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曾惋儿又唱又笑,一会向赵世永问南江有什么好玩的,南江有什么好吃的,那活泼劲逗得不拘言笑的赵世永不时呵呵直笑,不厌其烦地给惋儿介绍着南江的风土人情、玩的地方和特色的小吃。
曾益民夫妇面带慈爱的微笑看着女儿,一起感受着那浓郁的亲情。
活跃的气氛让时间过的很快,车子很快就进了南江地界,曾惋儿就爬在窗口看着这个新鲜的城市,看见跨江大桥,兴奋地惊呼,看到一个漂亮的建筑,就向赵世永打听那是什么地方,一路指指点点的,车子就进了市委招待所,李维佳已经接到曾益民的电话了,叫她帮忙准备一下卧室和厨房的一些用品,她早就安排好了。
见到车子进来,李维佳便上前迎接,看到曾惋儿下车,忍不住夸赞一声:“好漂亮的小姑娘。”
上前一把拉住曾惋儿,开始问着问那。正当班的一些服务员也看到曾市长一家人的来到,看着这家人男的气宇不凡,女的风姿绰约,女儿也是漂亮活泼,都是羡慕不已,啧啧称赞。
李维佳拉着曾惋儿在前面引路,大家走进后面的小院,曾惋儿一下被这里幽静雅致的环境吸引。
“哇,这里可真美,又安静,我爸爸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了,我也喜欢。”她好不掩饰自己的喜爱赞美道。
“那你住在这里不走了好不好?”李维佳逗着她说。
“那当然好,可是爷爷女乃女乃姥姥姥爷就会想我的,我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李维佳又是一阵夸奖。
周围的人也愈加地喜欢这个小天使。
在大家的帮助下,他们一家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和房间,一切安排妥当。
曾益民对仁静说:“我们一起去汪书记家拜个年,顺便也到各地方转一圈。”
仁静笑着点头同意。
一家三口就去了汪海洋家,给汪海洋与祝梅拜过年,祝梅左手拉着仁静,右手挽着曾惋儿。脸上乐开了花,又是夸仁静,又说喜欢曾惋儿的伶俐,不肯撒手。两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说着话。
汪海洋也是高兴地和曾益民说:“除夕那天晚上,我带队去各单位巡视,还有昨天团拜的时候,大家没看到你,都问,我解释说你回家休息几天,大家就都理解了,说你前段时间太辛苦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可见大家对你的工作非常认可。所以后面的事情不是问题。”
曾益民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其实在刚来的时候,一切情况都不明朗,那时他还有些许担心,但现在他已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虽然有出过意外的情况。但是组织意图一般不是极个别的人能随意敢去挑战的,因为最好的局面都是两败俱伤,甚至是没扳倒别人,误伤了自己。
“我明白。”曾益民回答道。
“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所以明天你到各大班子各单位和那些老干部们
和他们见见,这样有好处。”汪海洋嘱咐了一句。
“好的。明天我就去。
汪海洋又犹豫了一会说:“算了,明天还是我陪你一起跑一趟吧,这样大家能琢磨的透一些。”
曾益民感激的说:“多谢汪书记。”
祝梅一定要留曾惋儿一起吃饭,曾益民夫妇推说想带惋儿去各地转转,坚持回去。祝梅只好作罢。
从汪家出来,曾益民就回到招待所。到餐厅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赵世永把车停在所里,由他做向导,几个人一起走上了街。
来到大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人们脸上喜气洋洋的,走亲访友,或者悠闲的逛街购物,街道上各个商场都是张灯结彩,用气球和鲜花把门脸打扮的新颖喜庆,广播里播放着促销的通知,有的商家还请来了舞狮队,舞狮人灵活夸张的动作引来围观的人一阵阵掌声。那些小商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着,吸引着来往的行人。不时那里放一挂鞭炮,这边就是锣鼓喧天,四处都是欢乐的海洋。
曾惋儿更是兴奋地跑前跑后,一会看做小糖人的老板用糖稀做出各式各样的人物,一会看舞狮人翻着连串的筋斗惊叹地鼓着小手,一会吵着向妈妈要五块钱换了几只塑料圈去套奖品,等一个也没套中,嘟着小嘴生着闷气,看到前面广场上有耍猴戏的又一溜烟钻进了人群。
一行人兴致勃勃地东走西看,遇见好玩的就停下脚步看一会,看到好看的商品就问一下,这时曾惋儿的小背包里塞了好多样新奇的小玩意,她也开心不已。
一路来的步行街,这里人流更多,仁静感到有些累了,曾益民看到前面有家咖啡厅,就和仁静说:“我们到咖啡厅里喝杯咖啡,休息一会。”
仁静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一起进了咖啡厅,服务生上前招呼,他们点了两盘点心和几杯咖啡或饮料,坐下来休息。
曾惋儿从背上卸下自己的小背包,看着里面今天新买的小玩具小饰品,开心的笑着。她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对仁静说:“妈妈,我去卫生间。”
仁静马上站起身来说:“妈妈和你一起去。”
说完拉着曾惋儿向后面卫生间走去,曾益民和赵世永在这边等候。
突然那边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你们是什么人?惋儿!惋儿!益民,快来人呐。哎呀。”
那声音正是仁静的声音,曾益民听的真切,赶忙起身向后面跑去,赵世永速度更快,三脚两脚就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仁静手抚着额头,软到在地。
赵世永一把扶住她问:“怎么了?”
“惋儿…两个人抢走了惋儿,向后面跑了。”她一指身后的方向,这时曾益民也赶到了,他也听到了仁静的话,脸色登时煞白。
赵世永把仁静往曾益民怀里一送,身形似电,向那条走廊追去。拐了个弯,赵世永看到了一道后门,门边躺着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人,头部位置有鲜血流出来。门外传来曾惋儿惊叫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个坏人,救命呐。”
赵世永一个箭步蹿出了后门,后门连接着一条小巷,大约三十米长,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把曾惋儿夹在腋下,正在向那边巷口跑去,赵世永抬眼看到巷口。一辆面包车正在那里等候,门是开着的。
赵世永在地上一划了,捡起了两颗鹅卵石,紧赶几步,离那两人还有十几米。那两人离巷口大约还有十米,赵世永猛地一扬手臂,一颗鹅卵石直奔那个夹着曾惋儿的黑衣人。
只听得“咕咚”一声,“哎呀”“哎呀”两声,那个黑衣人与曾惋儿都摔倒在地。
另一个黑衣人回头一看,就要来抢曾惋儿,赵世永一边跑一边又扬起了手臂。又一个鹅卵石砸在了这个黑衣人的肩膀上。
这个黑衣人一捂肩头,赶紧向巷口跑去,到了车边,跳上车,车子“嗡”的一声蹿了出去。
赵世永这时已经赶到了曾惋儿的身边,一把把惋儿抱住。一脚就踏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上。
那个人已经晕过去了,后脑上有一块明显的印记。这时曾益民也追到了,看到赵世永抱着曾惋儿,心中大定,跑到赵世永身边。一把抱着女儿,心里“砰砰砰砰”跳成一团。
赵世永把那人一把翻了过来,大拇指在那人的人中掐了一下,那人便悠悠地醒转过来。
又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右手在身后一抹,手里明晃晃多了一把虎牙,这是特种部队专用匕首。
他黑着脸盯着那人的双眼,低沉的声音问:“说,谁派你来的你只有一次机会。”
那黑衣人看着闪着寒光的虎牙,又看到赵世永的眼睛,心里立刻明白,这个人不是说假话,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他是杀过人的。
“是…是…浩…浩哥。”
“全名。”
“孙…孙浩天。”
“他在那里?”
“三号码头,六号仓库里。”
听到这里,赵世永手一挥,掌缘击在黑衣人的颈动脉上,那人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曾益民抱着嘤嘤哭泣地曾惋儿也听到了黑衣人的话,他拿出手机,立即拨打了欧阳剑的电话。
“欧阳,三号码头,六号仓库,孙浩天在那里,立即抓捕。”
欧阳剑听到曾益民的话大吃一惊,但他反应相当快,答应一声,便挂上电话。
这时仁静捂着额头踉踉跄跄跑了出来,看到女儿,跑过来一把抱着,“哇”的出了起来。
曾益民扶住妻子,一撩她额头的发髻,看过是钝器击打的痕迹,破了皮。
他赶忙问:“你怎么样?”
仁静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我没事,头有点晕。”
曾益民见她说话还很清晰,便扶着她,抱着曾惋儿慢慢地走回咖啡厅。
赵世永一把领着晕死过去的黑衣人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回咖啡厅。
曾益民等回到了座位上,仁静紧紧地抱着曾惋儿,像是怕再有人想抢走女儿一样,满脸的惊恐。
曾益民看着哭泣着的女儿安慰了两声,曾惋儿从妈妈怀里扬起脸擦了擦眼泪怯怯地说:“惋儿不怕了,赵叔叔好勇敢,抓住了坏人。”但是说话的声音明显还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这时咖啡厅的经理跑了过来,刚要说话,曾益民向他摆了摆手,制止了。
然后他再次掏出电话,又拨通了欧阳剑的电话。
“欧阳,我在华天路步行街纯典咖啡厅,刚才有人试图劫持我女儿,世永抓住了一个,那嫌疑人供出的孙浩天的位置,你派人过来,还有,孙浩天你必须给我抓住。”
“啊……”欧阳剑又是一惊:“你们那里也别去,我马上派人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
曾益民这才对着那个经理说:“麻烦你叫一辆救护车。”
那位经理眼睛盯着曾益民转了转,突然苦着脸说:“你…你是曾市长?啊,我马上叫。”
他一下认出了曾益民,慌忙跑到边上打电话,打完电话他又跑过来,连声说:“对不起,曾市长,对不起,这个我们……”
曾益民再次示意制止了他的话,然后关心地看着仁静说:“一会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回我们的住所,一会我去办点事,别怕,都过去了。”
仁静抬起依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脸,看到丈夫坚毅地神情,轻轻地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千万要小心。”
警笛的声音由远至近,三辆警车停在了咖啡厅门口,下来十几个警察,急匆匆地冲进了咖啡厅。
跟在后面,救护车也赶到了,把那个被砸晕的服务员与仁静还有曾惋儿接上了车,曾益民安排了一辆警车跟随,并请他们等检查完毕护送仁静回市委招待所。
救护车走了。
此时曾益民的心中除了后怕就剩下了愤怒,但他的脸部一丝也看不出来。
他看了看赵世永,示意他把那人弄醒。
赵世永又在那黑衣人的人中掐了一下,那人再次醒转。
曾益民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问:“你们怎么盯上我的”
那黑衣人分辨了一下声音来的方向,看到了曾益民,眼中惊悸的一阵转动,从他的眼神看得出他是认识曾益民的,他又看了一眼赵世永,然后低低的声音说道:“我们盯你有一个多月了,年前就盯上你了,过年你回家,我们也打听到了你初二会回来,今天我们又去盯梢。看到你一家三口来的,我们就向孙浩天报告了这事,他下的命令,叫我们绑了你的女儿,我们便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在大街上我们没办法下手,见到你们进了咖啡厅,我们也跟进来了,这家咖啡厅我们来过几次,知道有个后门,后面是一条巷子,我们就安排车子等在后面巷口,里面抢了人就从后门上车子,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你身边跟着个高手。”
说完他又看了看身材不高貌不惊人的赵世永,懊悔地摇了摇头。
曾益民厌恶地看了看他,转过脸去,叫人把他带走,并严令严加审讯。
掉过头来,冲着赵世永说:“我们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