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瑜斜睨他,心里蓦地一股无名火,这副恃宠而骄的样子,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开府仪同三司?记得长恭也得过这个官位,都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来的,眼前这个,又算什么东西?
手上的条陈被握紧。////
“我说王爷……”不待说完,那条陈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来,疼的和士开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你算什么东西!我同皇上说话,轮得上你指指点点?!”孝瑜失了往昔的风度翩翩,却又自带了几分王者的霸气。
高湛不说话,冷眼看着这里的一切。
“皇上,臣告退。”又狠狠瞪了一眼和士开,一甩袖子抬脚便出了北宫。
和士开捂着脑袋,做了一副可怜相:“皇上,皇上啊,你看看,这河南王爷真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你住嘴,消停一会儿吧。”带着愠怒的眸子朝这个方向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回到远处。
和士开噤声,心里嘀咕,河南王啊河南王,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天气正是燥热,难得傍晚能有那么一丝夹杂着微微凉意的晚风吹过。
玉兰树底下坐着的少年,一双白玉一般的手中正拿着一块木雕摆弄,脚的周围也尽是一些碎木屑,他神情专注地摆弄着,模样好像是一个专门的雕刻师。
高小安在她娘亲怀里,两个人均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长恭。良久,子萱贴着小安的脸颊:“小安,你父王或许应该去当个木匠。你看这一手好活做得。”
高小安皱着眉,好像在很认真地思索她娘亲说的话,样子煞是可爱,父王啊,真的是个木匠吗?
长恭抬头,桃花眼里含着不满:“爱妃,告诉女儿他父王是个将军!战无不胜的将军!”言罢,又低下头捯饬手里的东西。
子萱才懒得理她,抱着小安喂她吃乳酪。
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眉眼间透着满满的得意,站起身子,朝他们母女俩走过来:“看!”精致的木雕躺在他细长的手上,子萱接过来,眉眼含笑,梨涡映在脸上。
小安最会给她父王捧场,当即冲着长恭一阵乐,口水毫不客气地流出来……
长恭抱过女儿亲亲:“小安乖,你看”他指了指子萱手里的木雕,“这个是父王,这个是娘亲,你看娘亲多美。”无意地月兑口而出,不带讨好,那么自然,又将手指向中间那个小人指去,“这个就是小安,父王最疼爱的小安。”
小安依旧冲着父王乐,真是讨人欢喜。
用过晚膳后,子萱坐在床上整理着小安的一些小衣物,长恭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子萱啊……”
“嗯。”她毫无情绪地应了一句,“怎么了?”
耳际处一阵温热,子萱侧过脸来看她,这厮本来就是一双桃花眼,再加上盈盈的柔意看着人,着实叫人不怎么舒服。她放下手里的衣物:“长恭,我可好心提醒你,身子要紧。”坏笑。
长恭挑了挑眉毛,贴上她的面庞,放在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下:“爱妃啊,这话怎么听着有种枯灯将尽的感觉呢?”邪邪的笑容映在那张美得不成样子的面庞上,格外魅惑。
“我可没那么说,你自己说的啊。”推他,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爱妃,这在兵书里叫‘欲擒故纵’啊。”一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少有的轻浮模样,却并不讨厌,带着几分年少的风流。
“有病!”子萱哪里是对手,长恭把她圈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那双桃花眼里的柔和一时间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地打在她的身上,薄唇轻轻覆上来,吻得温柔而缠绵。
细细的风拂过静静的夜,安谧而美好。
撑起脑袋,锦被滑落在肩下,露出少年那一副精致的锁骨。
子萱抬眼睛看他,这厮,怎么总是一副妖冶的样子,皱眉:“长恭,太过香艳了,有伤风化。”伸出胳膊,扯了锦被遮住他的肩膀。
长恭揉着额头,素日里他的确有些讨厌别人拿形容女子的词形容自己,这一个‘香艳’用得太不是地方。他捉住子萱的手,往自己身上轻轻一扯,一抹坏笑浮上唇角:“瞧着没有爱妃香艳。”
子萱撞在他的怀里,怕锦被滑下去,又不敢动弹,知道长恭又在捉弄自己,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啊,真是越来越能折腾了,为夫都倦了你还不消停。”说着,故作困倦地打个哈欠,心里都快笑出内伤了。
“高长恭,你怎么这么无耻!”她脸红,被他捉弄的实在下不来台,也不顾及那么多了,作势就要起身。
长恭按住她,给子萱一个大大的拥抱,美人在怀:“别动,爱妃,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有伤风化你个娘亲!子萱愤愤,最终也只能在这家伙的“呼呼大睡”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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