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不住延宗那家伙软磨硬泡,便抱了小安同他上了马车。////
“来,小安,五叔抱抱你啊。”延宗一副同小安亲昵的样子,无奈,子萱根本不买账。
“延宗,小安都快两岁了,你才抱过她几次啊。”
延宗挠挠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小孩子嘛,说话她也听不懂,他又是个没有什么耐性的人,自然不像三哥四哥那样稀罕孩子,这一点,倒是跟二哥有些像。
无奈,小安也不买他账,伸着手要找娘亲,搞得延宗好不尴尬。
穿过西街,就听得外面越来越热闹,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延宗先下了车,然后抱过小安,又扶着子萱下了马车。
贺仙居建得甚是风雅气派,牌匾上方还沾染着一层薄薄的雪,在阳光下折射出一丝晶莹,点缀着金色的牌匾,很是好看。
掌柜的一听是安德王来了,慌忙出来迎接,又说了许多好话。转而打量着子萱和小安,还未开口奉承,延宗就先说话了:“我家四嫂,我四哥和四嫂的孩子,怎么样,我常常跟你提起的。”说着,冲掌柜的使了个眼色。
“哎呦,可不是,兰陵王妃,这是小郡主?你瞧瞧这俊俏的”子萱笑盈盈地听着掌柜一番海夸:“掌柜的真是过奖了,这外面冷了些,我们里面去坐着说吧。////”抱着小安的胳膊都快僵掉了,在这么听着他说下去,这条胳膊非得废了不行。
掌柜的满脸堆笑:“王妃说的是,说的是,快请,快请。”
这贺仙居果然是不一般,就连店小二也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这里面来的貌似也都是些王公大臣,好几个过来给延宗打招呼的人子萱看着都是眼熟。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视角又正好对着对着看台,延宗说是从西域来的舞姬,舞姿那是一个美啊,说的天花乱坠,好像他是见过一样。
这家伙一个人在那里说了许久,见子萱不接话,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同哥哥们一块出来消遣,嫂子可惹不起,便收敛了许多,开始劝子萱吃菜,还时不时逗着小安玩。
蓦然响起一段乐响,声音同琵琶相似,又不是琵琶的动静,子萱放下筷子,朝看台上看了过去,几个蒙着面的舞姬转上看台,眉眼之间是说不尽的风情,虽不能看全她们的面目,只是一双好眉眼,便也能确定面纱之下是怎样一番天姿国色。
掌柜的看着坐台下客人们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脸上浮出得意的神色。延宗看着台上,伸手指了指:“四嫂,不是我说,就这几个舞姬,邺城也找不出几个来。”
子萱点点头:“是挺美的。”咋了一口酒,“延宗,以前我只是觉得你三哥不正经,现在看来,以后,你四哥就是跟着你出来我也得防着点啊。以前我就怎么没发现你也是个不正经的。”
延宗讪讪:“四嫂,咱们出来,就图个乐和,别净多想,看舞,看舞”
子萱也不再同他争辩,难得出来一次,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就在众人沉醉在这西域舞姬优美的舞姿中的时候,东南角的一个男子打了个哈欠,声音大的有些夸张:“我说掌柜的,好歹我们来这里是花了许多银子的,好歹来点诚意行不行?”
声乐骤然停了下来,台上的几个舞姬面面相觑,她们听不懂中原话,不知道台下发生了什么。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东南角的少年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袍,慵懒地伸着懒腰,眉眼长得极为精致,眼波流转之间就是说不尽的妖娆。他斜睨着台上的美人,取了随身带着的蒲扇,即便是大冬天,他手里也不忘拿一把扇子。
“王爷,您小心着。”旁边的随从慌忙把后面的椅子撤开,各处都是极为小心翼翼,延宗和子萱好奇,这邺城的达官显贵还没有不认识的,什么时候蹦出这么一号人物来,真是稀奇了,尤其是延宗,更是摆足了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掌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再怎么说,这贺仙居也是在这邺城数一数二的馆子,他同许多王公大臣也都是有来往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二半吊子人物,上来就砸场子,心里当然气不过。但是心里又有些忌惮,怕对方真的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便走上前去:“这位公子,既然是嫌弃这几个舞姬,可否找个更好的,也好让小的开开眼界。”
那男子挑了挑眉眼,斜睨着掌柜的,一张弓形的薄唇向上扬了扬:“舞姬,我还真不随身带着,不过台上这几个货色实在是寒碜,掌柜的,做生意,可不能这么糊弄人。”
这一番话把掌柜的气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家伙说话太过尖酸刻薄,自己找不出更好的,还不放过恶心别人。
细白的手指打在眉骨处,看着掌柜的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心里好笑,他挥了挥手上的白蒲扇:“就是本王爷上去,舞得也比她们好。”眼角处流露出几分不屑,下颌微微抬起,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别光只顾着嘴上说啊,台子都是现成的,搅了我们观舞的兴致,你今天不跳个舞,这贺仙居你都走不出去。”这种场合下,延宗向来是不会放弃出风头的机会的。
众人一看,安德王带头一吆喝,其他人本来就有些看笑话的心,便跟着起哄,一个大男人,看你怎么下的来这个台。
那男子没有丝毫为难的样子,扔下白蒲扇款步走上台去。他背对着众人,空阔的舞台映着他颀长的身段,加上那一身粉色妖娆的长袍,恍然间便有了一种错觉,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古琴响起的一瞬间,那男子转头,侧脸勾勒出来的弧线刻画地清晰,眼角眉梢处都是说不尽的风情。
台下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起哄的几个家伙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延宗坐在那里也是没话说。“真他祖宗是个妖孽,没想到邺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以后邺城可有乐子了。”他喝了一口酒,看着台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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