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人都又是病,又是伤的,大夫来给诊治了,又喝了药,折腾到了快凌晨的时候,才睡下。
第二天,睡半上午才醒来,此时白若雨的烧已经退了,白家人生病,比别人家都要好的快一些,主要是因为白家多的是好医生,也不愁没有好药。
烧退了,浑身也不那么痛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刚吃了厨房里送来的炖了一个早上的肉粥,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太子妃来了。
一听大姐来了,白若雨赶紧站起来,叫人给她换衣服出去迎接。
对于这个大姐的感觉,白若雨的内心是复杂的,她心里感激大姐,了解大姐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但是隐隐的她又有些惧怕大姐,因为她知道这个大姐是有多么的强大,不输给这天下任何的男儿!
虽然大姐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白若+.++雨却是从内心里,尊敬和惧怕大姐的。
所以,当初方杰的拿她金簪的事情,她迟迟不愿意去东宫找大姐说,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她有些忐忑。
不过,此时白若雨的丫头还没有来得及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若云已经带人走了进来。
“都是自家姐妹别换了,你身子不舒服,穿身上的便装还自在些!”若云看着白若雨带着几个丫头急急的要换衣服便开口道。
白若雨看到若云进来了,赶紧走过来。站好行礼道:“拜见大姐!”
“免礼,赶紧坐吧!”
等到若云先落了座,白若雨看着大姐脸色有些不好,这才忐忑的跟着坐下了。
“知道错了吗?”。若云看了低着头的白若雨一眼问道。
“大姐,雨儿,知道错了!”白若雨低头承认错误。
“那知道你错到哪里了吗?”。
“雨儿不该隐瞒家里人,这事情一开始就应该跟家里人说的!”白若雨诚心诚意的说道,她也是真的后悔,后怕了!
“错,你不是错在隐瞒了家里人。这事情你想自己的解决。是你自己的骨气,有上进心,我不反对。你错就错在,你自己的做事不周全。自己揽下了事。自己却解决不了。还把自己的陷入危机之中!”若云声音有些严厉,她是趁此机会要好好的教导教导这个妹妹。
白若雨明白了大姐的意思,他们这一辈姐弟三个。大姐和弟弟从来都是不靠家里的,他们只会用自己的实力,给定国公府带来荣耀。
所以,她想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独立自主,大姐并不反对,相反大姐希望她自强自立一些。
因为大姐说过,这世上女子本来就处于弱势,立世不容易,所以不要想着依靠任何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己自强自立,自己靠得住,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只是,她如今虽然有这个要强的心思,但是却没有这个与之匹配的手段的能力。
其实方杰和她身份地位还有各种资源相差如此之大,她若是早有警惕,事情便根本不会落到昨天那个地步,主要是她自己能力不够,把人和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啊!
还有那甘育宁,甘育宁三言两语就骗取了她的同情心,放下了戒备,最后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里,是她自己的心中太没有成算了,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的话。
一番反省之后,白若雨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是后悔了,她站起身来对大姐行礼道:“多谢大姐教诲,雨儿一定记住了!”
若云看白若雨是真的了解了,后悔了,知错了,便也缓和了语气道:“不要怪我严厉,我是想叫你真的记住了这次的事情,以后时刻给自己的提个醒,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幸好,这次有惊无险,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对你来说也算是一次历练了!”
若云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她心里知道,这次的事情白若雨是受了大委屈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没心眼,主要是她守孝五年,五年之中除了家里人,很少跟其他人相处,定国公近年来风气很好,家风清正,家人之间和谐温馨,下人们也都没有歪心眼,白若雨的生活圈简单单纯,让她也少了很多的警惕之心。
猛然进了京中社交圈,并没有过多的把人往坏处想,所以这才中了甘育宁和方杰圈套了,这件事算是给她以后的人生提个醒吧!
“这次你也受了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吧,事情的经过祖父和我都已经知道了,祖父和我这个当大姐的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必然不会放过那两个奸人!”若云看着白若雨认错了,便也不再严厉了,而是开始出言安慰。
“多谢大姐和祖父,只是香月那丫头这次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想把她要到我身边来!”白若雨道,至于那方杰和甘育宁怎么处置,白若雨便没有问了,她想想都知道祖父和大姐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而香月那丫头的卖身契还在甘育宁的手里,想要把她要过来还要通过大姐帮忙。
“恩,那丫头是个良善的,这次也多亏了她了,听说她家里给她在外面定了亲了,那就让她跟在你身边一段时间,等养好了身子,回头出嫁的时候送她一份体面的嫁妆吧!”若云点头道。
香月身上有伤没在这屋里,白若雨身后的素玄和素玉听闻自己姑娘和太子妃的话,脸上也有了喜色,她们这是为香月高兴啊!
能从定国公府出嫁可比从鲁西侯府的姨娘身边出嫁体面的多了,而且太子妃还说了要送她一份体面嫁妆。那必定是顶顶体面的了,香月有了这个份体面,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之后,若云便安慰了白若雨几句,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姑娘,昨天受了那么大的罪,心里肯定难受啊,被若云软言细语的安慰了几句,白若雨感觉到大姐对她的关心,禁不住红了眼圈!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下人来报。说是二夫人来看二姑娘了。
韩氏进门的时候看到白若雨红红的眼睛,也一下子红了眼圈,一把抱住白若雨,掉下眼泪来。道:“雨儿啊。好闺女。你这次可是吓死二婶了啊!”
韩氏是今天早上才听到的消息,还真是吓的不轻,方才听说白若雨醒了。便赶紧过来了!
白若雨这几年在家里跟韩氏这个二婶接触的最多了,韩氏对她好,并没有当年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而薄待了她,她对韩氏也有孺慕之情,此时被韩氏这么一说,心中一暖,也委屈也跟着掉了泪。
看着抱在一起哭起来的二人,若云无奈,又是一番安慰,这才然让两人止住了眼泪。
韩氏打量了白若雨身上的伤,除了脚踝处还有些红肿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大碍,只是那风寒之症,还需要再多吃几服药,这才放下心来。
“哎,雨儿命苦啊,好不容易出了孝,正是要说亲的时候,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虽说府里把事情压下去了,但是据说昨晚在城外闹的动静那么大,难免有风言风语流出来,这雨儿可怎么办啊!”
韩氏担忧道,她虽然开明,但是不管怎说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对女子婚嫁一事看到的极重要,如今是真心为白若雨担忧啊!
“二婶放心,咱们府里的女儿不愁嫁,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嫌弃雨儿的人家,还不如不嫁,嫁过去也是受委屈!”若云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雨儿年龄不小了,如今年龄合适的郎君都已经成婚了,总不能找比雨儿还小的吧!”韩氏忧心忡忡的。
白若雨听着二婶和大姐说她的婚事,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不知怎么的脑袋里就闪过昨天晚上,提剑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子,那时候他的背挺的那么直,护着她的手臂是那么有力。
想到手臂,便又想到了他手臂的伤口崩开,被血染红的样子,心中一揪,不由的猛然道:“啊,大姐,李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啊?”
正在说白若雨婚事的二人,猛地听到白若雨问这话,不由的都一顿,再看白若雨那焦急的神情,还有紧张眼神,若云和韩氏不由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乐些许的明了的神色。
若云则是故意皱眉说道:“那位李公子伤的可不轻,尤其是腿上的那道伤口很深,伤及了经脉,之后不知道那条腿还能不能恢复正常呢!”
白若雨一听,也顾不得羞怯了,赶紧抓着若云的手道:“大姐,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还要考科举的,腿要是坏了,前程就没了啊,都是我害的他!”
若云故作严肃的点点头才道:“我会尽力的,放心吧!只是李公子那位叫小波的小厮伤的才更重吧,据说昨天抬回来就剩了一口气了,李公子怎么说也不会伤及性命的,你怎么如今只关心那李公子啊,却不问问小波的情况啊?”
白若雨被说中心事,脸上顿时红了,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正想问小波呢,还,还没来得及问呢!”
都是从女孩的时期过来的,此时白若雨这样紧张的紧张,这样羞赧的神色,若云和韩氏哪里还有看不明白的她的心思啊!
不过目前还不知道那位李公子的具体情况,所以二人都没有说破,接着闲聊的几句,便也不再多留了,一起从白若雨的院子里告辞出来,直到她们走的时候,白若雨还在求若云一定要治好李长靖的腿。
出了白若雨的院子,韩氏就皱眉道:“我看雨儿这样子恐怕是对那位李公子动了心了。李公子人品相貌都是好的,而且又救了雨儿,咱们家倒也不是非要注重门第,家里穷一些无所谓的,只是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只怕是有了家室了啊!”
“呵呵,二婶这次你可是说错了,这位李公子啊,不但没有家室,而且并不是咱们以为的穷书生,家境十分不错,人品、能力和学识都很出众,我估模着这届科举必然榜上有名!”若云笑眯眯的道。
韩氏闻言眼前一亮,赶紧拉着若云的手道:“云儿,你快跟二婶说说啊!”
若云做事向来缜密,昨晚上乐儿回去之后跟她说了关于这位李公子的事情,若云就立马派人去查这李公子的情况了,主要是这事情有些巧合,她也是怕白若雨被人骗了。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关于李长靖的身份资料已经摆在她的案头了。
一看之下若云不由笑了,这李长靖确实是偶然之际救了雨儿的,而且说起来这李长靖跟他们家还是有些关系的!
李长靖湘南衡城人,现年二十有一,是当地大族李家的嫡系长子,而这李家正是在衡城跟若云的悠然居合股的人家。
李家也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耕读传家,族中还有几位当官的族人,在当地有很多的田产和生意,所以家境十分的殷实。
说起这李长靖来在当地也是非常出名的少年英才,他三年前就中举了,当年他才十七岁,年仅十七的举人,在整个大楚来说也是凤毛菱角了,才华可见一斑!
不过,听了若云简单叙述了李长靖的情况,韩氏却是皱起了眉头,“云儿啊,李公子既然这么好,那为何到如今都还没成婚啊,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二婶多虑了,这位李公子到如今都没有成亲,是因为三年前,他的父亲去世了,他守孝三年,耽误了婚期。”
“原来如此,不过,李公子条件不错,难道原来没有定婚吗?”。韩氏问道。
“定是曾经定过婚的,不过那女方年纪也不小了,怕他守孝三年耽误了人家闺女,便提出解除婚约,李长靖也同意了,不过这女方跟李长靖解除婚约后,转头却是另嫁了他的一位堂弟!”
“这,这,这女方怎么能这么做,既然不愿跟李家做亲那就算了,怎么能改弦易张再嫁给这李公子的堂弟呢,这岂不是叫李公子难堪?”韩氏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