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上已经没了狼藉,还是有着些许凌乱,一看就是有打斗过得痕迹。
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等着夏沉问,夏亦阮就已经率先出声:“爸。”
自从夏沉打过她以后,她就没再说过这个字了,今天,看着面前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人,这个字还是月兑口而出。
“宁茵茵来过了。”夏沉在商场上逍遥混迹了那么多年,听到这个名字自然心里也就一片了然,四处看了看,长叹了一声。
“只动了这些东西?”夏沉还是有些惊诧的,如果是宁茵茵来过了,此刻家里应该是一片狼藉才对。
嗯了一声,夏亦阮突然有些无措,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你没事吧?”夏沉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夏亦阮,语气里蛮是宽慰。
摇了摇头,夏亦阮有些吃惊。
虽然宁茵茵没砸多少东西,砸了的基本上都是些值钱的,虽然那些碎片已经被她收拾了,花瓶瓷器都是夏沉亲手摆放的,他一定知道有的东西已经被砸了。
他不但不关心那些瓷器,而是来问她有没有事。
“以后那对母女要是来了,你就随便让她们砸吧,你没事就好。”夏沉像是有些倦了,说完这句话就上了楼。
客厅里此刻就只剩下了傅燃和夏亦阮两人,静默了许久,或许有五分钟,甚至更多。
“小……”傅燃刚要开口,却看到面前的少女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
“傅燃,我是不是很弱小。”
“你看,我连自己的家都没办法守护好。”
“好累……”
呢喃的声音充满了脆弱,好像风一吹就以破了一样。
“别哭了。”因为夏沉在楼上,所以傅燃只能尽力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喑哑的男声让夏亦阮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她刚才在说累吗。
她凭什么说累。
瞬间,好像有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累的人比比皆是。
大街上,扫地的大妈;工地里,那些挥洒着汗水的农民工,他们难道不累吗?
只是不一样的,那些人是为了生活,她夏亦阮累死为了生存。
生存和生活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那些人在晚上有一个以依靠的肩膀,她没有。
不,是她不需要。
思绪翻转,夏亦阮擦去眼角残余的泪,直起身子来,拍了拍傅燃的肩膀:“抱歉,刚才有点失态。”
上一秒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这一秒就如此的冷静,倒还真给了傅燃一个措手不及。
“去睡吧,心理有压力是很正常的。”冲她温和一笑,傅燃做了一个很快的心理建设。
他本以为夏亦阮已经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了,看着别人砸自己的家,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忍受的吧。
她居然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就迅速的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甚至是更冷静。
的确,是个很独特的人。
唇角一勾,傅燃看着少女的背影出神。
ps:现在有多弱小,将来就有多强大。——夏亦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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