看。
“你笑什么?”聂风华没好气地看他。
“演技很好啊,明明是你一手策划,却还在这里装关心她。”
聂风华冷笑一声:“就是我策划的如何,人活在这世上谁不自私,谁不会为自己多打算一些,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再说了,就算我策划了一切,我又没害她。”
“可你还是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拖下了水。”
“不把她拖下水,她迟早也要跳进水里。”
“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是吗?”
“你觉得是我造成的吗?”聂风华说到这里,忽地笑了起来,摇摇头,“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谢谢你的帮忙。”
说着,她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
“其实你真心想帮她,却非要假装自己机关算尽的模样,何必呢?”白太宗忽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聂风华停下脚步,停顿良久,并没有转身:“你错了,我这一世从来只懂得算计别人,利用人心是我的特长,我不会同情帮助任何对我无用的人。”
说罢,她已经快步出了太清园。
白太宗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叹息一声:“我们都不是善男信女,我们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可以做个恶人。”
说到这里,他忽地笑了起来,纤长的手指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
如果警告对那对母女没什么作用的话,或者真的应该做得更绝一些了。
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竹子做的勺子,对着空中吹了一声,一只白鸽很快飞到了他的怀里,他走进屋内,写了一张纸,放进白鸽绑在腿上的小竹筒之中,随即将那白鸽放走了。
翌日一早,聂风华的马车停在了帝京城一处偏僻的巷子中,屋内的妇人显然受到了惊吓。
“我是聂府的人。”聂风华自我介绍。
“你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只是回京看一个好姐妹,怕是不回来以后都见不到了,过些天就走,再也不会回来了。”刘稳婆,也就是当年给三姨娘接生的那个稳婆,此刻有些惶惶不安地看着聂风华。
聂风华笑道:“我母亲姓王,是永宁侯发妻。”
刘稳婆猛地抬头:“你不是二姨娘的人?”
“自然不是,她是聂府大小姐,如今是太后亲封的寿康公主。”白太宗在身旁介绍,多少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刘稳婆有些不解:“那大小姐今日来的目的是……”
“我希望你能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聂风华一双美眸扫过她的身上,刘稳婆只觉得浑身一震,只是还有些迟疑:“我……我……”
“你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信是吗?”白太宗在一旁笑起来,“我知道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公主是有品阶的,自然有朝廷颁发的玉牌,你自己看看就是了。”
聂风华拿出玉牌递到刘稳婆面前,刘稳婆仔细看了一眼,赶紧跪倒:“叩见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