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周国和齐国两国修好,一派歌舞升平,除了周国公主宇文然还没有选好驸马,其它的似乎都显得那么圆满。////
高纬整天都跟他新封的夫人喝的烂醉,这夫人就是之前斛律皇后身边的侍女,这种级别的本是没有什么名姓,可是陆令萱会钻空子,看出这小丫头“前途无量”,便认作了干女儿,这侍女也会顺水推舟,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名字叫“穆黄花”,太后胡氏还在软禁,这陆令萱平步青云,一下子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乳娘,摇身一变成了这齐国的太姬。
延宗自打仁威的事情过后,便又消沉下来,旁人问起,便是一副忧郁的样子,说自己只想和自己的妃子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安稳过日子,只有孝珩和长恭知道东平军在这家伙手里,时时提醒着他别作出什么大乱子。
至于正礼,跟着长恭长进不少,就是在孝珩这里可做了难,孝珩心里明白,正礼底子忒差劲,关键是也没有啥天分,好在平日里还算是用功。
两国修好之际也没有什么战乱,长恭一个人在家里闲得慌,小安瞅见他又空闲就缠着父王讲故事,可是长恭哪里会讲什么故事,往往编到一半就编不下去了
小安对此很是嫌弃,就去找自己的娘亲,她娘亲倒是会讲故事,只不过动辄就讲到长恭他们家的故事,把长恭的痛处戳的一愣一愣的,长恭就抱过小安:“小安乖,父王给你做些好玩的。”
小安毕竟是小孩子,一听这个就开始跟着他那半个能做木匠的父王屁颠屁颠过去,在玩这一方面,长恭还是有一些孝瑜的天分的,兰陵王府的设计本来就是独具一格,他爷俩曲水流觞玩得还很是风生水起的样子
一到春天,小安的作息规律就严格恪守春困秋乏的规律,往往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起来。长恭就逮住这个空子,撮合子萱出去玩,美其名曰“重温旧梦”。
无奈,子萱跟她女儿一副臭德行,大早上晃也晃不醒,长恭连哄带糊弄的,两个人才算出了门。
“长恭,一大早的咱们去哪里啊?”她睡眼惺忪,“难不成还去长安?”
长恭在马上抱着她,摇摇头:“再去长安的时候,那里就得是大齐的国土了。”
子萱没说话,就皇上那一副尿德行,到时候大齐成了周国的国土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们去哪里?”
“雅兰居院。”他看着她,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说实话,子萱刚听这个名字时还真是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城北那个?你骗我说什么女孩子的脚只能给夫君看的那个地方?”她微微皱眉,似乎是记起了一笔陈年旧账。
长恭略有一些不满:“怎么叫我骗你,这是老规矩了,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什么老规矩?”她挑眉看着他,“在你们家,还有这么讲究的规矩?”
长恭也不服软:“我就不信我八叔没跟你说过这些。”
子萱白他:“你少拿他老人家出来压我。”
长恭寻思着这是子萱早上被他弄起来起床气还没有消下去,便也懒得同她争辩:“爱妃说的是,这些有什么关系,终归你还不是做了我的王妃?”他笑笑,带着她一路快马而过。
一到雅兰居院两个人就傻眼了,这里显然是已经有人打扫过了,就连门上的封条也都揭了。长恭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进去,就听得后院的方向似乎是有琴瑟的声响,两个人便过去。
就见一女子脸上蒙着轻纱,在那里翩然起舞,映着后院的桃花,仿若一只蝴蝶。
而坐在那里拨弄琴弦的男子看得不是很真切等等!这个调子,虞美人!子萱一个激灵,又瞧了瞧那个男子的背影,对着长恭讪讪道:“长恭,我看这里已经有主人了,就说不到这里来的,走走,咱么换一个地方。”
长恭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那里的两个人,剑眉微蹙:“子萱,你没觉得那个弹琴的有些眼熟?”
“眼熟什么啊,走了走了。”子萱拉着他,高恪这个祸害,不是走了吗?怎么那么快又见到他了,真是的。
长恭一把把她拉回来:“怪胎!”
这回子萱真是没辙了,看着长恭,有一种“你要是敢过去,我就跟你没完”的感觉。
倒是高恪,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那美人也停下跳舞,随着高恪的目光看了过来。
“呦,我还当是谁呢?王爷找我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他挑着眉梢,朝这边走过来,很是挑衅地看了子萱一眼。
长恭瞪他,一副‘你不要没事儿挑事’的神情。
“粉袍子,你胆子倒真是大,这回再被追杀,我家女儿可不见得救得了你。”子萱看着他,也是火药味十足。
“瞧王妃这话说得,你九叔一上西天,我就万事大吉了,现在的皇上恨不得把我当成座上宾的份儿,你女儿没机会了。”他那张嘴,似乎比以前还要欠揍。
长恭模了模身上带着的剑:“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高恪按住他的手:“王爷别生气啊,老相识了,说笑几句,别当真,别当真”’
子萱把目光转向他身后的那个蒙着纱的美人,虽然看不清楚,可是脸庞轮廓隐约还是能看出来的,确实是一个美人,难得一见的美人。
“我说粉袍子,改口味了。”她碰了一下高恪,冲他身后的美人递了一个眼色。
高恪脸上尴尬:“那个小怜,你先下去吧。”
那美人行了一个礼,便乖乖退下。
“王妃看样子还很是关心我?”他转过脑袋,又是一副欠揍的样子,长恭把子萱往身后扯了扯:“怪胎,你轻浮惯了没办法,可是你要是再有轻薄她的意思,小心你这一身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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