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从床上蹦起来,在三老爷眼前挥了挥手,“我这么健硕的身体,怎么可能有事呢?”
“那那那,那你刚才吐血……”三老爷疑惑的道,刚才两只眼睛都看见夫人吐血了,难道这也能作假。
“那个呀。”三夫人清清嗓子,“我这几天嗓子不舒服,里面老是有淤血,没想到今天生气起来,淤血既然融化了,就变成血水流出来了。”
三老爷皱着眉,原来是这样,害他紧张了半晌。“好吧,那夫人你没事了,我去把孩子们叫回来。”
“唉,别。”三夫人急忙拉住往外走的三老爷,“我之所以装病就是要给扶苏一个下马威,让他在迎娶公主这件事情上妥协,你现在告诉他我没有生病,那我还怎么占上风呀。”
三老爷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好,那夫人就好生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说完看着一旁的药,“那这个药,还要不要喝?”
“你喜欢喝那你喝吧,我好好的没病干嘛要喝药。”三夫人一脸无辜的道。
将军府
张歆一脸担忧的看着姽婳,眼睛一直朝着外面瞄。“哎呀呀,这是干什么呀。”姽婳看着张歆那一脸担忧的样子,不悦的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干嘛一直看外面不看她呀。
“仙人,你还是快走吧,我怕我爹一会儿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张歆从椅子上起身,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月兑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担忧的拉着姽婳的手,示意她快快起来。
姽婳强行将张歆拉坐下,“我不是都说了没事的吗,不要担心。”
“可是……”张歆还是有一些担忧,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万一回来的时候看见姽婳在这里,会对姽婳做出怎样的事情,张歆一点都不敢想。
“来人。”随手召来身后的一个家丁,张歆淡淡的吩咐道,“你去大门口守着,若是我爹回来你,你立马跑回来通知我。”
“是,小的这就去。”家丁遵从张歆的吩咐,一溜烟朝着大门跑去。
姽婳看着为自己担忧的张歆,心中一阵暖流流过,“还是你对我好。”
张歆莞尔一笑,“你当初也帮了我很多,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如愿嫁给秦羽……”张歆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下来。想起那张坏坏的笑脸,笑起来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
“秦羽是?”姽婳诧异的问道,秦羽是谁呀。
“看我这记性,居然把你失忆的事给忘了。”张歆微张小嘴,是呀,姽婳失忆了,连扶苏也忘了怎么还会记得秦羽是谁呢。“秦羽是我的夫君,当朝的小王爷,当初也是你的功劳,我才能如愿嫁给他。”只是,只是后来有一些事超出了想象罢了。
“原来是这样。”姽婳恍然大悟的道,“可是我看你一直都在这将军府呀,不是嫁给小王爷了吗,你们怎么分居了?”姽婳趁热打铁的问道。
张歆低头,苦涩一笑,“有些事就不要再提了。”虽然她现在和秦羽没有和离,但是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等于默认了没有关系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姽婳试图追问道。
“罢了,不说了,说说你是怎么失忆的吧?”张歆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水,朝着姽婳勉强一笑。
“这个……”姽婳挠挠头,“我不知道耶,只知道一醒来便在三途府,然后三途告诉我失忆了,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所有的事都概括了。
张歆震惊,“就这样?”
姽婳点头,“就这样。”
看着张歆沉默以对,姽婳也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起身告别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你。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记得给你带好吃的,走了。”
话说扶苏从三途府出来之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不时有认出扶苏的人,都停下脚步来对其一阵指指点点。“看,这就是把公主抛弃的扶苏。”
“这就是背着公主在外面有女人了的扶苏。”
“这就是那个沾花惹草的驸马。”一路上,种种流言蜚语应有尽有,尽管扶苏已经尽力捂着耳朵不想去听那些,但还是钻进了耳朵,不得不听。
“嗨。”姽婳出了将军府之后一路寻找都没有找到扶苏,最终在江边看见了。看着一袭玄色官服的扶苏,衣领处绣着赤火之纹,衣领直到耳下,从中间分开,银丝串联而成的细链在领间穿梭,露出里面层叠的衣衫,同色锦缎系于外袍之上,赤红的绶带缀着同色的玛瑙,点头之之间轻轻地晃荡着,罗袖微垂,无端在这份英气中又夹杂着一丝妩媚,煞是动人。
扶苏回头一看,意外的发现居然是姽婳,难道她一路跟着来这里的吗?“你怎么来了?”
“怎么,就许你来不许别人来?”姽婳蹲,在扶苏身边坐下。
“地上凉,别做坐。”扶苏是坐在江边的,姽婳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一起坐在了岸边。
姽婳一阵摇头,“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没天理。”
扶苏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州官起来了,百姓要不要也起来呢?”
姽婳吐吐舌头,看着瞬间起来的扶苏,“好吧,算你厉害。”说完之后将手伸出来。
扶苏一愣,“这是干嘛?”
“拉我起来呀,州官。”姽婳撅着小嘴道。
“你看你看,就是那两个狗男女。”江边居然还有人认出扶苏,此时看见姽婳的动作,不由得窃窃私语道。
扶苏闻言,两眼瞬间迸发出无限的寒冷,看着那些嚼舌根的人,眼神之中满满都是狠戾,恨不得把他们撕来吃掉,一解他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