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起来杜家三个多月了,杜文玉对他不说十分了解,也知之一二,以她之见,吴凤起不是热心仕途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辞官了。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人,重涉官场,杜文玉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若仅为了自家拿到酒方,这个代价为免有点大。
将心中的疑惑暂放一旁,杜文玉又接着问道:“何谓出仕的机会?”
吴凤起眼睛眯了一会,方道:“我当年辞官是因为得罪了人,而且那人位高权重,不管是当时还是当下,都是无法憾动的,现时别说去审清沈星弦的冤案了,就是自己怕也自身难保。不过不久的将来也未必没有机会。圣上膝下的几位皇子,均已羽翼丰满,届时肯定有一翻争斗,朝中局势定有所变化。我等的就是那个机会。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定还受冤屈者一个清白。”
都是自己先入为主了,认为吴解凤起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与勾心斗角的官场不相齐集。古人寒窗十载苦读,所求不就是为了将来紫袍加身,光宗耀祖。自己为文近请老师,让他好好学习,不也抱着这个目的。吴凤起有这心思也是正常,古代有成就的男子哪一个真正地月兑离过官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就像将军可以保家卫国一样,当个好官一样可以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想到此,杜文玉不由放正了自己的心态,继续问道:“圣上继位才几年,天下还未平定呢,皇子们会在这时针锋相对?”
“这种针锋相对自他们出生起就存在了,谁叫他们生于皇家呢。晋王是长子,占长;秦王自幼养在皇后膝下,占嫡;睿王的生母吴贤妃最受宠,且他本人也很受圣上器重,占宠;三位王爷可以说是势军力敌,实力在伯仲之间,谁会愿意屈居在他人之下,且几位年长的皇子年纪都不小了,未必会愿意像圣上那样耐心等到先皇寿终正寝,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谁都难以预料,但定不会风平浪静。////快则两三年,慢则四五年,朝中的势力肯定会有所倾斜。”吴凤起客观地分析着当前朝堂的局势。
张皇后生了大公主李辰敏和二公主李辰慧之后就未再生育,是以庆仁帝目前为止活着的六个儿子无一是嫡出,后来张皇后抱养了生母早逝的五皇子李辰治,现被封为秦王。长子李辰风被封晋王,为魏妃所出,魏妃在庆仁帝未娶妻之前就跟在庆仁帝身边侍候了,是以在庆仁帝身边的时间最长,后因生了庆仁帝的长子,庆仁帝即位后即被封为魏妃。二皇子李辰如和七皇子李辰清同是吴贤妃所出,二皇子封睿王,七皇子虽已成亲,暂未受封;六皇子的生母刘氏在庆仁帝未登基前就已去逝,因生了六皇子,庆仁帝登基后追封其为刘婉仪;十皇子年仅八岁,生母只是个才人。
所以,晋王、睿王、秦王都有可能继承大统。
杜文玉晕乎乎地听着各皇子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问道:“那先生属意哪位皇子?”
吴凤起听后沉默半晌,目光深邃、声音低沉悠远:“几位皇子可说是伯仲之间。”
这种事也是讳莫如深的,杜文玉也不感兴趣,她没有吴凤起的心忧天下、悲天悯人,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守护好自己的亲人和值得自己守护的人。
“那先生听说南川王平叛大军已被伏诛,南川王及其子正被秘密押解回京的事了吗?”杜文玉问。
“噢,这倒没听说。三小姐从哪得的这个消息?”吴凤起惊奇道。
“也是偶然从别处听来的。”因不想把魏明珠牵扯进来,杜文玉含糊道。
吴凤起也没有深究,敲着桌面道:“无风不起浪,这事也说不准,三小姐不妨派人暗中打探打探。十几万大军呢,不可能一点风声不露。”
杜文玉想想也是如此,于是立刻安排杜方、杜谨暗中调查此事。
第二天,杜方、杜谨就弄清了事情经过,向杜文玉回禀。
杜谨一向寡言,这事自然杜方开口:“南川王确实已被羁押。只是南川王的次子李辰松在城破之际领了两千人逃出城外,据说已逃至西宋边境,正准备纠结西宋军队共同对付我大庆。于是平叛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戚老将军率领,秘密押解南川王及家眷回京,数日前已安全抵京,被皇上派了人严密看押起来。另一路由六皇子率领,追击李辰松去了。”说到此,略一停顿道:“三公子应是随六皇子追去了西宋边境。因叛军未彻底铲除,所以这一路行来,均是保密的。直至戚将军将南川王安全押到京都交给皇上,才有信息透露出来。”这也解释了外界为什么至今没有得到消息。
也不知这仗何时能结束,娘亲还日盼夜盼哥哥早日回来呢。
杜文玉将探得的消息告诉了吴凤起。
吴凤起见杜文玉听后愁眉不展,不由安慰道:“杜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三小姐还是不要过多忧心才好。”
杜文玉知道自己担心也无用,道:“西宋边境不是有守军吗?还用得着六皇子带援兵去吗?”
“六皇子这一战,不捉住李辰松总不算圆满。若是能趁势给西宋沉重一击,就更好了。起码能保西宋边境安静十几年,同时也给东秦和其它对我大庆虎视眈眈的蛮夷小国一个警示,短期内不敢进犯。”吴凤起解释道,沉吟半晌,又来了一句,“不过如此一来,朝中三王鼎立的局面怕是要改了。”
“为什么会改?怎么改?”杜文玉不是很明白吴凤起话中的意思,问道。
“六皇子这一仗下来,不管胜负,都是个大变数,朝中局势肯定要有所变动。”吴凤起解释道。
对于这些,杜文玉不怎么关心,他只盼着杜文远能安全回来。
“没想到哥哥这一仗居然要打这么长时间,找机会我还是跟娘亲提一下的好,免得她到时听到风声又杞人忧天。”杜文玉叹道。
罢了,知道结果就好,不想这些遥远的事了。酒方找来了,下一步自是找酿酒师傅,试着照酒方酿酒了。于是与吴凤起商量起了找酿酒师傅的事。不知不觉间,吴凤起好似成了杜文玉的合作伙伴。
“我们府上的老吴头不最爱捣弄这个,让他试试兴许成呢。”将他们找酿酒师傅的话听了一耳朵的紫滕忍不住插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杜文玉一拍手,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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