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听说没有,皇后娘娘重病在床。”乐颜出山了一趟,回来之后兴冲冲的跟乐驹说道。
“什么?”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
特别是那如玉的脸蛋之上,笑得正开怀。乐驹看着眼前兴高采烈的乐颜,“姽婳生病你高兴什么?”
看着乐驹那一脸震怒的表情,“哥哥,你这是干嘛?”不过就是姽婳生病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乐驹沉着脸,“快说怎么回事?”
乐颜甩着一张脸,恶狠狠的道:“她水性杨花呀,活该她小产。”
啪~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在空气中悠悠响起,“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乐颜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乐驹,捂着半边发疼的脸颊。
“她不是那种女人,我不允许你用这样的话说她。”乐驹沉着一张脸,虽然很抱歉动手打了乐颜,但是谁让她用那种话来说姽婳呢。
“我说的是实话,她要是有脸做得出来,为什么还要怕别人说。”乐颜毫不示弱的看着乐驹,姽婳胆敢做出那样的事,那就不要怕别人说。
“你!”乐驹气急指着乐颜,姽婳有没有做出那样的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哼~乐颜冷哼一声,一甩袖朝着外面跑去了。
乐驹看着离去的乐颜,或许他得出山去查一查姽婳到底怎么了,还有那画像之上的人,到底是谁。
三途府中,晴皖指挥着手下的人:“小声一点。”
“是。”属下点点头,继续拨动着手中的麻袋。也不知道公主这袋中装了什么,这么重。
“把这个丢到乱葬岗去,不要被别人发现。”晴皖看着那地上的麻袋,她也不知道她下手居然这么重,才一下子无眉便没了气息。
夜色入寐,乐颜打听道画像之上的人时三途府的表小姐,来到三途府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仔细看了看那指挥着众人的女子,那不是晴皖公主吗,他之前在长安城中可是见过的。
“快点快点,别让人发现了。”晴皖不安的看着四周,这件事可别让别人知道才好。
乐驹一路跟随着晴皖的人走着,“乱葬岗?”乐驹远远的看着那漫步尸体的野外,这冰天雪地的,晴皖派人来这里干嘛?
“皇上,我们的人查到乐驹下山了,现在已经在京城之中了。”居安殿,扶苏还守在姽婳面前,忽然接到属下的消息。
扶苏那一头黑色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扬起,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带着点点忧郁。仿佛穿越了万年,看透了一切;却又是微微带着笑意,比任何人都和善。乌黑的眸子如一湖碧水,平静却深不见底。银丝白袍,广袖被微风扬起,似神如仙。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抿着,唇色有些苍白,不知是抿得太久了还是别的原因。“马上点一千人马,马上跟朕去捉拿乱党。”扶苏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给姽婳盖好被子之后,在门外吩咐道。
乐驹正在观察着晴皖的人,忽然听见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乐驹一惊,这声音看来可不止是一两个人的声音。看着已经走掉的晴皖的人马,飞快地冲上前去将那麻袋解开,看着里面的人儿,“哇塞,还有气呢!”
“人在哪儿呢?”扶苏跟随着线人一路来到目的地,看着眼前那满地的尸体,好端端的乐驹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回皇上,根据线人的回报,乱党的确是在这里。”属下看着扶苏那不悦的神情,神色不安的回道。
“给朕搜,把这全部搜一遍,一定要找到乱党。”扶苏沉着脸,现在的他认为只要能够找回凤芜,那么姽婳就一定会清醒的。或许人在毫无办法的时候,往往会相信这些毫无依据的东西吧。
“驾~驾~”而此时,京城郊外的大道之上,一匹骏马正驰骋着朝着鞍山奔去,马背之上,一沉睡的人儿正被马匹颠来颠去。“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何必这么惊险呢。”乐驹看着那马匹之上的人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但是鬼使神差的,就是将他救下了。
回到鞍山,乐颜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的乐驹,还以为他生气了,可是看着马匹之上昏迷的人儿,疑惑道:“这谁呀?”
乐驹摇摇头,“不管他是谁,你帮我救活他就是了。”说完再次转身离去,“我还有点事,你今晚就不必等我了。”
皇宫之中,高不胜寒的宫殿,正中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肆钰看得目眩心骇,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
遥听鸟鸣幽谷,一派与世隔绝的月兑俗景象,扶苏出去一趟空手而归,脸色自然是不太好,“皇后怎样了?”可是一回去,扶苏第一句问的还是姽婳。
下人摇摇头,“皇后娘娘还是一样,昏睡了一天。”
扶苏点点头,将手中的马鞭甩给一旁的宫人,“朕去皇后宫中,没有什么事不得打扰。”
“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居安殿中,乐驹看着昏睡不醒的姽婳,他也没有想到这居安殿居然没有几个人把守,让他轻而易举就进入了姽婳的宫殿。可是进来之后他就后悔了,他宁愿他没有进来过。
看着那六尺宽的大床上姽婳那苍白的脸色,皮肤没有那么白、但是却泛着透玉色的光芒、似乎像冬天的雪一样、那么光华皎洁。唇上是微微一点的唇彩、有如玫瑰一般娇女敕、像是玫瑰一样诱惑、她就是天地间最为奇异的女子,她拥有魅惑君王的颜色、剔透光芒的雪肤、迷茫混合的气质。乐驹低头喃喃自语道:“都怪我,当初要是不让太医说谎,你和扶苏之间也不会闹成这样了。”乐驹将手缓缓的模上姽婳的脸颊,“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呆在我身边,这样我便可以好好照顾你了。”
扶苏大步走到居安殿外,看着那里面灯火通明,心情低落的问着门口的毕春道:“皇后还好吗?”
“奴婢参见皇上,回皇上的话,皇后还是那样。”毕春看着眼前的扶苏,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吧。
扶苏点点头,“不用通报了,反正也没人听,朕就这样进去吧。”说完迈着步子朝着居安殿内走去。
“要是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跟我走。”才走到殿门口,忽然间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扶苏一愣,居安殿中有人?
乐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身影,仍然拉着姽婳的手喃喃道:“当初如果你没有背叛我,现在说不定你已经是我的皇后了吧。”说完苦涩一笑,“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只要你现在醒过来,说不定我也可以无憾了吧。”
扶苏在殿外听得心惊动魄,听了许久,终于清醒过来:“这不是乐驹的声音吗?”
乐驹才在居安殿中呆了一会,以为扶苏还没回到宫中,可是在看见那灯火通明照射出来的人头时,乐驹知道,自己错了。
“乱党,还不给朕出来受死!”扶苏以飞快地速度集合了人马,将居安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今日他要在姽婳的面前来一个瓮中捉鳖,让姽婳看看他是怎样将乐驹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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