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筑抓住她的手指,笑容迷人:“这还用说吗?当然都喜欢。”
那双眼睛深邃幽黑,又仿佛迷离不定,时而情深如海,时而疏离如雾,让人在想一探究竟的同时,就这么陷了进去。
原来眼睛真是会勾人的。
烟雅感觉自己还没诱惑他,就被他给蛊惑了。
“那王爷……”轻抬嘴角,烟雅纤细的手指从西门筑的手中滑下,轻轻抚上他锁骨处蜜色的肌肤,然后魅惑地一路游走。
在游弋到他健硕的胸膛时,烟雅感到自己的手忽的被人抓住。
“没有人告诉你本王的规矩吗?”
西门筑仍旧微微笑着,可眼睛比之前多了几分深沉。
“人生得意须尽欢,王爷就不想趁着大好时光,及时行乐吗?”烟雅仍旧妩媚地笑着,一只手挂在西门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肆意游走。
砰的一声,烟雅顿时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西门筑面无表情地站起:“就是想行乐,本王也不会跟你们这种女子,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给脸不要脸。”
“你……”
“怎么?还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吗?或许是的,在你弹琴的时候本王是认为你气质不俗,所以给够你了面子,但贴上来的时候,你认为你跟叫卖的老母鸡有什么两样?”
烟雅羞愤难当,但对方是王爷,又不能叫人将他打一顿,只好打落牙齿肚里吞。
西门筑坐下来,淡淡地喝了一口茶:“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烟雅的视线落在西门筑所喝的茶上。
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烟雅咬住唇瓣,怎么办?她之前在那茶壶里下了烈性媚药,就是想让西门筑喝后和她行事,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不想输给红娟,但是现在她有点后悔了,西门筑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他可是王爷,事后他会杀了自己吗?烟雅整个人都有点颤抖了。
“王爷你……”
“这茶里是不是有东西,本王怎么感觉头晕目眩?”西门筑晃了一下脑袋,紧接着一股高亢的热意朝身体漫来。
“你下了媚药?”西门筑眉梢一挑,眼里闪过寒光。
“奴家不曾,奴家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烟雅嘭通一声掉在地上,泪眼盈盈地撒谎道。
“王爷,事到如今,不如让奴家来服侍您吧!”烟雅跪着行走,到了西门筑的膝盖前。
她就要将头埋进西门筑的双腿间。
“滚开!”
砰的一声,西门筑嫌恶一挥手,烟雅就再一次摔到地上。
“既然王爷不喜欢奴家,那奴家叫其他女子来。”烟雅捂着头上肿起的小包,连忙站起来。
“不需要!”
“可是王爷……”
“说了不需要,滚出去!”
出去之后,烟雅在心里祈祷着,王爷千万不要出事,要是突然暴毙了,她祖宗三代的头都不够砍的啊……
西门筑头越来越晕了,而且身体奇异地忽冷忽热,冷的时候尤其受不了,他踉跄着翻上了床,将被子捂在自己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西门筑勉强抬起眸子,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袭绯红裙子的女子,戴着面纱,身段惹火,因为这身打扮,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媚惑的风情。
“说了不需要女人,滚出去!”
颜溪将门紧紧关上,赔笑着说道:“江湖告急啊,以后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西门筑愣了一下,这口气,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这房间竟然没有女人,只有一个缩在被窝里看不清脸的男人。
生病了?
颜溪不做多想,一溜烟爬上了床,缩进了男子身后的被子里。
“看你没有尖叫的份上,我就不拿刀威胁你了,等下……”颜溪话还没有说完,一行人就砰的一声踢开了门。
西门筑将被子从头上扯开,硬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来人冷笑道:“看来,弦城的青楼比京城的还要大排场啊。”
“王爷!”领先的一个人见是西门筑,连忙跪了下来,身后的人也噗通跟着跪下。
“还不快滚!”
“王爷,小的们看到有刺客进了这附近的房间,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想搜查一下……”领先的男子瑟缩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道。
“依本王看,翠微楼就不要做生意了,每个房间都仔细搜查,一天搜查一百遍,不是更保障客人的安全吗?”
“这……”
“不识趣!”西门筑声音极尽压抑,脸色阴沉地说道。
“小的们知道了,小的们这就滚。”一行人猛磕了几个响头后,就带上门,逃也似的跑开了。
“哇,你这王爷还真义气!”人走后,颜溪掀开了被子。
而这个时候,一身华服的男子在微光中,淡淡地转过头来。
面前的女子薄纱覆面,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不可方物,她澄明的瞳眸清晰地映照着他的脸,他可以很明显地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情绪,讶异,慌乱,带点微微的惶恐。
就好像,被逮住尾巴的某种小兽。
西门筑一句话也没说,黑眸如玉,就那么看向她。
“啊,我得走了,以后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再见!”颜溪挥了挥手,越过西门筑的脚就要跳下床的时候,脚腕猛的被人抓住,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被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捞,她顿时掉进了男人温热的怀抱里。
“想报答的话,不如就现在吧。”西门筑伸手扯下了她的面纱,女子有一张清秀白皙的脸,那是他熟悉的脸。
先前听声音就知道是她了。
西门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不期而遇的巨大喜悦,更有意识到她好像又惹祸了的无奈。
西门筑霸道地欺上她柔女敕的唇瓣,与她游走的丁香肆意纠缠,仿佛要把她的甜美悉数吞进月复内。
在药物的刺激下,身体涌过一阵排山倒海的热意,想要她的念头步步攀升。
火热的大掌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凝白滑女敕的大腿上,唇印在她雪白的肩及精致的锁骨上,越发往下。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总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想给你当玩物,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总是会想到那夜,他将她索取干净之后,说,她不过是他欢愉一时的玩物。
简直没有自尊可言。
“笨蛋。”西门筑愣了一下之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吻着她的唇。
“放开我啊。”颜溪气呼呼地推他的胸膛。
“简直就是笨蛋,谁让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当然会生气,生气就会乱说话啊。”西门筑跪在床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锁在自己身下,低下头与她四目交接,姿势暧昧又霸道。
“就算有喜欢的人好了,有什么好生气的?”颜溪皱眉。
“真是笨得无可救药,当然是因为……”西门筑忽然不说话了,墨眸里透出一丝难为情。
“因为什么啊?”颜溪眨巴着眼睛,困惑地看向他。
因为喜欢你啊,笨蛋。西门筑没有说话,脸却越发红了。
慢着,她刚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吧,就算有喜欢的人好了,就算二字,明显是假设,这丫头,说另有心上人云云,果然是骗他的。
“当时只是在气头上,以后不会说那种话了。”西门筑沉默了一下,别扭地说道,“对不起。”
颜溪不是不惊讶的。
不是听说要西门筑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吗?不是说西门筑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绝不轻易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吗?
她都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西门筑了。
“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本来就不想勉强你。”想到之前颜溪说讨厌他碰她的话,西门筑躺到了一旁,因为身体又冷了下来,他再次拿被子捂住包住头,捂住身体。
他整个人好像有点在发抖。
颜溪皱着眉,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西门筑肩膀:“喂,你怎么了?”
西门筑没有出声。
颜溪掀开被子,只见他脸色忽白忽红,她紧张地按上他的额头:“你到底怎么了?”
“冷……”西门筑逸出一句痛苦的低喃。
他好像突然间生了大病,颜溪赶紧抱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他:“不怕的,不会冷很久的,我这就叫人带你去医馆。”
她的身体暖融融的,就像一个小暖炉一样,源源不绝地散发出热量。
西门筑扬了扬唇角,抓住她细瘦的手,说道:“本王没有生病,只是被人下了媚药而已。”
“少骗我了,你冷成这样,是吃了那东西的症状吗?”
“看,现在就热了。”
颜溪果然看见西门筑苍白如玉的脸上泛开红潮,整个身体也都是滚烫的。
“本王没事。”西门筑推开她的怀抱。
“怎么可能没事?”颜溪秀眉紧锁。
“那能怎么办?你不是不愿意吗?”西门筑声音都变了,可想而知,他压抑得有多痛苦。
“可是这里不是有的是女人……”“吗”字还没出口,颜溪就不敢往下说了,因为西门筑望向她时的眼神已经寒冷到极点,像是能把她冰冻住。
颜溪不再说话了,好像想帮他,又好像不想帮他。
还犹豫是吧?
西门筑清了清喉咙,从颜溪头发里拔下一根银簪子。
“那本王只能自求多福了。”银簪子被西门筑抓在手中,尖利的簪头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刺下,噗的一声鲜|血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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