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见这是瞒不孝珩,也就只能老老实实把所知道的事告诉他:“不知道,以为那孩子是素画和长恭的二哥,你怎么?”
孝珩轻笑:“就打着是从太子生辰那天算起,这孩子也是不足月,更何况”他把目光瞥向一旁的长恭,“更何况我四弟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一直坐在那里略显尴尬的长恭听了这句话,脸色总算好了一些,讪讪道:“二哥英明,二哥英明”
马车从邺城东街的路口停了下来,孝珩跳下马车,同他们告别,换乘上后面的马车走了。
他们刚回到兰陵王府,就见漪莲跟几个下人忙活着往里面抬一些东西,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孝敬”小郡主的,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大齐国这些王公大臣的灵敏度好在长恭回来的晚一些,不然这些东西还没有过手,转而就有一批哭穷做生意的上门来,最后留到手里的就只能是一堆借条了
本来时辰就晚了,把小安放在逸萱阁,两个人就回卧寝准备睡觉。许是现在外面真的冷了一些,等子萱滚到长恭怀里,那双冷冰冰的爪子往长恭胸膛上那么一放,长恭立马一个激灵,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子萱倒是觉得暖和了,心满意足地立马睡意朦胧。
“子萱,九叔今天都跟你说什么了?”他一手揽着她,一手理了理她粘在耳畔的头发。
“没说什么,就问了问素画跟孩子的事”她虽然困倦,但是脑子还不至于不清醒,这件事她不想再让长恭过多担心,“还问了我你同素画是怎么有的这个孩子。”
他搂着她笑笑:“你怎么说?”
她皱皱眉头,脸上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能怎么说?酒后行为不受控制呗。”身子又往长恭身上靠了靠,“睡觉睡觉,都快困死了。”
长恭不再说话,照常吻了吻她的唇角。
子萱迷迷糊糊,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长恭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温柔地吻一下她的唇角:“长恭,你这是什么毛病?”嘟噜了一句,还有些嫌弃地揉了一下唇角。
“你知道什么?”他笑笑,握住她的手,“快些睡吧。”眼里溢出几丝柔情。
儿时的时候喜欢趁她睡着的时候亲吻一下她的脸蛋,那些都是无关风月的,同你一路走来,便不能再单纯地把你视作自己的妹妹,他轻轻抚上子萱的唇瓣,心道:这里只能是以情爱的名义,但是子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将我记得那么浓烈,但也请你不要忘记我他的手轻轻滑向一侧,落在子萱的唇角处
年后和士开就一直心神不宁,开春的时候还生了一场大病,皇上高湛亲自派人来慰问,只推说是看天气好了一些,少穿了件衣服,许是着凉了。
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源于河间王,每次看着他冷冷地瞥自己的眼神,心里都感觉是一阵胆寒,他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不行,这个人,一定留不得。
打发去找姓孙的那家伙的尸体的人回来说在邺城的北的那片狩猎院里找到了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还问和士开要不要看。
“快带我去!”和士开也顾不上什么生不生病了,匆匆就跟那人出去,那尸体虽然腐烂的不成样子,但是厮杀的一些伤口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对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带他来的人说,对方的剑又准又狠,致命的伤不在脖子上,而是心口的那一刀,说着还叹气摇头:“这样的刀法,实在太狠了。”
和士开一边擦汗,一边问道:“这种刀法,能看出是谁的来么?”
那人摇头:“不好说。”他指了指尸体身上的伤,“这个人刀法有一些怪,下手狠,但是明显其他地方的伤都是不致命的,看上去,有些让人模不着头脑,就像是故意要留下这些伤口让人找不到致命伤一般。”他说着,皱起眉头。
和士开转了转眼珠子,要说高孝琬,似乎还真没有这么好的功夫,那会是谁?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是他们家也就只有那个人了:“你说这样的杀人方法会不会是兰陵王”说话的声音都明显有一些发颤。
那人立马摆摆手:“和大人,不瞒你说,兰陵王爷在金镛城那一战我也是看到过的,他下手狠,招招致命。”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讲才能通俗一些,“就这么说吧,王爷那刀法,太过阳刚硬朗,而这个刀法,就阴柔了许多,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这个样子杀人的。”
和士开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随即又变得焦虑,那是谁干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俯,忍着尸体上的恶臭,左右模了模,密信还在,佛牙呢?佛牙去了哪里?
随即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也许杀他的人真的和高孝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人是死了,管他那么多呢,何不先除了那个心头祸患再说?
“把他埋了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脸上划过一个阴险的笑容。
冷冷的风里夹杂着一丝春天的味道,高湛披了件披风,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高台上喝酒,他喜欢这种感觉,就是冰冷冰冷,不去刻意留意,便会忽略风里唯一的一丝柔意。
“皇上,和大人求见。”一个宫人模样的人过来在他耳畔小声说道。
“哦。”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眉骨,“叫他过来吧。”
没一会儿,就见和士开低着脑袋上来,脸色还是微微有一些发白,看上去病还没有痊愈。
“士开,你怎么跑来了,前几天不还病着吗?”他侧目看了和士开一眼,打量着他的模样,“看样子好像还没完全好吧?”
没成想,和士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顾不得顾不得了!皇上,今天,臣就是明天要死了,今天也要赶过来同皇上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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