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储君,仁威的性子倒是更适合一些,阿纬也不是不好,只是怕他制不住这一朝大臣啊,”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只是这老规矩,要有个长幼分明,皇上,这件事我们也要慎重才好。////”她坐在高湛身边说道。
高湛点点头:“是要慎重,是要慎重”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他觉得候间一阵血腥,硬是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不早了,我们也早些歇息吧。”
延宗的**一直再府上养了三个月才好,他自己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挨打挨得早,不然这么热的天真是活受罪。”
要说起来,挨了这一顿毒打,延宗似乎也收敛了好多,李氏调侃他说挨打还是长记性的,早知道这样你父王在的时候就该多打你一些才是,免得后来还要惹这么多麻烦。延宗不屑:“爱妃,我这是学聪明了,二哥那一套知道吗?”说着还比划了一下,“书画一样杀人于无形。”
“你可别把我的书画给扯得那么不堪。”他身后传来孝珩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二二哥,你怎么?”脸上的僵硬停顿了一会儿又恢复常色,“哈哈,二哥真是稀客稀客”
李氏觉得孝珩来找延宗虽说是为了来看看他怎么样了,但是应该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找了个理由躲开了,还给延宗递了一个“你正经点,别丢人”的眼神。////
“延宗,你倒是给二哥说说书画怎么杀人于无形?”他自斟了一杯酒,笑看着延宗,似乎有一些调侃的意味。
延宗挠挠头:“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的时候让二叔给宠坏了,书本里的东西没有学到多少”
他笑笑,风轻轻吹过,几丝黑发粘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眉眼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仁威你打算怎么用?”
延宗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仁威”
孝珩侧着眼看他:“延宗,你可别跟我说,你跟仁威亲近,就是觉得这个弟弟性情相投吧。”
延宗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这倒不是,只是起初觉得仁威留在身边,皇上又宠他,就算是不能培养成我们的力量,好歹也能做张护身符,这不是,这次捡回条命来,还多亏了他。”
“嗯,延宗,你能想到这里,做哥哥的已经很欣慰了。”孝珩把手里的扇子放在桌子上,“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仁威,其实有更大的用处。”
他说着,并不抬眼。
“更大的用处?”延宗看着孝珩,“二哥,虽说我确实想利用仁威,但是并么有想要害他的意思”
孝珩笑了笑:“我又没说要害他。”他看着延宗,压低声音道,“我听人说,皇上对仁威很是宠爱,宠爱到没了规矩。出行狩猎他同皇上都是同撵而行,处处保护地周到。前些日子让仁威住在了含章殿,条陈一类的东西都会让他看。延宗,这些似乎都超出了规矩了吧?“
延宗听了,也是觉得有些过了,要说出行同撵,用皇上是偏爱这个儿子还能解释,可是住在含章殿,还批阅条陈,这一条可是实实在在地越线了:“二哥的意思是”
“易储。”孝珩淡淡说道,手里还摆弄着酒杯,“皇上也许是有这个打算。”
延宗一拍大腿:“那就太好了!到时候等皇上两腿一伸,咱们兄弟就算是翻身了,仁威那孩子性情豪爽,不像他哥哥,整天娘娘们们的,忒随他爹。”
孝珩拿起扇子,一把就打在延宗的脑袋上:“你那张嘴,就收敛一些吧!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的手指在石桌上没有规律地敲打着,“就因为这样,易储这件事才不会那么容易,也许皇上到最后自己就改变注意了。”
“这怎么说?”延宗有一些模不着头脑。
“皇上可能看中仁威的性情脾气,但是仁威的城府远远没有他的弟弟深,阿纬是我看着长大的,最了解他的脾气,要说狠毒,恐怕就是皇上也要输他三分。所以到最后,易储终究是做不成的。”
延宗一下子泄气:“我说二哥,你就是小时候书读得太多了,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白说,仁威易储不成,咱们跟着在这里瞎掺和个什么。”
“易储不成,不还有夺位吗?”他的语气里依旧是没有什么波澜,“六叔,九叔的皇位不都是夺来的,要说起来,二叔也是。”
“夺夺位。”延宗呆愣愣地看着孝珩,“那不就是造反,二哥,那可是个大动静,你可真行。”
孝珩有点儿不屑地看着他:“造反也是死,扎个草人也是死,延宗,你以后少干些死了都留给后人笑柄的事情吧。”
延宗脸上有一些挂不住:“我我那是怕连累了你们!”然后心里又痒痒,“二哥,你说这皇位,怎么夺?”
孝珩的眼睛往两边扫了扫:“易储不成,皇上一死就把皇位传给阿纬,阿纬素日里谨慎太过,好多事情都会让我帮他拿捏,他虽然心狠却怕死,到时候我们一起帮仁威就行了,我看,就从和士开下手。”说道到这里,他清雅的眸子冷冰冰的,样子还真有一些吓人。和士开,我两个哥哥都死在你手里,你真当我们兄弟那么好惹?
延宗听说是从和士开下手,也顾不上到底怎么帮仁威了,心道早就想杀了和士开那个狗东西了,可是“我们还要等皇上死了,那也有些忒不靠谱了,二哥,依照皇上那个心狠手辣的劲儿,只怕他老人家还没归天,咱们几个就挂的差不多了。”
“宫里太医那边有人说皇上近来病得很厉害,一直再吐血,据说还就是从打完你之后。”他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掩了脸上的书生文雅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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