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路返回,看了看面前的岔路,禹西西利索的穿过大厅另一侧,渐渐消失于这夜幕中,待不久后再次出现已为一名普通的宫府丫鬟。取出怀中瓷瓶,将毒药倒入那早已准备好的托盘中,取出头顶的银钗稍稍搅拌,看着那瞬间乌黑的钗头,眼中透着一股算计。
抬手轻轻敲了敲。
“老爷,你的茶水给您送来了!”
“恩,端进来吧!”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推门而入,禹西西本以为自己可以镇定自如,却没想到再次见到这张熟悉的虚伪脸庞,不免还是将心底的恨意表露出来,楸了楸衣角,尽可能的将头垂到最低,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异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低头继续研究于账簿中的宫斜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可是夫人说了,必须看您亲眼喝下去……不然,怕您又睡不安稳。”见他并丝毫未动茶杯,禹西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音质放低,露出一丝惶恐委屈之意若若出声。
宫斜谈了口气,以这夫人的脾气自己要是没有将这参茶喝下,倒也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这丫鬟也得一直站下去,罢了!罢了!端起杯中之水便一口引下。
扫了眼空空如也得的杯具,禹西西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抚了抚裙角……却并未有半点离去之意,反倒随意找了张桌椅坐了下来。对上宫斜那动怒的样子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翠香!茶我以喝下……为何还不离开?更是在此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听着威严的叱喝,禹西西冷笑一声,放肆?更放肆的还在后头呢。
“因为我在等……”
“等什么?”
“当然是……等你什么时候倒下啊……芸家二。老。爷!哦,不对!现在因该是叫你宫家老爷才是!”
“你……你不是翠香,你到底是何人?进我宫府又有何目的?”宫斜诧异的盯着面前之人,听到她那一字一句吐出的二老爷,眼中有着不小的惶恐。
“我当然不是翠香,不过你倒可以猜猜看……就不知你可否还认得这张脸?”
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禹西西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见他那越为惊讶的眼神挑眉一笑:“如何?还认得吗?”
“芸玲儿,你是玲儿……啊……”宫斜手指颤抖的抬了起来,想去碰触却发现全身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任由一滩烂泥般滑落于地,就连口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滑过一丝狠意,怎么会?那践人当年明明就服下了那不解的剧毒,到如今怎会还苟活在这个世上……
一脚踏上那沾满家人鲜血的双手,禹西西没有放过他那眼神中的戾气,到此时也还在想着杀她嘛!眼神一瞪抬脚狠狠的踹了出去,抓过发顶一把将之扯起,冷冷出声:“哼!芸玲儿……亏你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我还以为你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连模样也想不起来呢?不过……很可惜,我可不是芸玲儿,我是她的女儿禹西西……那个从出生起便差点被你掐死的可怜儿,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样折磨她的吗?呵呵……我可是谨记于心呢……至于那个世界上最爱你的芸玲儿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那个一辈子都在为你付出的可怜女人早已被你害得香消玉损,郁郁而终了!”
“不过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想她知道了因该会很高兴,要知她生前有多想将你剁成肉酱,即便到死都不愿闭上双眼,不过我知道……她等的便是这一天”
拔出身上的皮鞭狠狠的抽了下去,一道被撕裂的皮肉绽开来,看着那因愤怒而红透的双眼,禹西西有着说不出的痛快,手中的的力度也越来越强。她要把这些年娘亲所受的委屈一一偿还于此人。
“你想说什么?……啧啧啧!很可惜……你什么也说不了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个废人,我要你活你便多活一天,我让你死!你觉活不过三更……懂吗?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身边那些践人是怎样一个个从你身边死去,我要你看着……我是怎样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们自相残杀!还有那跟你一样卑鄙无耻的宫夫人以及你们那可爱的女儿……我会将你附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加倍的偿还于她们!让她们也尝尝什么才叫做比死更另人难受!从今日起,你便好好享受这削毒散的厉害吧!它会让你体会什么才是真正削皮骨之痛……”
夕年心亦苦,唯系血海仇。议此日之事,又岂在暮暮之朝!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今日总算是得到一些舒缓,禹西西感觉这心底的顽石终于不似往日那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