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益民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素之客,当门卫打电话给沈佳平,他来请示曾益民的时候,曾益民吃了一惊,却又暗暗欣喜。
来的正是杨重文,他来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冲着云暮山工程项目来的吗?想在里面分一杯羹,现在不同以往,汪海洋在当任市长的时候不愿开发不就是不想让杨家染指,自己来背黑锅;现在曾益民敢于动手开发就是你杨家现在已失去那样的影响力,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现在想介入其中,得看这些人的眼色了。
曾益民心里盘算着,就怕你不来,来了就得按规矩来。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
“请进。”
杨重文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哎呀,曾市长,感谢曾市长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见我,感激不尽。”
“那里那里,杨总是南江有名的实业家,你能来,我很高兴,请坐请坐,小沈泡茶。”
宾主落座,曾益民面带笑容地问道:“杨总此番前来,有何指教啊?”
“岂敢岂敢,我这次来正是有琐事叨扰,要向曾市长请教呢。”杨重文状极谦虚。
“不敢,请讲。”
“是这样,曾市长,我听说政府要开发云暮山旅游项目,项目正在审批,前期道路工程正在计划招标,我是想像这样的政府投资工程,所耗巨大,且利益回收过程缓慢,那么为什么不考虑合资开发呢,比如政府以云暮山旅游景区三十年或五十年的经营权进行招标,所有的前期投资均由中标人出资开发,这样政府不就减轻了压力,且互利双赢吗?”杨重文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
曾益民听得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杨总所言极有道理,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并不是政府没有想过,但是现在在南江境内,缺乏这样有实力的企业,一般的公司承担不起,那么势必要面向全国招标,但这样的招标我们又很担心,这些外资企业资质良莠不齐,就是政府把关把的再好,也有极大的风险存在其中,如果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悔之晚矣,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担心开发商偷工减料,一旦招标结束,开发商开发投入与预算不符,这种情况不用解释太多,那是一定会出现的,到时他们开发结束,三十年过后,因为这些原因。破败不堪,政府接受,还是要再投入资金翻修或重新招标,到时政府的不到利益反倒亏本。这样我们肯定不愿看到。所以我们这次采用的方式是政府一次性投入,然后分段承包,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并规定每个承包人每年必须上交一定的维修基金,有政府组织维修,这样就避免了其中的许多纠纷。政府只收承包费与维修基金,由财政统一管理,旅游局负责安排维护维修。”
“曾市长所言有理,考虑周全,我很佩服。我还想问下,既然这样的政府投资工程,不能设定一些门槛,让南江市内的建筑企业从优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本身设置门槛就是与招标法相抵触的,这样的行为造成不公平竞争,这个我们无能无力。”
“那么如果我们先期道路中标,那么后期是否能优于其他公司介入开发工程呢?”
“这个也是涉及到公平问题,但是在我个人看来,本土企业看能会有某方面的优势,这个只能自己去揣摩了。”曾益民开始下套子。
“明白了,另外我还有个消息向打听一下,曾市长如果方便,但请告知。”
曾益民淡然一笑说道:“知无不尽。”
“我听说亨达力电子集团要来我市投资,是否真有其事?”杨重文双眼盯着曾益民的面部表情。
“是的,现在是有这个意向,但具体还没有落实,最近可能会有消息。”曾益民点头确认其事。
杨重文见到曾益民点头确认,心中再无疑虑,面带垂涎之色说道:“我听说,这个投资项目是曾市长利用自己海外的关系招进来的,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为南江人民造福,曾市长心怀南江,雅量高洁,令人感佩不已。”
“哎,那里,都是为百姓谋福祉,应该的。”曾益民故作谦虚。
“曾市长,我知道这些外国人的公司管理严格,中规中矩,但也不是毫无人情,所以我想届时请曾市长代为引荐,不知曾市长能不能行个方便。”杨重文很谦卑地样子。
“这个呵呵,到时落实了再说吧。”
曾益民不知道这些人是真蠢还是别有目的,自己在南江已经扳倒不少人了,他们还敢这样锲而不舍地上来送死!真正难以理解。一时之间他反而犹豫了,不禁担心他们别有所图。
实际上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都是为两个字所蒙蔽——贪婪。他们始终不信,没有他们拿不下的人,因为之前他们都是屡试不爽的,并且成功的拿到了别人的把柄。
在来之前,杨重文与杨培文以及萧晨光就商议过了,他们有的认为曾益民不会落进来,反而会翻脸,有的认为再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洞可循,所以就让杨重文来试探一下。
杨重文身为一家南江最大私企的老总,前来拜访很合乎情理,所以他就登门了。
“曾市长,我知道目前意向书还没有达成,等到投资意向确定之后,还请曾市长助我一臂之力,感激不尽呐。”
“可是他们也都是通过严格的招投标程序来办理的,所以即便是引荐了作用可能不大。”
“是是是,我都知道的,但我们生意场,往往生意不在仁义在,此次不成还有下次,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呵呵呵呵。”杨重文一套一套的。
“行,那下次有机会再说。”曾益民敷衍了一句。
“曾市长。我想今天有没有空,我想我第一次来,总得聊表心意,不然别人会骂我不通人情,还请赏光吃个便饭,以后我们也算是朋友啊!”
“杨总抱歉,今天多有不便,晚上还有点事情,我们下次再聚,有机会的。”曾益民暂时把握他们的意图。于是拒绝了。
“哦,那好,我们下次再约。”杨重文倒也不坚持。
曾益民见他离去,便回味了一下他的话,思索良久,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成还想大小通吃,胃口太大了吧,小心给你撑破了。
果然云暮山前期道路配套工程经挂网之后,按国家二级资质。公司业绩良好,无安全责任事故等为界定门槛,但即使这样报名的人多达上百家,投标保证金打了好几个亿。当然有很多一家多挂的,像杨家的名下就挂了二十多家,这也充分说明了杨家的目的——介入其中。
而陈志明与姜上游再次联手也挂靠了十多家资质,参与投标。
投标当天市招标中心。人头攒动,各家公司的项目经理与承包商都表现的心如止水,其实心里紧张至极。他们不拘言笑,正襟危坐,眼睛盯着招标中心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现场有摄像师全程记录,影像资料将作为资料存档备查。
最后宣布结果是恒通置业独中、d标段,陈志明与姜上游中了a标段,而另一家公司中了b标段,非常巧合的是这家公司挂靠的正是阳城市一建的施工资质。
天色已黑,曾益民吃过晚饭,在房间坐了一会,脑子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手机在茶几上一阵颤动,曾益民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一条短消息“我到了”,他站起身,穿好外套,走到前面的停车场,在夜幕中上了车,几分钟后车子启动,出了门,在几条街道上绕了两圈,确定没有异常,便掉头直奔大学城的方向而去。
小别墅里,灯光幽暗,客厅的茶几上点着一根蜡烛,火苗跳动之中,苏绮梦背依着曾益民的胸膛,秀美的脸庞微微扬起,与曾益民的脸颊相贴,耳鬓厮磨。
“我这次去,一事向我爸妈把事情说清楚,但我不会告诉他们你的名字,请你原谅,我怕他们会忍不住来找你;其次我会把宝宝的一些手续办好,他注定只能出生在那边,我们会有一个外国国籍的宝宝。”
她用自己火热的双唇亲了亲爱人的面颊,接着说道:“等手续办妥了,我就会回来,你别急,也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只是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要多注意身体,要多提放那些人,注意自己的安全,别让我担心。”
曾益民心神激荡,情难自制,将头埋在她的项间,任她的发丝抚模着自己的脸,他细腻地亲吻着那顺滑如玉的肌肤,贪婪地吮吸着玉体的馨香,感受着她细腻体贴的挂怀、
“我真的爱上了你,爱的如醉如痴,却又没法给予你我所有,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总是让我心怀愧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曾益民说道这里,两行泪水洒落她的发间,又滑落在那肌体上,滚烫炙热。
“爱就是曾经拥有,享受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感受,你拥我入怀,我把你珍藏在心头,爱人啊,你别这样痴狂,静静地亲吻我吧,把思念流传到永久。”
她缓缓地转身,轻偎在他胸口,两个人的心贴在一起,彼此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良久良久。
“明天早上我就过去了,你不用来送我,店里的事我也安排好了,这是房间的钥匙,你带在身上,想我的时候就来坐坐,即使我不在,你也要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好不好?”
曾益民温情地一笑,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会记挂着它的。
苏绮梦开心地抱着他,欣喜的像一个懵懂初恋的少女,红扑扑地脸上带着一抹娇羞,轻启红唇,微微颤抖着,等待着爱人索取。
窗外春月皎皎,树影婆娑,微风拂动,窗纱曼舞,一对痴情人儿相拥而吻,蜜意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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