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恪前脚刚走,就看见朝这个方向过来一辆马车,宇文然从马车上下来,匆匆忙忙就往雅兰居苑里面跑。////
“他走了。”长恭上马,看着宇文然道,心里还有一些惊讶,“你怎么还呆在邺城?”
宇文然把左右的人退下,看着长恭:“你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无奈,长恭下马。
她好像是十分犹豫,最后终于开口:“邺城传的事情我知道了,那天我跟你二哥拌了几句”
长恭摆手止住她的话:“这些我都听说了,公主,可否问一句,你这次来邺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宇文然吞了一口口水,很是认真地看着长恭:“我确实是来选驸马的,不过皇兄让我办完事立马回长安,我不想回去,所以才拖到现在。”她低下头,“不过,很快,我就要回长安了。长恭,这一去,你就终于再也不用见我了。”风吹起她耳畔的长发,一番话说得有一些凄凉无奈。
“公主要找的驸马,到底是谁?”他看着她,心里一大团疑问。
“我不能说,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情,我答应了皇兄的。”她的声音很小,眼神却极为坚定。
长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要上马之际——
“长恭,我若是回了长安,你给王妃说一句对不住,往日里我做的那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她看着长恭的眼神,很是清澈,一如初见。
“她不会记恨你。////”长恭笑笑,“我不希望周国好过,但是,公主,无论结果如何,我希望你会过得好。”上马,离开,一连串动作不带一丝的拖沓。
宇文然看着他远去,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长恭走出去很远了,她才上了马车:“去邺城皇宫。”
高纬此时正同冯小怜腻歪着,听说周国的公主来了,心下却欢喜的要命:“快请快请。”他一边吩咐着,一边嘟嘟囔囔,“正好让这周国公主也开开眼,看看朕的爱妃有多美!”
“皇上,周国公主前来,想必是商量两国的大事,臣妾在这里多有不便。”冯小怜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便,她一个女人家,说不定就是问朕来要夫君了,唉,爱妃,你不要害怕。”他说着,揽过冯小怜的腰肢。
宇文然一进来就看见冯小怜,暗自佩服高恪办事真是利索,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哟,皇上,这个美人是谁啊。”
高纬坐在那里就等着她这一句话呢:“公主快过来看看,是朕新封的淑妃,怎么样?”
宇文然也会糊弄他:“我都不敢夸赞了,这美人真是百年都不得一见啊,皇上好福气!”
那边高纬乐得合不拢嘴:“还是公主会说话!你今天来找朕?”他试探着问,“是选好了驸马了。”
宇文然低着头笑:“皇上英明。”
高纬哈哈大笑:“公主不用这番害羞,女孩子都是要寻夫家的,你看我们大齐国的女子,早早就嫁人了,快给朕说说,你是看上了哪家王爷?”
宇文然不说话,脸上有一些红。
高纬这一下心里可是没有底气了,这公主要是真看上了兰陵王,那以后万一交战,他不是不盘算这个严肃的问题
“皇上,可是有一个叔叔,封了任城王的?”宇文然问道。
高纬松了一口气:“原来公主中意的是我十五叔啊!”他笑笑。
任城王高湝,在高纬叔叔这一辈人里是现在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和长恭他们年岁差不多。
“公主好眼力!”他冲宇文然竖起大拇指,“我这个叔叔也是个血性汉子,哎呦,你瞧我这张嘴,现在应该叫公主一声十五婶了。”
他正经事情上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这种不正经的段子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大婚?”他心里倒是挺急的
宇文然笑笑:“皇兄的意思是先把事情定下来,皇上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回了长安再昭告天下,两国联姻。”
“周全!还是你们想的周全!就按公主说得办!”高纬答应地爽快,“公主,什么时候回长安,我好派人送你回去。”
宇文然本是想直接回长安的,高纬这么一问,她突然改变了想法,反正高恪回去了,自己就在这里在呆一段时日也是无妨,但是嘴上又不好意思这么说:“快了,少则三五日,多则半个月,还要谢谢皇上这些日子的照顾。”说着,就要起身给高纬行个礼。
高纬按住她:“客气,公主就是太客气。今天来了,就留下吃顿饭,就当是我跟爱妃请你的。”不等宇文然推辞,他先站起了身子,“爱妃,我去换身衣服,你陪着咱十五婶。”
冯小怜点头,高纬就乐呵呵去了,似乎还真是当回事儿。
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冯小怜便将左右的人退下:“公主,你还有什么交代?”
宇文然警惕地四下看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本来你是阿恪的人,我不该指使的,可是你既然这么问了,我就说。皇兄把你安排在这里,就是让你使劲儿祸害这个皇帝,我看他现在这番昏庸的样子,你不用做什么就行了。”
她看着冯小怜:“小怜,这宫中不是你只得皇上的宠爱就行了,皇后那边都要打点好了,我听说他还有一个乳娘。”
冯小怜点头:“叫陆令萱,如今正是得势,我都会周全的。”
听她这么说,宇文然点头,也算是放心了。
翌日,高纬就突然封了任城王做右丞相,为了不突兀,还封长恭做了大司马,孝珩做大将军,就是远在晋阳的延宗也官拜大司徒就连高湝自己都是觉得有些不对,他的性格跟孝珩差不多,当下也没有说什么。
晋阳宫那边。
李氏正挺着个大肚子,见皇宫那边来了人,就把延宗打发出来,延宗这些日子无聊地要命,接旨谢恩后满脸不屑,四娘看他封了大司马,心里高兴,直夸她儿子。
结果延宗好像并不买账:“娘,你别跟着瞎起哄,你看他封的那时一套什么!”说着很是嫌弃地将圣旨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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