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看着三夫人不断走动的身子,“好了好了,别晃了,头都被你晃晕了。”
三夫人听着窗外那倾盆大雨的声音,“这苏宝贝都进宫那么久了,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呀?”
“怎么会呢,我们的儿子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事呢?”三老爷拉着三夫人的手希望她坐下慢慢说,可是三夫人却着急的道,“都这么久了,距离早朝下朝的时候已经很久了,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
“夫人,别瞎操心了。”三老爷不赞同的看着三夫人,怎么老是乱想呢?
三夫人哀叹一声,面无血色的坐在椅子上,“可是我还是担心。”
三老爷看着眼前那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夺魄,妖异的眼形和纯净瞳孔相互映衬更显得这人媚骨如丝。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发丝垂下来安静地贴在脸上,这活月兑月兑一妖孽转世。一袭大红的袍子,袖口用狐裘滚边,美丽中透着几分魅惑。袍子微微敞开,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脸上挂着一脸担忧,却丝毫没有妨碍那一脸的绝色。
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长上挑,而内眼角则随着眼线的弧度往下拉长,与纯净的瞳孔相衬映,显得鬼魅极了。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又似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明明是那么透彻的眸子,你却读不懂,偏偏只能愣愣的由自己沉沦下去,不得翻身。这双眸子勾魂夺魄,会使你万劫不复,却又会摄住你的魂魄,使你心甘情愿得泥足深陷,是一双标标准准的狐狸眼。眉如远山,似用冰黛色细细描画,眉梢上挑,占尽妖娆之姿,更显倾国倾城之颜。一点殷红的泪痣坠在右眼角,似一滴血泪,极尽哀伤。但倘若他拿眼这么一瞟你,你又会觉得这哪是哀伤,分明就是诱惑的陷阱。当初就是看上了她这绝色的气质,不论喜怒哀乐,仿佛都不会损害那气质的半分。
“没事的,放心吧,可能皇上有事找他,刚好遇上了大雨,就回不来了。放心吧,扶苏现在是晴皖的驸马,晴皖罩着扶苏,扶苏还能有什么事不成!”三老爷安慰着夫人道。
三夫人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强掩着内心的不安,淡淡道:“但愿吧。”
皇宫
晴皖听着窗外那稀里哗啦的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那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雨,像天庭飘下来的千万条银丝。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
“来人。”心烦气闷的晴皖不知为何,心中异常的不安。
侍女听见晴皖的呼唤,急急忙忙的跑进殿,“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晴皖看着外面,喃喃道,“怎么会忽然下雨呢,还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那些街上的人,现在是不是被淋湿了……”
“啊!”侍女一声惊呼,双手捂着嘴。
“怎么了?”晴皖淡淡的扫了一眼侍女,宫中教导不要大惊小怪,她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扶苏,扶苏大人……”侍女这才想起来,扶苏大人还在殿外跪着呢。
晴皖撑着伞来到殿外,看着殿外那湿透了的人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扶苏抬头,隔着层层雨雾看着眼前的晴皖。一袭略嫌简单的素衫,淡雅月兑俗,秀丽天成。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
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这娇人儿,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在大雨之中,尤显得格外的清晰动人。
“下官在祈求公主的原谅。”扶苏淡淡的道。
晴皖微勾唇角,“是吗,不是一直想要退婚吗,现在怎么会请求我的原谅呢?”
扶苏低着头,“之前是下官糊涂,对不起。”
晴皖失笑,“一句对不起就能解释一切,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受损的名誉回来?”
“对不起。”扶苏还是低头,来来去去只会这一句话。
“如果你能在这大雨跪上一夜,那我或许还有可能原谅你。”晴皖挑眉,若不是扶苏之前嚷嚷着要退婚,现在她也不会这般对待扶苏。
“公主殿下请先回去吧,扶苏会在雨中跪上一夜的,只要能获得公主的原谅,扶苏什么都能做,但请公主先回去,不要着凉了才好。”扶苏眼睛被那大雨冲刷得睁不开,一直不停的眨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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