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皇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哎呀,我不想喝。”居安殿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姽婳一脸哀怨的看着扶苏手中那碗黑漆漆的中药,撅着小嘴委屈的道。
“乖呀。”扶苏耐着性子道:“太医说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呀,你乖乖喝药,早点好了就不用继续了。”
“真的?”姽婳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扶苏,“你不会骗我吧。”
扶苏放下药碗,抓着姽婳的手,“对不起呀,我知道之前欺骗了你一些事,导致你现在对我不是很信任。不过你放心吧,以后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证明给你看的。”说完一双细长的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姽婳。
姽婳噗嗤一笑,“咦,好了,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失望的。”犹豫许久,正想告诉扶苏关于她故国的事,“皇上,皇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声音。
“有人叫你呀。”姽婳听着殿外那找急忙慌的声音,这么急促,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扶苏皱皱眉,“我听见了,不过我只知道,某位皇后比我这个皇上还急呀。”
“好了好了,快去吧。”姽婳娇嗔道。
“皇上,不好了,叛贼劫持了京郊外面数百名人质,说是今日黄昏之前必须要见到你呀。”扶苏才一开门,门外的士兵便找急忙慌的道。
扶苏脸色一沉,“张将军呢?”
士兵道:“将军现在已经赶过去了,但是叛贼头子说必须要见皇上您,所以……”士兵难为道,其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惊动皇上的,看皇上皇后那么恩爱,他们心中其实也很开心。尤其是在皇上听从皇后的话,减轻税收,还实施男女平等的概念,让女子也能入学甚至如朝为官,他们是真的很感激新皇新后。
扶苏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先退下,朕去跟皇后说一声,马上赶去。”
士兵偷偷一笑,“皇上,您和皇后的感情真好。”说完之后不等扶苏有任何反应,一下子跑出去老远。
看着跑远的士兵,扶苏微微一笑,就算别人有点嘲笑他,但是现在和姽婳这样,他真的感觉很好,很幸福。哀叹一声,如果成天没有这些破事,那就更好了。
京城郊外,乐驹看着对面的数十万大兵,人多势众就是好,不过他手中有人质,他也不怕扶苏真的会杀进来。毕竟现在扶苏新皇登基,想要收买人心,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那可是很难挽回的。
“乱党,只要你交出人质,我可以赏你全尸。”张显看着对岸的乐驹,描写乐驹的句子*&……%%,早就打听过了这是新安国的遗子,现在看来,好像是有几分皇家气质。
乐驹哈哈一笑,“好大的口气呀,真的和你家那个皇上一般的狂妄自傲。”乐驹说着,心中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若不是那个人,他当初想必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你!”张显正要说话,忽然间听见后面传来的一阵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扶苏一头黑亮垂直的发在空中肆意的飞舞着,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来了。”乐驹眼睛一亮,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吁~扶苏勒住马屁,在对岸停下。“怎样,听说你要见朕?”
乐驹看着身后那百十名人质,“啊,没想到你这么关心这些人呀?”说完随手拎过来一人,“如果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你眼前,你会是什么反应呢?”将手中的剑缓缓搭上一人的脖子。
“皇,皇上,救救我呀,我不想死。”那人感受到脖子上那冰冷的剑身,颤颤巍巍的看着扶苏求救道。
“继续,好好求你那个英明圣物的皇上,让他救你呀。”乐驹阴冷的一笑,剑身在那人的脖子上晃来晃去。
扶苏屏气凝神,强自压下自己内心的怒气,紧紧地看着乐驹,“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钱财还是功名利禄,现在估计除了姽婳和江山之外,其余的他都能给。
乐驹莞尔一笑,大声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见姽婳一面。”
“大胆,皇后的名讳也是你等乱贼能叫的。”张显一听,惊呼道,没想到这个乐驹做了这么多的事,原来都只是为了见姽婳一面。
乐驹耸耸肩,“我和姽婳关系一般,为什么不能叫呢?”说完之后看着扶苏嘻嘻一笑,“扶苏你说对吧。”将手中的剑轻轻一划,在百姓的脖子上划出一条不轻不重的伤口。
“皇上,皇上……”身后百十名百姓见状,不由得齐齐的呼唤着扶苏,现在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位新皇的身上。
“行,见面可以,时间地点我来定。”看着那百姓脖子上面的伤口,看着那呼叫的人群,扶苏沉着脸道。
乐驹莞尔一笑,“可以,只要能见面,什么地方地点都行。”说完之后带着那数百名人质,在扶苏的眼前极其嚣张的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回来了?”姽婳等了许久才见到扶苏回来的身影,只是……看着扶苏那一脸的沉默,好像有些不对劲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扶苏叹了一口气,“唉~”
姽婳抓着扶苏的手,“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呀,我可以帮你回去分忧分忧噢。”
听完姽婳的话,扶苏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呀。”看着姽婳那一脸的疑惑,“如果现在乐驹要见你,你打算怎么办?”
“啊?”姽婳一惊,“什么意思?”
“你,你别激动。”扶苏看着姽婳的样子,立即安抚道,“我只是说如果嘛,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失魂落魄的看着姽婳,“哎呀夫人,我好饿呀。”
“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怪不得白天的时候侍卫那么着急来敲门,结果现在扶苏就变成这幅模样了,想必和乱贼的事有关。再联想起扶苏刚才的话,姽婳猜测道:“是不是乐驹想要见我呀?”
扶苏点点头,“是呀,乐驹现在劫持了京郊数百名人质,说是,说……”后面的话扶苏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姽婳看着扶苏的样子,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也没想打,乐驹搞了这么多事,居然只是为了要见你一面而已呀。”扶苏沉着脸,这一点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一开始去的时候他也以为乐驹的目的是要江山或者要钱财,没想到居然只是要见姽婳一面而已。
姽婳也疑惑道:“见我,为什么呀?”
“不知道,没有说。”扶苏摇摇头,“如果你不想见呢,我不会勉强你的。”
“好了,就算不为了你,我也要为了那百十名百姓呀。”说完揉着扶苏的脸颊,“好了,开心一点嘛,什么时候见,在哪见见面呀?”
“你想要在哪,我说了,时间地点由我来定,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他伤害你的。”扶苏揽着姽婳的肩,一脸坚定的道。
高不胜寒的宫殿,正中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
上朝之前,百官看着扶苏还没有来,不由得开始讨论起来。“你说那个什么什么的乱党,到底为什么要见皇后呢?”
“不知呀,不过听说之前在长安城的时候,皇后娘娘曾经被乱党劫持过一段时间。”另一名官员小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当初姽婳被劫持的事没有传得很广,但是还有被不少人知道。
“就是就是,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其余的人不禁附和道。
“皇上驾到~”正讨论得激励,忽然听见宦官尖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百官急忙整理着装,按照官阶一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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