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摆月兑了晴皖进宫之时,远远的看着那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乾坤宫那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湛蓝的天空下,紫禁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扶苏莞尔一笑,过不了几天,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的。还有三夫人,他要慢慢的让她为她当初所做的事情付出相等的代价。
“臣参见皇上。”看见那龙床之上忽然病倒的老皇上,扶苏心中没有了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是一股淡淡的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报错了仇的原因。
老皇上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扶……扶苏……”颤颤巍巍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知皇上昨日可有见过三途?”扶苏在老皇上窗前轻声问道。
老皇上心中一惊,什么,三途昨日有进宫,他怎么不知道?缓缓摇头,其实他也很想见三途的,尤其是在知道三途的生辰八字之后。
扶苏沉默着,“不知皇上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老皇上闭着眼睛,知道扶苏所说的是什么,可是他一夜之间病倒,他现在想反悔也是有气无力了。“你,你急什么……”老皇上喘了许久的气,才虚弱的说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皇上你何必这么执着呢?”扶苏轻声道,说完看着一旁老皇上的贴身公公,“谢公公呀,请问你知不知道皇上拟好的圣旨放在哪里呀?”
那谢公公是老皇上身边多年的人了,老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出卖的自己。谢公公朝着扶苏献媚一笑,“驸马爷,圣旨在那张画像之下。”说完指着御书房内一副名贵的画像。
扶苏莞尔一笑,“多谢。”说着在老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取出那道圣旨,展开一看,“可是,可是还没有盖章,是怎么回事呢?”
谢公公立即明白过来,从桌上拿来印章:“驸马爷,这是印章。”
砰~印章重重的盖下,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
皇后赶到乾坤宫的时候,乾坤宫已经被重兵层层把守,“本宫为什么不能进去?”皇后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震怒的看着眼前把守之人,什么时候起,连她这个皇后都不能进去了?
“对不起,驸马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把守的侍卫道歉道。
皇后皱眉,驸马?三途已经被她关了起来,那么久只有一个扶苏了,冷冷一笑,“扶苏让你们这么做的?”
侍卫点点头,“是,扶苏驸马有皇上的圣旨。”
念云宫,秦昊一身朝服,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龙教子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龙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腰间束着汉白玉四块瓦明黄马尾丝带,一些花白的胡子梳理得一丝不乱,嘴角眼睑都有了细密的鱼鳞纹,只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精神看上去还算健旺,举手投足间却格外的风流倜傥。
皇后心急的看着椅子上的秦昊,一脸担忧道:“现在你说怎么办?”
秦昊低着头,他也没有想到扶苏居然会这么快就将皇宫的局势给掌控住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对手。“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秦羽和晴皖做的交易……”
“还说交易,还说交易,你和姽婳做的交易不也是失败了?”皇后现在是一肚子的气,当初若不是轻信秦羽和晴皖那个什么交易,现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秦昊闻言,脑中瞬间灵光一闪,这才想到,“对呀,还有姽婳呢!”
皇后一听,“对了,现在三途在我手中,我们可以用他来和扶苏做交易。”
“三途在你手中?”秦昊震惊道,“你要三途做什么,我们的目的可是扶苏。”
皇后阴冷一笑,“你还不知道吧,三途是皇上和那个什么三夫人的孽种。”两眼发狠的看着秦昊,这个三途就是一个祸害,早晚有一天她得除之而后快。
秦昊一惊,“真假?”
皇后点点头,“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的,他现在就在我这密室之中,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乐驹第二日听见从三途府中传出来的消息,笑得甚是开怀,乐颜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乐驹,“哥哥,你不会是傻掉了吧?”
乐驹摇摇头,摇晃着乐颜的肩膀道:“好妹妹,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想着一会儿就会流言蜚语满天飞,乐驹的心中就笑开了花。这秦国的老皇上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扶苏呢!
“哈哈!”乐驹越笑越开心。
一旁的乐颜看得是张目结舌,“哥哥,小心下巴给笑没了。”
扶苏回到三途府的时候,天色已晚,看着端坐在大厅之中的晴皖,晴皖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打扮得倒是珠光宝气,就是那脸色不怎么样。“你驸马不见了,怎么也不见得你着急?”
“我只知道,我驸马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晴皖狠狠的道。
“现在三途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姽婳的驸马,而你的驸马是三途。或者你也可以出去说,你原本的驸马我走错了新房,上错了新娘,这样你看大家耻笑的会是谁?”扶苏说完之后朝着房间缓缓而去,他害的去找姽婳解释呢,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和晴皖瞎扯淡。
“你!”晴皖一双纤长的手指着扶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姽婳有什么好的,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她吗?”
扶苏缓缓回头,看着眼前失控的晴皖,“当初你想着让她死在乐驹手里的时候,你就丧失了和她比较资格,你这辈子都无法再超越她,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你,永远抵不上她的一半。”说完之后缓缓离去,不管在大厅之中哭得死去活来的晴皖。
自然而然的,也没有看见柱子之后那纤弱的身影,在听见扶苏的话的时候,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扶苏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着里面空无一人。
“姽婳?”才呼唤了一声,忽然听见身后的声音,“我在这里呢。”
姽婳从外面莲步轻移走了进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扶苏点点头,“好,你问吧。”
“当初在长安城?”姽婳舌忝舌忝唇,“你是不是故意,故意不去救我的?”乐颜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带她出来,可是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始终没有等到扶苏的身影。现在姽婳就只想知道,当初扶苏为什么没有去救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扶苏哀叹一声,“刚才你听见我和晴皖谈话了?”
姽婳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当初我知道你被乐驹带上山之后,一直在外面巡逻,没想到晴皖会收到消息,我是晴皖中毒之后才从她掉落的东西里面看到那张纸条的。”扶苏解释道。
“所以说当初你不是不想救我咯?”姽婳一脸惊喜的看着扶苏,原来当初是她误会扶苏了。
扶苏点头,“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奋不顾身去救你,哪怕牺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好了,我相信你,不要乱说话了。”姽婳一听,急忙捂住扶苏的嘴,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对了!”姽婳忽然想起三途,“三途去哪里了?”
扶苏摇摇头,搂着姽婳的腰身,“我也不知道,不过还好三途昨晚没有进洞房,不然我可是会后悔一生的。”
“别贫,三途消失一整天了,难道你都不好奇他去了哪里吗?”姽婳担忧道,哪里有人会在新婚之夜无故失踪的。
扶苏一愣,吃醋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难道你希望进洞房的是他吗?”
“噗嗤。”姽婳忍不住捂住嘴一笑,“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好像有些酸呀。”
“好呀,叫你笑我!”扶苏将姽婳一把打横抱起,往床上一丢,春光无限好……
半夜,扶苏和姽婳躺在床上,运动过后两个人都虚月兑了。
姽婳一只小手有气无力的搭在扶苏胸膛之上,“你说三途究竟去了哪里了,我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他,你别多想。”
扶苏摇摇头,扶着姽婳的头发道:“昨晚我让他进宫找皇上商议,但是我今天问过皇上了,皇上昨晚并没有见过三途。”
“你让他进宫做什么?”姽婳疑惑道。
“有些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三日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扶苏在心中盘算着,或许三日之后,他就能公告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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