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皖摇摇头,看着眼前的扶苏,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我说真的,你别说我喝醉了。”后面的话越说越大声,众人忽然之间抬起头看着出声的晴皖,这公主都在说什么呢?
“快把公主扶下去。”扶苏看着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到了晴皖和自己的身上,不由得着急的唤过无眉道。
无眉点点头,“好,无眉知道了。”说完之后走上前去,将醉酒的晴皖给扶着退到了后殿。
“大家继续,公主只是有些醉了,一会儿就好。”扶苏留在宴会之上,安慰着宴会之上的人呢。
“公主?”无眉看着傻笑不止的晴皖,轻声呼唤道。
晴皖继续傻笑着看着无眉,“扶苏,扶苏我好喜欢你的,从很久之前便开始了,可惜你不知道。”
无眉一哽,原来晴皖是这么喜欢扶苏公子,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一边扶着晴皖朝着房间走去,一边默默的在心中盘算着。
晴皖走了之后,在场的姽婳便是最引人注目的人物,大家开始漫步在花园之中,在殿里殿外欣赏着秋天的景色。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天色开始慢慢的暗了下来,房间之中,无眉看着晴皖手臂之上的那个疤痕,虽然心中早已有预感,但是此刻确定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震撼。
“公主怎么样了?”门外,扶苏忽然推门而入,他可是避开了所有的人悄悄来到晴皖房间的。若是让别人知道晴皖现在在哪里,恐怕又要惹来别人的不安好心了。
无眉看着忽然进来的扶苏,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从床边站起来,“扶苏公子,您怎么来了?”
扶苏看了看床上安睡着的晴皖,定晴看着无眉,“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无眉从房间之中跟随着扶苏缓缓而出,出了门,看着扶苏一脸的冷漠,“扶苏公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扶苏冷眼看着无眉,“今天这事是你的计划吧?”
无眉急忙解释道:“不是,是三老爷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三老爷。”
扶苏一愣,干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你说的可是真的?”扶苏微眯着眼看着无眉,这话都敢说得出来,这可是真的?
无眉点头,“对呀,扶苏公子若是不信可以找三老爷求证求证。”说完之后耸耸肩,“公主还在里面呢,无眉先去照顾公主了。”
花园之中,抬头望去,映在高空的是羽毛似的薄薄的卷云,似一曾薄纱慢慢飘动着,好象留恋着人间这迷人的秋色,久久不愿离去。"沙沙",一阵凉风吹过,几片树叶纷纷扬扬的飘落,紧接着又是一阵风,大批大批的枯黄的落叶,有如蝴蝶翩翩起舞,有如舞蹈演员尽情舞蹈,有如一叶小舟慢慢漂荡……不一会儿,地面便穿上了一件黄色的毛大衣,踩上去软绵绵的。
“你就是凤芜?”秦羽看着那蜷缩在亭子之中的小小身影,轻声问道。
凤芜站起身来,虽然才十五六岁,不过身高已经像成人一般了。一条玄紫锦带紧勒腰间,显得人格外的高挑秀雅。外披着浅紫的敞口纱衣,上绣精致的藤蔓纹案,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的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个略显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根翡翠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得出奇的头发。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只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浅淡的装束说是随意却又是有意精心设计,显得人清丽出尘。
抬头看着秦羽,“你是小王爷秦羽?”
秦羽点头,“是,我是秦羽,你是凤芜吗?”
凤芜点点头,看着眼前坏笑着的一张小脸,一张坏坏的笑脸展现在她眼前,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你干嘛要笑呀?”
晴皖在房间之中悠悠醒来,看着床边的无眉,“怎么是你?”
无眉一双深邃的眼看着晴皖,“你知道我是谁吗?”
晴皖一愣,看着眼前一双深邃的眼睛,听说九仑山顶天湖的水是世间最清最净的水,那是从九天落融的冰雪所化。
听说昆梧苍泪渊的寒玉是世间最绿最纯的玉,那是敛于九渊之底灵气所化。
眼前的这双眼,就是浸在九仑天湖的昆梧碧玉。
那双水波漾漾的碧眸拥有一个**的灵魂,而且……还是一个妖的灵魂。
脑海深处,隐约浮现起一句话,“你就是妖怪,看看你的眼睛,你就是妖怪,臭阿七。”
“想起来了?”无眉看着明显发愣的晴皖,激动的问道。
晴皖看着眼前的无眉,“你,你不是无眉?”
无眉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可以说我是无眉,也可以说我是阿七。”
晴皖一脸震惊的看着无眉,“阿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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