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威拿着那条陈都快高兴坏了,和士开你这个奸佞,终于能宰了你了。他同延宗、冯子琮又秘密布置了一番,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延宗把这件事告诉了孝珩,孝珩点头:“延宗,到时候杀了和士开,我们就到千秋门外,让仁威一路进攻,废帝自立。”
延宗喝酒大笑:“二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弟弟我是有多喜欢!啧啧就差画张画像把你给供起来了!”
孝珩懒得理他,自己喝酒。
“我说二哥,你才真是咱们家的”说着,冲孝珩竖起大拇指,“大哥跟三哥都是故人,我就不说了,四哥一股脑战场上杀敌报国,我,就更别提了。”他嘿嘿笑着,“就你一个人,琴棋书画,什么也不掺和,其实啊,处处想的周全!”
虽说延宗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样子,听了他这番话,孝珩还是受用的。想当初长恭在金镛城拼死打了一场胜仗回来,兄弟几人说起来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说‘四哥不够勇敢,要是我一定打到他们周国的老巢去!’搞得长恭以后提起这件事,竟不觉得光彩了
“老五,明天的事情,杀和士开是小,我们主要还是要让仁威一路从千秋门杀进皇宫,这事做不成,我们这么长时间可就白忙活了。”他压低声音道。
听了这话,延宗脸上的笑意消失,其实这些日子他看出来了,仁威一心想做的就是杀了和士开,对于皇位并没有什么兴趣。
宜阳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高纬见时间长了,两员大将每个踪影,战场那边也没什么消息,难免觉得心烦,又听说这次周国派了大将韦孝宽,心里更加不舒服。
斛律光和韦孝宽在汾水以东见了面,无论再怎么惺惺相惜,到底是各自为主的事情,自然谈不了一块去。
高纬正因为这事儿,拿一个宫人撒气,这都快一个月了,这两个人要是带着人马投降了,这齐国不就完了吗?!一想,这事情不可能,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的老丈人。好在这个时候,前方快马传来消息,齐国和周国在宜阳城交战,大胜,斛律将军一连拿下了周国四座戍所。
高纬拍手叫好,他只知道这一仗打胜了,却不知道这一仗打得是有多惨烈,比那时候的邙山之战好不了哪里去,军士损失将近一半,小小的宜阳城城门之下全是累累的尸体
斛律光和长恭带兵回来,并没有那种喜悦,将士们也因为这一战打得惨烈,损失的兄弟们又多,情绪高不起来。
人马到了紫陌桥的时候,就接到皇上的口谕,让他们遣散军队,到昭阳殿去喝庆功酒。
斛律光听了这话,心里觉得凄凉,便对来使说道:“宜阳一战,损失惨重,斛律光不敢自己居功,请皇上犒赏军士。”
来使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些过意不去,里面重伤,受伤的军士实在是多,而且人数也是少得可怜。
高纬听到这话,心里十分厌烦,这斛律光,居然还带着军士们在紫陌桥驻扎了,这不是明显要为难朕吗?还有他那个不讨巧的女儿,唉
“好好好,就依他,传朕的命令,犒赏犒赏!”
这边,仁威已经带着人马来到了千秋门外,他把禁军的头领叫了过来,将皇上批奏给他看:“皇上有令,收禁和士开。”
那头领知道这和士开是皇上身边的近臣,隐约觉得这件事不妥,可是他又没有启奏皇上的权力,对这件事情拿捏不定。恰巧碰见来宫里找皇上上奏的冯子琮,便托他把这事再跟皇上说一遍。
冯子琮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来宫里,就是等着这件事的,便正色说道:“皇上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批示了,便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我们反复上奏,反而会招惹上不好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那头领总算是稍稍安心了一些,这才布置收禁和士开的事情。
自打高湛去世,和士开这心里就一直觉得不安稳,这东平王也走了,冯子琮也被贬去了郑州,怎么心里还是发慌?
刚一进神虎门,就让禁军头领给拦住了,他见了和士开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上来握住他的手:“和大人,皇上特意让我在这里等候你,让你去高台见他。”
和士开一听是皇上,没有多想:“皇上今天没在东馆?”他像寻常一样询问着。
那头领笑笑:“没有,这不是大将军和兰陵王爷打了胜仗回来,在高台庆祝呢,叫你一起过去。”两个人边说边往神虎门外走去。
起初和士开并没有多想,可是一路上,心里越来越不安,越想越不对,这大将军打了胜仗,要庆功也是在昭阳殿啊,再说皇上叫人等他,怎么把这禁军头领给派来了?
“大人,敢问一句,皇上叫臣前去,只是为了庆功?”天气已经凉了,他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汗珠。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事。和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哪里敢去揣测圣上的意思。”他冲和士开笑着,话语也不说明白了。
和士开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胆寒。心下便知道这回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难道真的就这么快,皇上就容不得自己了?
结果一到了高台,果真不见什么庆功的影子,就是连皇上也没见着,倒是琅琊王站在上面威风凛凛地瞪着他哩。
和士开立马挣扎着要回去,结果被左右的人押着上了高台,一脚踢在了仁威脚底下。
“琅琊王,你假传圣旨!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他抬头看着仁威。
结果仁威一脚就给踩在他的脖子上:“死罪?!哼,你也知道死罪这种东西!本王问你,蛊惑太上皇,挑拨皇上兄弟相猜,逼着我跟我母后相离,哪一条不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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