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上看着眼前一身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裙裾飞扬,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斜坐时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二十年来,他对她可是没有一分亏待过。“皖儿,现在朕的身边,也只剩下你了。”忽然哀叹出声。
晴皖听着老皇上的话,看着他手中的画像,心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父皇,这天下都是你的,何苦如此说呢?”这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什么都是父皇的,为什么父皇还要如此说呢?
老皇上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户便上,轻轻将那窗户推开,看着那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眼前的乾坤宫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远处的宫殿之上,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下,每一座宫殿之上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不过,看着眼前那格外辉煌的建筑,老皇上的心中却是半分开心的模样都没有。“朕为了这江山,戎马半生,可是到最后,一个可以与朕执手看江山的人都没有。”
晴皖走过去挽着老皇上的手道:“皖儿可以不嫁,终身陪着父皇。”
老皇上莞尔一笑,“傻丫头,又在说傻话了吧,就算你不想嫁,父皇又怎能如此自私将你留在父皇身边一辈子孤苦伶仃的呢。”说完之后刮了一下晴皖的鼻子,“而且父皇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朕唯一的女儿,日后,你的驸马,也就是我大秦王国的继承者。”
晴皖一愣,两眼大睁,半晌之后才回神,“父皇,您说什么?”
看着被吓傻了的晴皖,老皇上**的模着她的头,“怎么了,被朕的话吓到了?”
“父皇,这国家大事,怎么可以?”
老皇上摇摇头,“所以朕才要你用心看,用心选,给朕的江山,挑一个最好的继承者。”老皇上显然对于晴皖,是极其的放心。
“可是我不明白。”晴皖疑惑的道,“父皇你既然已经看中了扶苏,怎么还会要我散播他贪污银两的谣传呢?”
老皇上嘿嘿一笑,“看中了是一回事,他能不能够胜任,那又是一回事。”
晴皖恍然大悟的道:“原来父皇你是想试探他。”
“不不不。”老皇上摇摇头,“不是试探,是考验,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能够坐上这个位置。”
“可是父皇你并不是没有亲人呀。”晴皖疑惑的道。
老皇上看着一脸疑惑的晴皖,“跟了朕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吗?秦昊是朕的兄弟没错,但是他居然背着朕联合朕的妻子,想要篡夺朕的位置,朕怎么能容忍这种兄弟。至于朕的侄子,秦羽小王爷,那个孩子是聪明,但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便是傻,朕没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个江山传给他之后,他能好好的守护这个江山。”
“那扶苏就适合了吗?”晴皖觉得扶苏虽然不错,但是说到底也没有那么好呀,能够超过众人成为父皇心中唯一的人选。
“他。”老皇上想起扶苏,哀叹一声,“他也只是暂时的合适,现在看来,也快不合适了。”他可没有忘记侍卫的回报,对姽婳如此的专情,都说帝王无情,这还未当上帝王就先开始动了情……
“暂时?”晴皖一愣,怎么变成暂时了。
老皇上点点头,“你可知道我昨天见的那个女人是谁?”
“父皇您不是不愿说嘛?”
“是扶苏的养母,如今天下第一首富三途的亲生母亲。”老皇上一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远处,事情越来越超乎想象了,所幸暂时还没有超出控制。
晴皖一惊,“那也就是说,扶苏和三途,是兄弟关系?”
老皇上点点头,“是的,虽然不同母也不同父,但是据朕的调查,两人的感情,比起亲兄弟之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老皇上略微感慨的道,亲兄弟之间都不一定有他们那样的感情。
晴皖一愣,“如果两人之间的感情那么好,那么当初父皇派扶苏下江南跟三途要一百万两银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呀,为何扶苏会去了差不多两个月呢?”
“这就是朕担心的地方呀。”老皇上叹息着说道,“两人此举,分明就是欲盖弥彰,显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可是有个天下第一首富的兄弟,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呀。”晴皖不解。
“所以他们背后的目的,就只得商榷。”老皇上看着晴皖缓缓的道。
晴皖被吓到,一双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皇上,“父皇的意思是,扶苏他?”
老皇上一双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异样煦的光彩,俊美如斯额脸上满满都是嘲讽,“每一个人都有野心,然而每一个野心之后,都要有足够的财力物力去推动。”
晴皖终于从老皇上口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之上,“怎么会,怎么会呢?”
看着晴皖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晴皖对扶苏的感情,老皇上拍拍晴皖的肩膀,“放心吧,朕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夫婿,对你一心一意的好夫婿。扶苏想实现自己的野心,没有那么简单的。”说完之后两眼一张,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敢对你不忠,朕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晴皖看着老皇上一脸坚毅的样子,想要阻止,但是却无从下手。想起扶苏对那个女人的关注,沉默的点点头,默认了老皇上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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