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对了,你说皇上怎么会?”
“他现在不是皇上了,是太上皇。////”长恭纠正道,“大概是在宫里闷得慌,出来逛逛吧。”
“那万一遇上什么事情,不也是乱了套?”
“现在皇上已经即位,没有人傻到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招惹他。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照例吻了吻她的唇角。
第二天,小安依旧不肯原谅她那“万恶”的父王,不过长恭可舍不得跟他那宝贝女儿怄气,吃过早饭后就厚着脸皮要抱小安。
小安毫不客气地用手推住她父王那张俊脸:“我要娘亲抱。”
长恭开始给子萱使眼色,子萱会意,揉着肩膀:“娘亲今天不舒服,小安,还是让你父王抱着你吧。”
长恭又殷勤地过来,不料小安自己从凳子上跳下来:“我自己走。”
去河间王府的一路上,小家伙都很有骨气地不去理她父王,弄得长恭好不郁闷。
到了河间王府,小安被抱下马车后就哒哒哒一个人跑了进去:“正礼哥哥!”她的声音甜甜的,格外好听。
正礼正跟自己的祖母收拾花草,听到小安的动静,就扔下铲子,迎了出来:“小安。”
小安伸着手,把那个关公的雕塑给他:“小安给的。”
正礼接过来,脸上浮现出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礼貌客气,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小安倒也懂事,主动过去拉过正礼的手:“正礼哥哥在干什么呢?”
“哦。////”他抬起脑袋,“我跟祖母在摆弄花草呢。”说着,就带小安过去。
“祖母?”小安嘴里嘟囔着,祖母是谁啊。
元仲华见到小安的时候,神情明显恍惚了一下,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长恭那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是四叔家的弟弟?”
正礼摇头:“是四叔家的妹妹。”小安还是一副小公子的打扮,样子十分可爱。
“祖母好,我是小安。”她嘴巴甜,知道正礼哥哥怎么叫,自己就该怎么叫。
“好好,小安都这么大了”她伸手模模小安的脑袋,眼睛里有一些欣慰。
长恭他们也过来,见了元仲华,长恭眼睛微微有一些湿润:“大娘”
元仲华冲他笑笑:“长恭,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让大娘瞧瞧。”冲着他招手。
“大娘”长恭过来。
元仲华握着他的手,眼睛不觉朦胧:“长恭大娘都好久没有见着你了”
长恭抹了一把眼睛:“三哥”
元仲华摆摆手:“都过去了,过去了这不是,现在我们都是好好的。”她说着叹了口气,“这里还是老样子,老样子”
“四叔。”一直站在那里的正礼拉了拉长恭的衣角,小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长恭低头:“正礼,怎么了?”
他略一犹豫,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四叔教我学剑好不好?”
长恭一怔,继而笑笑:“好。”子萱在这边拽了长恭一下,他转过头,只是冲她笑了笑:“放心。”
元仲华带着子萱小安他们进了大堂,熬不住正礼的一再请求,长恭只得同他先去了后院。
正礼取了两把木剑,给了长恭一把。他带着长恭到了东柏堂就停下了,望了望杂乱的东柏堂,紧紧咬着嘴唇,忍了眼睛里的眼泪:“四叔,我们就在这里。”
长恭瞧了瞧东柏堂,蹲子:“正礼,告诉四叔,为什么想要学剑?”
“我要替我父王报仇!”他说着,小脸涨的通红,还很是愤怒地看了一眼东柏堂。
“你怎么替你父王报仇?”长恭看着他,表情亦是严肃。
“我要把中伤我父王,杀害我父王的人都杀光了!”他气呼呼道。
“那你跟四叔说说,都是谁中伤了你的父王?”
正礼一下子愣住,是啊,都不知道谗言父王的人有谁赌气地将木剑扔在地上,竟哭了起来:“四叔,我是不是很没用”
长恭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正礼,你父王的事情,是叔叔和伯伯的事情,不关你们的事。四叔教你学剑,不是让你去报仇的。你听着,如果有一天,二伯父,四叔和五叔都不在了,你要像个男孩子一样,保护伯母和婶婶们,知道吗?”
正礼趴在长恭肩上,抹了一把眼睛点点头:“四叔,你是从什么时候学剑的?”
长恭把正礼从自己身上移开:“比你大不了多少。正礼,你知道四叔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为了什么吗?”
正礼摇摇头。
“如果敌国占据了大齐,我们就是亡国之人,所有你的亲人都可能再也没有安稳的日子。他们都以为四叔是征战沙场的英雄,是把敌人挡在外面的战神,可是,四叔若不这么做,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亲人,所以,值得我们去拼命的,不是去伤害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而是一直保护着我们能保护的人,你明白吗?”长恭看着他,认真说道。
正礼点点头:“我知道了,四叔,以后我会保护好娘亲,保护好小安还有婶婶的。”
长恭笑:“好,正礼,从今天开始,每隔三天你就去一趟兰陵王府,四叔教你学剑。”
正礼点头:“嗯!”
皇宫北宫。
高湛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是喝酒度日,任是谁劝说也不肯听,身子也每况愈下,常常把自己喝的不分昼夜,醒了醉,醉了醒。
仁威气冲冲地跑进来,把宫人都给轰了出去:“滚下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砰地一声关上门,跑上金色的台阶,将长案上七歪八倒的酒杯一下子全部甩到地上,大殿上立刻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高湛抬眼看他:“仁威,是父王最疼爱的仁威,过来!来父王身边坐!”
仁威气呼呼地坐过去,见高湛手里还有一个杯子,一把夺过来喝了个干净,又把那杯子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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