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辰景下朝之后,与文玉谈到了沈星弦的案子,道沈星弦是在任上出的事,这件案子的相关证据也得在瞳峪县才能查清,大理寺将这事派给了吴凤起,由他带人去瞳峪县查案。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这事落到吴凤起头上,文玉一点都不奇怪,本来这也是吴凤起进大理寺的初衷,若是这差事落到别人头上她才奇怪呢。只是事隔久远,要查清事实怕非是一日之功,反正这事自己也帮不上忙,所以听了李辰景的话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其实这事李辰景也可以不对文玉说的,可他又忍不住想说出来看看文玉的反应,见文玉没有丝毫表示,心中暗暗表示满意。
时间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临近新年,按理说是各府当家主母最忙的时候,恒王府大大小小的事都被文玉安排了下去,非大事李妈妈就做主了,大事或非常规事才需要来请示她,她要做的无非是每天抽出一点时间看看帐册或偶尔抽查一下各管事的工作,其余时间很是休闲,时间一长,也是无聊。
于是李妈妈提议,不如去庙里烧香去,听说京郊有座观音庙求子很是灵验,王妃与王爷成亲也快小半年了,趁着年前去拜拜,说不定年后就有喜讯了呢。做为文玉的陪嫁妈妈,李妈妈最关心的莫过于文玉的肚子,恒王那个年纪,怎么可能不着急子嗣,可这成亲马上四个月了,王妃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她怎能不着急,所以才有此一提。
文玉听了莞尔,虽说李妈妈是心急了些,可也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个时代的女人光靠着丈夫的宠爱能给维持几时,关键还得肚子争气。再说自己现在也快十八周岁了,怀孕生子也正算合适,当然更多的,文玉还是想出去透透气,整天待在王府里也太闷了些。再加上紫滕、依兰也吵着要出去转转,文玉也就答应了。
李辰景听说文玉想去观音庙上香,本来说要陪着去,但临去的当天因有事一时分不开身,只好安排了一众护卫护送文玉先去,只说等自己忙完就去接她。文玉带着紫滕、依兰坐了一辆马车,还有杜方、杜谨,加上一行十几个护卫骑马护在四周,去了观音庙。
她们的队伍刚离府,离王府不远的一个小巷窜出一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文玉一行人后面。
文玉坐在马车里,自然不知自己被人跟踪了,可杜方、杜谨和一干护卫可不是吃素的,自那人跟在后面伊始就发现了那人的存在,只是模不清对方的来历,没敢冒然行事,于是报告给了文玉。
文玉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单独出个远门,竟会遇上这种事,既模底不清对方身份,且对方又是孤身一人,自己这边可都是护卫高手,就且由着他吧,于是告诉杜方他们别轻举妄动,先观察观察再说。既是从出王府就跟着,很可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只不知那人目的何在。
本就对自己这些人的身手有信息,再加上文玉的命令,护卫们只管守好马车,不再理会那人。
一行人顺顺当当到了观音庙,因着天冷,来上香的人并不多,像文玉这样阵仗的就更没有了。知客僧对文玉一行人很是热情。即使对此事一点都不相信,文玉对寺里的僧人还是很温和的,人家也只是想讨口饭吃而已。
上了香、许了愿,捐了二百两的香油钱,文玉被知客僧引至传供客人歇脚的厢房。
“天这么冷,让杜方他们也都到隔壁屋里歇歇,喝口热水,我们再回去。”文玉对紫滕道。
紫滕应了一声,去将文玉的吩咐告诉杜方他们。
“王妃要不要用些点心,等返回王府,估计要过了用饭时辰。”依兰道。
“好!”早上起得太早,文玉没什么食欲,吃得不多,这会还真有些饿了呢。
这边依兰将带来的点心摆好,文玉还没开吃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喝斥,“什么人?快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然后就没了动静,过了半晌,才听得一阵唏唏嘘嘘的声音传来。
“去问问什么事?”文玉此时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刚才那声喝斥像是自己的护卫发出来的,这厢房被自己包了,除了自己带来的人就没外人,那声喝斥是怎么回事?
依兰脚还没踏出门呢,紫滕回来了,“王妃,杜方他们抓住了一个往咱屋里偷偷窥的人,正审着呢。”
“那人什么样子?”
“是个年青男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护卫看他刚才鬼鬼祟祟从院门往里看,就将他控制住了,杜方和杜谨说这个人就是那个刚才跟了咱们一路的人。”
“噢!那问出什么来没有?”文玉关切地道。
“没有,那人嘴紧的很,任他们怎么威逼利诱,那人就是不松口,只说除非见了他们的主子。”紫滕神情古怪地道。
“你是说,他想见我!”文玉指了指自己道。
“听那人话中的意思,应是这样。”紫滕不是很肯定地道,一个年青的陌生男子指明要见自家王妃,这是什么状况?紫滕一直跟在文玉左右,确信自己以前没见过那人。
文玉坐直了身子,略一思索道:“既是要见我,就将他带来,看他找我什么事?”
紫滕又去传话,不多时杜方、杜谨押着那人进了厢房,还有几个护卫在门口守着,以防万一。
看着杜方、杜谨押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二十余岁的模样,长相眉清目秀,因被抓神色紧张,却不显害怕。
“你不是要见我们主子吗?现在我们主子在你跟前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青年男子抬起头来,看了文玉一眼,目光中满是疑惑:“怎么是个女人?”
这话一出,不光文玉,杜方、杜谨、紫滕、依兰几人也乐了,他们王妃可不是女人吗?
“你要找的是男人?”文玉笑问道。
那人听后有些犹犹豫,好似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沉思半晌才道:“我见你是从恒王府出来的,你是什么身份?”
“感情你跟了一路,竟没弄清楚马车里人的身份,看来是跟错人了,你要找的人在恒王府?”文玉道。
“是,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的身份,我才考虑回答你的问题。”那人的态度很是傲娇。
杜方闻言,恨不得上去痛揍他一顿,“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如境,竟还如此嚣张。”
文玉用眼神制止了他,又示意紫滕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那人,她倒想看看这人究竟要找什么人,想干什么。
得了文玉的暗示,紫滕挺直身子道:“这是我们家王妃。”
“你是恒王妃?”那人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文玉笑着点点头。
只见那人双膝着地,跪着挪至文玉面前,俯身跪下:“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妃娘娘,还请王妃恕罪,草民确实有要紧的事要求见恒王,只因守门的太严,草民无法才用了这个法子。”
“什么事,我能代为转答吗?”文玉直觉此人不像说谎,可也不能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即使报到李辰景面前自己也不好开口。
“非是草民不信任王妃,而是事关重大,草民怕走漏了风声,只能面陈恒王。”那人很是坚持。
见那人仍不肯口吐真言,文玉也没办法,只好道:“如果你坚持要见王爷的话,也不是不能,只是在见他之前,是不会为你松绑的。你要一直被绑着。”
“草民无异意。但听王妃安排。”
既已说到这份上了,文玉也没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只让杜方、杜谨给这人换个房间,严加看管,等恒王过来交给恒王即可。
杜方、杜谨照办。
因了这一段插曲,文玉也没了游园的兴趣,只盼着李辰景说话算话快点来接自己,问清楚事情,自己才好安心。
许是李辰景听到了文玉的默念,午时刚才,李辰景带着武明、卫凡,三人骑了三匹马至观音庙。
将李辰景迎进厢房,顾不得寒暄别的,文玉就将有人要求见他的事说了,说完观察李辰景脸色,好似他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于是让杜方、杜谨将人押来。
那人重进厢房,见房里多了个年轻男子,心中猜到是恒王,却没敢冒然上前答礼。
还是文玉道:“你刚才不是吵着要见恒王吗,如今恒王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话,快说吧!”并示意杜方、杜谨、紫滕、依兰先出去静候。等几人要出门,她也要跟着出去时,被李辰景一把拽住,“你就别走了,听听他怎么说。”
文玉无奈只好留下。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本王事多着呢。”李辰景不客气道。
“不是草民有事,是草民的母亲有事,说是涉及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命案,想请王爷主持公道。”那人说道。
“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李辰景重复了一遍,与文玉互视一眼,不会是他们正查的那件吧!
“什么案子?”李辰景波澜不惊道。
“二十年前一位姓沈的公子被人陷害入了大理寺监牢,后来又死在了里面,草民的母亲是当事人之一,对当时的事知晓一二,是以想面陈王爷。”
姓沈的,估计就是沈星弦的案子了,看这人的年纪二十上下的样子,他的母亲年纪应也小不了,会是什么人呢。李辰景真起了要见一见的兴趣。
“你母亲现在住在哪里,本王现在就想见她。”
“我母亲就住在不远的山脚下,只是家母体弱,经常卧病在床,行动不变,所以才派小的过来。”
“不如你领我们去你家见见你母亲,你可愿意。”李辰景问道。
“承蒙王爷不弃,草民愿意在前带路。”那人俯首道。
“既如此,不如我们跟他一起去看看,看他母亲怎么说。”李辰景对文玉道,他确实对那个妇人的身份感谢到好奇。
“好,一切都听王爷的。”这种事,文玉自不会反对。
两人议定,一行人即刻起程,只是他们仍对这人的话半信半疑,是以双手仍被绑着,被安置在卫凡马前,与卫凡共乘一骑直奔目的的。
那人说的那个村子离观音庙并不算太远,他们一行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行至一个茅草屋外,那人方开口到了。
这住的也太简漏了些,文玉心中叹道。
好似回应文玉的话,墙内传来一阵咳嗽声,“是我娘”那人说了一声,就想往屋子里去,谁知他被捆着,又坐在马上颠簸一路到了这里,刚迈了个小步,就栽倒向一旁,幸亏杜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真得摔个脸朝天。
武明给卫凡使了个眼色,卫凡站到门口,目光四下张望着,武明则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内很暗,只是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妇人,许是听到开门声,问了一句:“是许郎回来了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有见到恒王?”
武明并没有回答那妇人的话,将屋内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才退了出来,朝李辰景点点头。
李辰景示意杜方将那人放了。
得了自由,那人急忙推开门进了屋里,大步朝着睡着的妇人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刚才进来的不是你吗?”
“不是,娘,我扶您起来,你看我将谁带来了。”年青人边说边扶着那妇人坐起来。
文玉跟在李辰景也进了那屋子,透过屋内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那中年妇人,年纪约四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因了生病的关系,面色腊黄,精神不是很好,眼睛睁起来也很费劲的样子,可仍强睁开眼望向李辰景和文玉的方向。
“他们是?”那妇人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娘,他就是当今恒王殿下,还有他的王妃。”年青人激动地道。
“真的?”妇人很是激动,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
“是真的,娘,您不是有冤屈要申诉吗?如今恒王殿下就在您面前,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不用憋在心里了。”年青人道。
妇人听了儿子的话,似是勾起了伤心事,眼睛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挣扎要她儿子扶她起来要跟李辰景和文玉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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